白檀溪的话,亚尔维斯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接,于是他采取了另一种方式,立表真心。
“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喜欢我?谢谢,我只喜欢学习。”白檀溪淡淡道:“谁稀罕你的喜欢了?你喜欢我,我没有义务回应你的喜欢。”
“请你滚吧,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有些事情讲个你情我愿,如果你还知道要脸的话,以后请不要来烦我了。”按照白檀溪的预计,任何一个娇少爷被他这么落面子,估计都不会来粘着他了,完美。
奈何亚尔维斯这货不按常理出牌。
白檀溪越骂,亚尔维斯的眼睛越亮。他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满脸“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表情,上前一步钳住了白檀溪瘦巴巴的手腕。
“很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以前的你柔弱可,现在的你自信张扬,哪个你,我都喜欢。”
白檀溪黑人问号脸,系统傻眼——这家伙吃错药了吗?为什么不按剧本走!
“我的字典里没有后退这个词。”
说到这里,亚尔维斯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眯起,势在必得之意溢于言表:“呵,阿曼达,你说什么是什么吗?你赶我走,我得走吗?”
他慢慢凑到白檀溪耳边,对着染上血色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还不要脸了。”
正所谓“打一棍给一个甜枣”,亚尔维斯心知不能一直凶她吓她,便和阿曼达拉开距离,语气和缓的说:“你认为我错了,我可以改。前两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的鲁莽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
说到这里,亚尔维斯顿了顿,低下头轻吻了一下白檀溪的手背,态度之虔诚让白檀溪都开始慌了。
他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这些话你憋了很久了吧?以前你都不愿意和我说,今天你都说出来了,这样很好……还有,今天的你真美,我从来不知道你跳起舞来这么好看。”
“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手背上残存的温度让白檀溪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他奋力甩掉亚尔维斯的手,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看向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变态。
可还没走上几步,他又被亚尔维斯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拽了回来。
亚尔维斯把白檀溪往后一推,将他“嘭”的一声压在了树上。
秋天的老树哪经得起这般碰撞?刹那间,树上的金叶子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落了白檀溪一头。
在簌簌而下的金雨里,亚尔维斯用武力强硬地拘住心中的女神,嘴里轻吐温柔深情的话语。
“你比从前更可了,我的阿曼达。更坦率,更真诚,也更迷人了。”
纷飞如雪的黄叶,深情款款的眼神,颜值在线的狗男女,还有缠绵悱恻的台词。唯美如斯,堪称偶像剧标配。只要女主没毛病,多半这告白成了。
问题是,现在没有女主只有毛病。
白檀溪疼得差龇牙咧嘴了,刚才亚尔维斯那出其不意的一推,把他的老腰给撞伤了。他悲愤的蹬了两下腿,发现自己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草泥马的亚尔维斯特么吃奶牛长大的吗?力气这么大!
白檀溪的挣扎在亚尔维斯看来根本是小打小闹小情趣,他压根没当回事,自个儿沉浸在了“霸道骑士俏圣女”的剧情里根本无法自拔,拉着倒霉的主角开始自说自话。
“我的阿曼达,你的刚烈倔强,睹之耀眼视之灼目,像天上的太阳一样。”
“呕——”系统终于也吃不消了,它发出一声反胃的呕声,幽怨地问宿主:“你不能让他闭嘴吗?”
白檀溪心想,我他麻也想,谢谢。
“可我不愿意看到我太阳,因为本可避免的意外而离我远去。”说到这里,亚尔维斯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想要光明圣器吗?真的不想留在这里吗?”
其实吧,白檀溪真的很想告诉这个煞笔,他不想,他是要走出这满地高跟鞋的大邪教,去寻找他自己的反派人生!
可是,有些话他只敢想想不敢说。说了,没有以后了。
听到亚尔维斯的话,白檀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事情,本来还泛着点点嫣红的脸迅速发白,整个人如同戳破的气球似的。
他半阖着眼,偏过头错开了亚尔维斯炯炯的目光。
“你不用和我说这个了,我不会要你的光明圣器的。”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我不喜欢你,也不想要你的人情。何况,我不想凭借着这种作弊似的方法获得圣女的位置。我心虔诚,神主自己会选择我,你也看到了我的舞跳得很好——所以请你不要再提这个了。”
“万一,神主没有选你呢?”亚尔维斯想不通阿曼达为何如此倔强,恨不得摇醒他,“阿曼达,算你不喜欢我,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你难道想被你的养父母打包塞给老男人当小老婆吗?”
