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4小时后替换,已购v章达50后会立即自动替换洛婉兮敛膝一福,低声道:“三叔祖,三叔祖母且慢,婉兮有事请两位老人家做个见证,烦请移步醉月厅一趟。”
三叔祖夫妻俩对视一眼,神情逐渐凝重。洛婉兮是个稳重的,这般定是出了大事。当下也不犹豫,调转脚步前往醉月厅。
路上,三老夫人还问洛婉兮:“你祖母也在?”三叔祖和洛老爷子是嫡亲兄弟,三老夫人和洛老夫人做了半辈子妯娌,两人都没红过脸,三老夫人真心实意替洛老夫人担心,她嫂子这身子骨可经不得折腾了。
洛婉兮柔声道:“祖母累了已然歇下,表姐照顾着。”
三老夫人点点头,放了心。
醉月厅内,人不少。何氏、洛郅和洛婉如母子三人,五房夫妇也在。
何氏对三叔祖夫妇歉然道:“也不知道四侄女这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竟是连您二老都惊动了。”
慈眉善目的三老夫人笑眯眯道:“且看看吧,婉兮丫头不会无的放矢。”语气颇为维护洛婉兮。三老夫人是不大喜欢何氏的,太要强了,洛老夫人常年居住在老宅而不是随着长子住在京城,泰半是因为和何氏合不来。
何氏看一眼洛婉兮,笑了笑不说话。
自从母亲到了之后心下大定的洛婉如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说不上来的心浮气躁。见洛婉兮竟是连三叔祖都请来了,瞳孔一缩,捏了一手冷汗。
洛婉如赶紧低头,何妈妈都安排好了,娘也在,绝对不会出事的。这么想着,她脸色才恢复了一些。
待众人都坐下了,洛婉兮福了福身后开口:“今日请各位长辈和兄姐前来,实在是我一桩事不得不说,若是不说出来,我怕自己哪一天莫名其妙的没了。”
三老夫人一瞬间想到了之前洛婉兮的落水,照理来说,这丫头不至于这么不小心,难不成是有人害她,这一个孤女,谁会害她,又是为了什么?
三老夫人扫向对面的洛婉如,自从这侄女来了,祖宅没消停过。姐妹间争风吃醋的戏码,她不是没见过。
被三老夫人了然的目光一扫,洛婉如脸皮微微一颤,别过眼。
三老夫人眯了眯眼,果然是这丫头。
何氏缓声道:“四侄女是说这府里有人要害你不成?可有证据?”
迎着何氏锐利的目光,洛婉兮毫不犹豫道:“自然是有证据的。”
三老太爷放下茶杯,沉声道:“那拿出来,若是属实,自然还你一个公道,若是子虚乌有,你也难逃责罚。咱们洛家绝不姑息养奸也绝不容信口开河之人。”
洛婉兮肃身敛容,向柳枝使了一个眼色。
柳枝躬身退下,片刻后返回,身后跟着两人。
认出其中一人之后,洛婉如煞那间褪尽了血色,惊慌失措的望向何氏。何妈妈不是言之凿凿,王婆子会被灭口吗?刚知道何妈妈打算那一瞬,洛婉如害怕过,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可娘说了,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何氏自然不认得王婆子,但是看女儿神色知道情况有异,心念电转之间猜到了□□分。再看洛婉兮时,目光中便多了几分郑重。说实话,何氏一直没把这个侄女放在眼里,父死母亡,外家远在千里之外,唯一的依靠是洛老夫人,可洛老夫人身子不争气。有一个年幼的洛邺要照顾,她连孤注一掷的勇气都没有。
“二姐,你怎么了?”洛婉兮突然扬声。
顿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面无人色的洛婉如,洛婉如脸色更白。
三老太爷目光骤然凌厉,直直射向洛婉如。他老人家从地方官到刑部再到大理寺,一辈子都在和刑狱案件打交道,若是还看不出洛婉如心里有鬼,白活了。
被三老太爷这样看着,洛婉如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冰凉。
何氏眸色一沉:“婉如身体不适,先下去休息吧!”
