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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移步隔壁,洗漱过后,洛婉兮神清气爽,见窗外春光明媚,没了处理家务的心思,带着两个丫鬟在园子里慢慢的逛起来。
见草木架上的雪松盆景姿势狂放,洛婉兮让桃枝取了剪子,修起枝来。这一修一发不可收拾了,好端端一盆枝叶繁茂的雪松愣是瘦了两圈不止。
望着脚下那一堆残枝,桃枝抽了抽嘴角,她家姑娘修枝的技术不提也罢。
剪完最后一刀,洛婉兮笑盈盈问:“这样好看吗?”
柳枝不吭声,桃枝木着脸道:“好看!”您高兴好!
洛婉兮心满意足的摸着松叶:“搬到书房去吧!”
桃枝:“……好!”
这时,一圆嘟嘟的小丫鬟走过来禀告:“姑娘,二姑娘来了。”
洛婉兮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起来,将剪子完盘里一扔:“请进来吧!”
“待着无聊,我来找你说说话,没有打扰到四妹吧!”洛婉如边说边走近,走着走着目光微动。
人说要想俏一身孝。生父忌日,洛婉兮虽没有穿孝,却也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素服。粉黛不施的肌肤若凝脂,在金色的阳光下莹莹生辉。
循着声音,她侧过脸莞然一笑,那一瞬间的宁静柔和,恍惚间让人觉得似初春的桃花缓缓绽放。
洛婉如心头一悸,她自诩容色过人,京城鲜少有人及得上她,见了洛婉兮之后也没觉自己不如她,一直认为两人各有千秋。可在这一瞬间,一股酸涩伴随着恐慌油然而生,如果许清扬见到洛婉兮后,会不会后悔。
洛婉如摇了摇头,立刻将这个荒谬的念头压下去,不会的,绝对不会,许清扬岂是这等肤浅之人。
洛婉兮这么看着洛婉如几息之间神色变幻,还莫名其妙地停在原地摇头晃脑,暗想,这位堂姐又出神了,果然操心的事太多了。
暮秋戳了戳洛婉如的胳膊,洛婉如如梦初醒,不自在的低了低头:“四妹在修枝?”洛婉如望一眼周遭后道:“四妹可真是个雅人,我可没这份耐心。”
洛婉兮笑了笑:“不过是打发下时间罢了。”
洛婉如停在洛婉兮三步外,话锋一转开始抱怨:“也不知道那逃犯抓到没,一日没抓到,咱们都不能好好出门。”洛老夫人说了,这一阵不许众人出门。
洛婉兮轻轻触碰着松针,浅笑:“谁知道呢。”但愿抓不到,虽然不知道江枞阳是在做好事还是坏事,可谁叫自己欠了他恩情呢!自然希望他平安无事。
“最好赶紧抓到了,省得闹得人心惶惶的。”洛婉如没好气道:“要不是他,哪至于让你被那群莽汉惊扰,幸好你没事。”
洛婉兮抬眼看着气愤填膺的洛婉如,嘴角一弯:“让二姐替我担心了。”
洛婉如摇头道:“说什么见外话,咱们可是姐妹。”说完,她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压低了声音道,身体也不由自主往洛婉兮这凑近,挤眉弄眼:“说来白表弟也挺担心你的,我闻讯赶过去时,正遇上了白表弟,白表弟那可是心急如焚,健步如飞。”
说话时,洛婉如眼不错的盯着洛婉兮,不肯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希冀能在她脸上找到一丝娇羞甜蜜的痕迹。
却只见洛婉兮笑容不改,似乎没有留意到她话中深意,随意道:“白表哥热心纯善,不管是哪个姐妹遇上了麻烦,他也会如此着急。”
洛婉如一脸的不信,推了推洛婉兮的手臂,笑容暧昧:“那可不一定,这也要看人的不是。”她觉得白暮霖对洛婉兮肯定不寻常,是不知道洛婉兮是个什么意思?
洛婉兮上扬的嘴角骤然沉下来,眸光冷冷的直视洛婉如:“二姐什么意思!”
不防她猛然翻脸,洛婉如被她问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她。
见她还一副状况外的模样,洛婉兮怒气翻腾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压了压火冷声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二姐了,以至于二姐要这样败坏我名声?”
洛婉如目光闪烁了下,马上否认:“我只是,只是开玩笑。”她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当,可女孩们私下谁不说些男女□□,更直白的都有。
“这样的玩笑我开不起,二姐难道不知我有婚约在身,而白表哥尚未定亲。一旦这话传出去,二姐让外人怎么想我,又让京城许府怎么想,让本有意和白家结亲的人家怎么想?”洛婉兮质问。
好友之间的确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明知她有婚约,还开这种玩笑,不是缺心眼,是其心可诛。
她和白奚妍这么要好,白奚妍在她跟前都甚少提及白暮霖,因为白奚妍知道要避嫌,省得被人说嘴。
洛婉如脸色一白:“咱们姐妹私房话,怎么可能传出去。”
“二姐凭什么保证传不出去,否则街头巷尾那些流言哪来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洛婉如不知想到了什么悚然一惊,连连后退两步,瞠目结舌的望着满脸阴沉的洛婉兮,一双杏眼瞪得极大。
暮秋连忙扶住脚步不稳的洛婉如,赔笑:“四姑娘息怒,我家姑娘有口无心,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被暮秋掐了把胳膊,洛婉如灵魂归位,忙不迭点头:“我是随口一说,四妹别在意。”
洛婉兮依旧沉着脸:“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我今儿身体不适,恕我不能招待二姐,柳枝,送客!”
眼下洛婉如脑子里一团浆糊,已经没心思计较自己被逐客,她巴不得离开,怎么也没想到温温柔柔的洛婉兮脾气这么大!
