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么?”林少自言自语一句,看来要加快速度了。他拿起电话,打给王副局长:“王叔,麻烦您使用第二方案,他们催得紧呀。”
“谢谢林少!”秋香不知道什么第二方案,但猜测出是被她刚才的话触动,伸出双手,一副索求拥抱的姿势。横流。
林少扔掉手机扑了上去,“小娘们,不就是100万美元么。成不成你都不要走了,大爷我给你。”房间里再次陷入无法描述的迷乱中。
万消和蔡烨就坐在茶室,看着天慢慢黑下来。
蔡烨说得没错,自己出去,也是一帮便衣和混混跟在身后,还不如陪着蔡烨,最起码可以安静一阵。他的程序,一直监控着九院杜宛适的情况,那里一切如旧。
上午的波动,似乎已经消耗了杜宛适所有的力气,她看着睡得非常踏实。九院,在晚上的时候,加大了营养液的输入。在这方面,他们的专业性表现得非常突出。
万消查阅了很多的医学论文,涉及到植物人的反应,都提到了这个建议:由于他们摄入的能量有限,出现异常时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引导才是上策。
林少他们再次安静下来时,他真的虚了。吃了点外卖,他又开始关心起蔡烨这边的情况,发现两人还在原地:“娘的,谈恋爱呀,孤男寡女的不去发生关系,装什么正经。”
对于他来说,男女之间,似乎只有苟合一事,精神层面的东西早已被填满。他有心破坏,可想到万一他们谈成了也好,自己又多了一个万消的把柄。
蔡烨的心里,还真有了恋爱的感觉。和自己心仪的人,静静地坐着,对方听着自己的闲聊,这个情景不要结束才好。
可惜,事情都是在兴头上被打断。
林少担心p公司去找万消要股份,加快了施压的节奏。万消担心林少去打扰杜宛适母女,在公司被捣乱时表现的特别着急,吸引林少的注意。两个人找到了相同的周旋目标:杜氏公司。
老童发信息过来,大门口被一辆自卸货车倾倒了建筑垃圾,大门被完全堵住了。他听到声音跑出去,只看到脏乎乎的大车背影。“肯定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捣乱,被老子晓得,骂死他祖宗奶奶。”
万消习惯地调阅了监控,这辆车没挂牌照。已经逃出了开发区,轰隆隆地向城外开去。还没到货车可以通行的时间,沿途的交警竟没人拦截。
他赶到公司时,开发区上班的工人,正好吃了晚饭,有些出来散步的,围在门口指指点点。老童在给他们讲解经过,围观群众频频点头,有些人还去看了刚补好的围墙。还未干的水泥墙面,和周围的围墙区分得非常明显。
“谁能叫来铲车,我出百元介绍费。”万消表现得非常愤怒,国骂几句后,开始求助围观的群众。
“干什么呢?让开让开。”一辆消防部门的7座车停在路边,下来几个穿着消防服的人。看了眼被堵住的大门,拿出手机拍了照,并在本子上记了几笔。
“老童!”他们认识门卫,“赶紧将垃圾搬走。你别看我,这是堵住了最重要的消防通道。”
“里面人都没有,有啥子重要的。”围观的群众有人看不下去,大声起哄。
“把灯都打开,夜间抽查。”他们不理会大家的吵闹。“秋天到了,天干物燥,消防安全尤其要重视。”大概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大声为自己辩解着,走了进去。
果然都来了。
万消查看了一下住房的门口监控,那两人还在,门上还真的被红油漆写上了两个大字,“还钱!”
房间内的监控,可以看到窗帘被风吹起,想必玻璃也破了。要是普通人,真的要被逼疯了,下三滥的手段和权力施压一起上。
既然要演戏,陪你演足。
万消在公司这边,送走消防检查人员。等半夜12点,大型机械车可以进开发区,将建筑垃圾搬完,已经是凌晨3点钟。
他满脸疲倦地回到家门口,对着两个缩着倚在门上的泼皮一阵大骂,强行打开家门,走了进去,又传出来几声怒吼。
第二天一早,万消的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那两个泼皮在梆梆乱敲。
万消已经充好电,刷地拉开门。两人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眼神在闪躲,嘴里大声地喊着:“还钱,欠债还钱!”
“还你个大头鬼!”万消一步窜出,踢了他们几脚,分寸把握的很好,只是痛而没有受伤,“奶奶个熊的,告诉你们的牛二,再来烦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他知道,这些录像,都会送到王副局长那里,看到自己从一名温文尔雅的音乐家,变成现在这幅跳脚样,应该能迷惑他们的判断了。
两个泼皮故意在地上打滚喊疼,万消指着他们,似乎气得手都在发抖。忽然回身跑回家里,很快出来,拿出一叠钱,啪地摔在地上:“滚,别再让老子看到你们。”
两人瞄了一眼地上钱,比自己接这个活的报酬还要多,一骨碌爬起来,拿起钱就去按电梯按钮。
万消看着他们,突然又一步上前,飞快地抢回那叠钞票,抽出了三十几张,再甩在他们身上。眼神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有阴冷的杀意在涌动。
两个泼皮手忙脚乱地捡起钱,等电梯开门,匆匆逃了。万消站在门口,对着已经下去的电梯,狠狠地挥了挥拳头。看了眼门上的大红“还钱”两字,进门后狠狠地关上门,发出很大的一声“嘭”!
当万消再次坐在九院的杜宛适病房,王副局长正在调阅万消的录像。看着万消越来越焦躁的行为,他满意地点着头,心情非常愉悦:
“整人原来这么有成就感,才两天,一个绅士就成为了莽夫。古人云,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整人也一样,紧张了一夜,让你空闲半天。在宁静和烦躁中反复,弄不死你!”
万消捧着杜宛适的手,程序外的bug都似乎消失了,唯有怀念在自主地调阅着认识她以来的一幕幕。这种调阅,不是以往的重头播放,而是随机地闪动,是如此的新奇,那么的美丽。
哪怕杜宛适没有任何变化,万消都在沉醉。
不知不觉中,他的右手和杜宛适的右手十指相扣,左手去拂耳鬓的碎发。在碰到杜宛适右耳廓的那一瞬间,万消清晰地探测到一丝红晕出现,如潮水冲上沙滩,染过了半个耳朵。
万消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