洛婉如如蒙大赦,连忙站了起来。
“二姐不能走,她还欠我一公道。”洛婉兮拦住洛婉如的去路。
洛婉如又怒又心虚,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着要推开她。
顺着这股力道,洛婉兮踉跄了几步后倒在三老太爷夫妻面前,两位老人家脸色骤沉,不善的看着洛婉如,一脸的风雨欲来。
伸着手的洛婉如怔住了。
跌倒在地的洛婉兮顺势跪在二老面前,眼底弥漫起雾气,渐渐的汇聚成泪珠,一颗连着一颗往下淌,毫不间断。她朝着二人重重磕了三个头,声泪俱下:“叔祖,叔祖母救我。”
见她白莹莹一张小脸满是水光,神情无助,目光哀求,三老夫人心头一刺:“好孩子这是怎么了?你慢慢说,你叔祖定会主持公道。”怜贫惜弱,人之本性。何况她老人家眼睛又不瞎,洛婉如那反应要说没做亏心事,才是有鬼了。欺负一介孤女,好不威风!
何氏袖中的手握紧了,眼里闪过冷光,稍纵即逝。
吴氏捏了捏帕子,看了惊诧莫名的洛齐翰的一眼。
洛郅目光深深的看着洛婉如,不知在想什么。
洛婉兮悲声道:“我落水并非意外,而是王婆子故意为之,她还奉命看着我不许我立马被人救起来。而白表哥被人引了过来,万幸表哥才进了园子被我的丫鬟拦住,否则……”洛婉兮已经泣不成声。
否则若让白暮霖瞧见洛婉兮湿身,初夏女儿家衣衫单薄,清白毁了。洛婉兮可是定了亲的!
“好歹毒的心思!”三老夫人怒不可遏,只以为是姐妹间斗气,哪想如此恶毒,这是要毁人一辈子啊!
说话时,三老夫人一直看着洛婉如。
洛婉如瑟缩了下,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何氏阖了合眼,看向跪在地上泪水潸然我见犹怜的洛婉兮,比起四丫头,女儿真的被宠坏了,胸无城府,哪里斗得过人家。
“你可有证据?”三老太爷十分冷静,心里他也有了偏向,但是他得看证据。
洛婉兮:“王婆子亲口承认何妈妈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让她如此害我。”
何氏拍案斥责:“荒谬!何妈妈与你无冤无仇,何必大费周章害你。”
三老夫人看着何氏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大家的稍安勿躁,且听婉兮丫头说完。”
何氏抿了抿唇。
洛婉兮:“柳枝。”
低眉顺眼的柳枝趋步上奉上王婆子的口供。
洛婉兮又泣声道:“要不是我事先做了防备,现下王婆子已经被灭了口。对方如此心狠手辣,竟是连人命都枉顾,叔祖,叔祖母,我实在是害怕。今天她们只是想毁我清白,谋害王婆子,有朝一日她们会不会想要我的性命。”
第一次摔倒可以说是大意,摔第二次那是傻了。王婆子是个关键,为防万一,她把人看守在陶然居里,哪想这样都差点被人在王婆子的药里惨了致人发热的东西,到时候王婆子死于高热,既灭了口又让她背上了人命。
多么周全的计划,周全的让人骨寒毛立,可更让洛婉兮心惊的是对方的无孔不入,她这般严防死守都差一点着了道。才来不久的洛婉如一行人会有这本事?
看完供词的三老太爷,目光如电般投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婆子,似乎又成了当年嫉恶如仇的大理寺少卿,点了点供词:“你可认罪?”
何氏盯着王婆子道:“你确定是何妈妈指使你?”
三老太爷警告的扫她一眼,冷笑一声。
何氏面皮微微一抽,置若罔闻。
王婆子抖如糠筛,彷佛下一瞬整幅身子骨都要散架。
洛婉兮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心知王婆子肯定在人神交战,她想反悔,她不敢得罪大房。洛老夫人到底老了,洛婉如能收买这些人,何尝不是因为她们知道,大房才是一家之主,尤其是洛老夫人这一场病下来,洛婉兮敏感察觉的下人态度的变化。然算王婆子反悔也无济于事,三老太爷有的是手段让她说真话。
王婆子脑子从来没转的这般快过,一会儿是自己得罪了大房会是个什么下场,一会儿又是自己反悔了,事后大房为了永绝后患会不会再害了她,翻来覆去的琢磨,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三老太爷却没这么好的耐心,一撂茶碗:“来人,带下去审问。”
王婆子一个激灵如梦如醒,对上三老太爷如炬的目光,又想起差点抹到自己伤口上的能要了她命的药,咬了咬舌尖终于有了决断:“老奴认罪,都是何妈妈指使老奴,老奴不想答应的,可何妈妈拿老奴一家老小威胁,老奴不敢不答应,三老太爷饶命,四姑娘饶命。”说罢以头触地砰砰砰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