“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请你不要自作主张。快放开我,我要去用餐。”
一眨眼阿曼达又恢复到了刚才那种冷傲的状态,刚才所流露出些许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谈了半天,话题又绕回了原点,阿曼达还是油盐不进。
亚尔维斯心里窝火,他何曾对旁人如此细心体贴过?一番好心却被当了驴肝肺,他的语气不复柔和,也跟着强硬起来。
“不放!除非你愿意和我一起用餐。”
白檀溪低头看着被捏红的手腕,心里冷笑,好啊,那一起吃饭好了,只要你别后悔行。
铺着雪白餐布的长餐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银盘,在照明术的映照下这些盘子闪闪发光,如同加过特效的传说级餐具,将盘中佳肴衬托得更加精致可口。
牛排鳕鱼炖肉,奶酪面包蛋糕,盘内食物品种繁多琳琅满目。这些用料上乘口味绝佳的美味,寻常人家根本消受不起。也只有光明圣殿这样财大气粗的地方,才能将这些食物当做普通食物源源不断的供应。
食物如此丰盛,食客却少地可怜。能坐二十人的餐桌旁居然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亚尔维斯,另一位便是白檀溪了。
食物虽然美味,但共餐对象却让人大倒胃口。不管白檀溪是在喝汤还是切面包,亚尔维斯的眼睛永远死死地黏在他的身上,一刻也不挪开。
那滚烫的眼神和沾满颜料的滚刷一样,黏糊糊的湿嗒嗒的,从下滑到上从上刷到下,从脸蛋挪到脖子从脖子转移到胸膛,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视肩”,可把白檀溪恶心坏了。
捏紧了手里的叉子,白檀溪垂下眼帘暗暗磨牙,发誓要给这个货点颜色看看。
他瞥了眼桌上的食物,发现有桌上有一盘切片鳕鱼,生的。
“亚尔维斯,”他突然开口,指着这张桌子最左边的一盘面包,“能麻烦你把那盘面包端到我面前来吗?我想用面包鳕鱼吃。”
虽然诧异于阿曼达态度的突然和缓,但亚尔维斯还是照做了,他还是很乐意为美人儿效劳的。
不过由于桌子狭长无比,他得站起来走上几步才能碰到阿曼达要的那盘面包。
这一来一回取盘食物,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但却足够白檀溪偷梁换柱了。
他把这桌上的鳕鱼换成了大名鼎鼎的白金枪鱼,也是传说中的油鱼。
嗯,你问油鱼哪来的?当然是他放在戒指里的囤货啦!
在光明圣殿的地盘上,他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到用药,那和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区别?
但油鱼不同了,这种鱼的形状和口感均类似于鳕鱼,鱼肉中饱含着大量无法被人体吸收的蜡酯。虽然口感滑嫩,但是一旦吃多,后果不堪设想!
堆积的蜡酯会直接作用遇直肠,使人不停拉肚子,菊花疯狂流油两三天。至于实际上的伤害,那是一点都没有的。
不过油鱼的这种作用也是依人而定,有人吃了屁事没有,有人吃了拉到虚脱。
白檀溪撑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亚尔维斯啊亚尔维斯,让我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吧?
亚尔维斯看白檀溪一口面包一口鱼生吃得欢快,嘴里唾液也不由自主的分泌起来。
海伦娜同他说过,阿曼达幼年过得极苦,长大后极重口舌之欲。想来阿曼达吃的食物,口味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他哪里知道白檀溪现在吃的鱼生和他一会儿要吃的鱼生,完全不是一种,其差异之大犹如李逵李鬼。
“看我作什么?”白檀溪瞥了一眼眼珠子都快动不了的亚尔维斯,冷冷问他:“你也想吃鱼生?”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你吃得我当然也吃得。亚尔维斯本着这样的心态,如白檀溪所愿地拿起了一块面包,右手握叉伸向了那盘罪恶的白金枪鱼片。
这些白金枪鱼肉原本是白檀溪自己留着解馋用的,因为深知这种鱼肉副作用感人,白檀溪特意将鱼肉切得小小的,保证每片只有两寸证件照那么大。嘴馋的时候吃两片,快活似神仙。
但这尺寸对于亚尔维斯来说还是太过迷你了点。他大把大把地往面包里塞着油鱼片,动作豪迈,毫不手软。面包里的白金枪鱼片叠了一层又一层,坨得老高,似乎是怕这样吃起来太过寡淡,亚尔维斯还往里面挤了不少酱汁。
——同志们啊,这不是一枚深海油鱼堡,也不是一份热量炸弹,这是一颗深海鱼雷啊!
白檀溪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幸灾乐祸,默不作声的吃起了盘子里的鳕鱼肉。
或许是觉得这种吃法这种搭配的确美味,或许是因为白檀溪的赞美给了亚尔维斯埋头苦吃的动力,又或许仅仅是为了和心中的女神多坐一会儿。从拿起那个深海油鱼堡的那一刻起,亚尔维斯的嘴像兔子似的再也没停下里过。
白檀溪已经看到麻木了,天知道他已经眼睁睁的看着亚尔维斯已经吃掉了三个深海油鱼堡了,如今他还在继续埋头苦干,照这个架势他会拉到脱肛吧?
端起一盏水晶杯,默默挡住了自己那张快要绷不住表情的脸,白檀溪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杯中淡绿的葡萄汁,为自己即将发生的尿遁创造充分的条件和理由
不过,说不定是亚尔维斯先屎遁呢?一般来说吃完油鱼半小时能见效。现在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杯中的葡萄汁沿着杯壁欢快的翻滚旋转,因为撞击而生出点点白沫来。白檀溪笑了笑,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清甜的汁液汩汩的流进他的喉咙里,吞咽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听得亚尔维斯下腹一紧。
……随后一股屎意直冲他的肛→_→门。
等等,为什么感觉菊花那里湿湿的,黏黏的呢?
亚尔维斯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表情被白檀溪捕捉到了,他心下大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立即放下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
“今天到这里吧,多谢款待,不过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不用见面了。”
说完白檀溪潇洒转身,飞快地逃离现场,生怕看到某人屎拉了一裤裆的惨景。
眼看阿曼达越走越远,可亚尔维斯却被浓浓的屎意吊住了腿,根本没办法追上去。
“草,吃多了。”他骂了一句,回头往餐厅的厕所方向奔去。(83中文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