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室简陋,狭长的房子用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屏风隔成两间,屏风后是妙法主持起居之所,屏风前安奉佛龛和禅椅摆放。
“季施主别来无恙。”妙法主持双掌合什,面目慈和。
季望舒轻轻点头,“劳主持关怀,望舒很好,望舒此次前来,有两事相求,一求大师替家母做场法事,二求望舒要为家母念经祈福,在此期间,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白薇将两千两银票放于桌面,妙法主持也不推辞,点头道,“季施主放心,一切都照季施主所言,季施主从前的起居室还空着,季施主只管去吧。”
见主持应下,季望舒便起身告退,主仆三人退出禅房往后院行去。
“白芍,师叔那边什么时候安排人过来?”回到从前的起居室后,季望舒问。
白芍忙道,“姑娘,阁主行事向来周全,想必会在亥时安排人过来。”
大白天的主仆三人也不好由庵中大喇喇离开,亥时想必都已进入梦乡,正是离开庵堂的大好时机。
季望舒轻轻点头不语,白薇回想树林中发生的事,便拧了眉问,“姑娘,今日遇袭,会不会是大夫人的手笔?要不要通知阁主一声?”
除了大夫人,她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人会对大姑娘下此毒手。
季望舒略微一想便摇头,“不会是叶氏,我出府是临时起意,事先叶氏并不知道,即便在我出府时叶氏便起了心想要下手,她也得命人去叶府安排人手,从时间上算,也应该不可能这么快设下埋伏。”
白薇白芍二人心中细细思索之后,觉得大姑娘说的很是有理,可如果不是大夫人的手笔,那暗中又还有什么人这么仇恨自家姑娘,欲置姑娘于死地呢?
大夫人好歹在明处可以提防,这次的人却在暗处,防不胜防才叫人担心。
二婢心中担忧愁眉不展,季望舒却是往榻上躺下去道,“不用担心太多,好好休息,子时好赶路。”
三人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又因为树林中发生的事情,早已疲惫不堪,这一睡便直接睡到戌时三刻。
夜幕已笼罩整个天幕,主仆三人用完庵中师太送来的斋饭,便去后院行走消食。
虽有微风,但三人都披着斗篷,倒也不觉得冷,看着天边弯月慢慢上升,时辰一点一点消逝,几个黑影自墙角翻了进来,径直奔向三人。
月光下,星云主持那锃亮的光头很是打眼,季望舒不由拧眉,瞧着她拧起的眉头,知道她这是不满自己亲自跑这一趟,星云忙道,“你放心,我没有惊动任何人,你看看,像不像你?”
说着他将身后紧跟着他的一个人推了出来。
季望舒定眼望过去,那见小丫头不但身形和她相差无几,便是容颜也差之分毫,不是贴身之人,压根分不出,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星云道,“辛苦小师叔了。”
星云又指了两个丫头出来道,“你们二人替多金多银的身份,切不可疏漏。”
那两人齐齐点头,白薇咋听阁主还唤自己从前在七星阁时用的名字,忍不住嘴角一抽却是不语,倒是白芍直接了当地道,“大阁主,奴婢如今不叫多银了,姑娘为奴婢赐了名为白芍,多金姐姐如今是白薇。”
星云一愣过后点头,“这名字好,既然是姑娘为你们赐的名,以后就用这名吧。”说完他掉头看着季望舒,指指身后剩下的四人道,“这四人虽不及白薇白芍二人,但这四人是男子方便行事,你这一去凶险难测,多带几个总是有备无患的。”
小师叔一片好心,季望舒自是不会推却,点头应下,星云又道,“事不宜迟,你这就动身吧,这是路引,马车停在离庵堂不远处。”
季望舒点头,先命白芍带那三个丫头去她们的起居室,待白芍返回之后,季望舒足尖轻点,飞身纵上墙头,白薇白芍二人看得一呆,跟了姑娘一段时间,二人虽察觉得出姑娘不简单,却没想到姑娘还会轻功。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庵堂,又疾行一阵飞,就看见前面停放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及三匹俊马。
“小师叔,我让你查的那些事,还是没什么线索吗?”停在马车前,季望舒转身问。
星云道,“前些天查到一些线索,我已经派了人去彻查,等有了消息再告诉你。”
“小师叔,今日来宝莲庵时曾遇到一批装成流匪的人袭击,我看那些人训练有素,容颜尽毁,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哪个府上培养的死士,小师叔不妨查查有哪些勋贵府邸有这样的死士。”季望舒又道。
星云点头,季望舒和白芍白薇上了马车,星云带来的四人其中人一坐上车架挥鞭,另三人则翻身上了俊马策马离去。
看着马车离开直至不见踪影,星云这才慢慢转身,看着路边大树道,“阁下看了这么久,现在也该现身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