回到屋内的洛婉兮喝了一杯茶才将心里的火暂且压了下去。
桃枝怒气难平,一边给洛婉兮倒茶一边抱怨:“二姑娘怎么能这么欺负人,难道京城这么不拿女儿名节当回事,肆意玩笑。”
“肆意,她分明是故意为之。”洛婉兮捧着茶盏道,她可没错过洛婉如神情中打量,若只是开玩笑,何必如此。
桃枝大吃一惊,难以置信:“故意,”又问:“可她图什么啊!”
是啊,图什么呢!洛婉兮沉吟,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洛婉如暗示白暮霖对自己有意,并且很好奇自己的反应。她想知道自己对白暮霖是否也有意。
若是洛婉如喜欢上了白暮霖,把她当成假想敌试探,倒能勉强解释的过去。
但是那天柳枝的话,已经排除这个可能。无论是对她还是对白暮霖,洛婉如都是一种打量的态度,对她,洛婉如还有些影影绰绰的敌意。
敌意?
假想敌!
电光火石之间,洛婉兮想到了一个可能,顺着这个匪夷所思的可猜测想下去,洛婉如所有的违和之处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个想法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洛婉兮都不敢相信。可她心里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真相。
洛婉兮定了定心神,依着洛婉如的性子,她的猜测很容易能验出真假。
江城阳这才入内。
洛婉兮一进屋,屋内众人纷纷看过来,她留意到其中一道目光极具压迫性,不用抬头知是南宁侯。她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南宁侯肯定会对她不满,洛婉兮早有准备。
“你回来了正好,收拾下,咱们家去。”洛齐翰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洛婉兮,见她除了狼狈些外并无大碍,心里一松。
洛婉兮应了一声,被桃枝迎着进了旁边的房间,快步奔向榻上的洛老夫人,问:“祖母怎么样?”
守着洛老夫人的柳枝道:“情况稳定了,等软轿来了回府。”
洛婉兮心头巨石落地,握了握洛老夫人的手,喃喃:“回府好。”
知道洛老夫人无大碍,洛婉兮才有心思留意其他人,吴氏正在安慰啜泣的洛婉如,望着洛婉如额头上的纱布,洛婉兮目光一凝。
吴氏见她看过来,微微摇头。
洛婉兮略一颔首,是吴氏不提醒她也不会多嘴,这时候问话不是火上浇油吗?洛婉如那伤该是南宁侯夫人造成的,是不知道深浅,不过幸好是在额头上。洛婉兮想起了满脸血痕的江翎月,登时心头一凉。
待桃枝替洛婉兮重新挽好发髻,软轿也来了,洛老夫人被小心翼翼的抬了上去,女眷也纷纷上轿。
南宁侯对洛齐翰重重一叹:“原是我母亲大喜的日子,不想出了这等事,实在是……”南宁侯又叹了一声:“明日我再去探望表婶,缺什么药材,表弟只管派人过来!”
洛齐翰挤出一抹微笑,没说话。江翎月气的洛老夫人中了风,洛婉如毁了江翎月的脸,南宁侯夫人伤了洛婉如,哪一桩都不是小事,他做不了这个主。
洛氏一行人此离开,留下脸色阴沉的南宁侯府父子俩。
静默了一瞬,江城阳开口问南宁侯:“妹妹的脸这么白伤了?”
南宁侯脸色更沉,对这个女儿又气又心疼,冷斥:“还不是她自作自受!怨得了谁?”
“洛婉如!”
“母亲!”江城阳回头见不知何时过来的南宁侯夫人立在那儿,满脸的晦暗阴鸷。
南宁侯夫人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毕露:“月儿任性,可罪不至此!她的脸,她的脸……”南宁侯夫人的声音开始颤抖,很快整个人都抖起来,眼底涌出泪:“毁了,她才十三岁,你让她以后怎么办,她才十三岁!”南宁侯夫人猩红着双眼,眼底的愤恨几乎要化为实质,咬牙道:“这事,没完!”
南宁候心头一刺,阖了合眼后盯着南宁侯夫人的眼睛道:“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凌渊还在!”
南宁侯夫人深吸一口气:“我知道。”等凌渊走了,南宁侯夫人眼底划过一道幽光。
且说洛氏一行人回到府里,早已闻讯等候着的府医立马迎上来。洛老夫人和洛婉如都被送到了余庆堂。
洛老夫人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府医也只能道慢慢调理,再具体的便不敢多说。
倒是洛婉如情况颇为棘手,揭开纱布一看,谢府医惊呼,不满道:“怎么没上药?”
吴氏尴尬,洛婉兮走后,自己这边很快顶不住了,洛婉如被侯府下人抓住了,眼看着那簪子要往她嫩生生的脸上划下去,吴氏心都快跳出来了。幸好洛郅及时赶到,踢飞了那行凶的婆子。也是洛婉如运道不好,额头被金簪勾了一下,留下这么一道伤口。
后来南宁侯和洛齐翰一起赶到,总算是稳定住了局面,还让人给洛婉如处理伤口。
然而洛婉如死活不肯用侯府的药,还嚷嚷对方会在药里动手脚。说实话,这顾虑有道理,她觉得没什么是南宁侯夫人这个女人做不出来的。但是洛婉如这么嚷出来让人下不来台了。当时场面之尴尬,吴氏压根不想回忆。对这侄女,她也是无话可说。瞧着挺机灵,可瞧她做的这几件事!吴氏心里暗暗摇了摇头。
洛婉如慌得面无人色,语无伦次道:“我会不会留疤,伤口深不深,要不要紧,我不要留疤,我不要!”说着嚎啕大哭起来,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掉。(83中文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