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您的意思是,年翊是您的亲生儿子?”飞兮诧异道。
“不错。”年千岁提起他就满面愁容。
“那,他怎么会与您有如此深仇大恨如何也不肯见您呢?”
“现在我不想多说什么,若是你们可以让他来见我,我自会告诉你们。我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下,抱歉了诸位。房间与膳食已为诸位打点好,你们找虾老就是。”说罢,年千岁便推着座椅消失在门帘后。飞兮这才发现,只有他的座椅上按有车轮。
年千岁不想说,飞兮也不好多问,毕竟这是揭人家伤疤的事情,可是这个疑问埋在她的心底挥之不去。她想,一切定会在找到年翊后真相大白的。
是夜,一灯如豆。“当当当”有人轻叩门扉。
“进来。”重锦清亮的声音道。待那人推开了房门朝他一吐舌头,他的眼中瞬间流光溢彩。“怎么,睡不着了?”他轻笑着往榻里面挪了挪,伸手拍拍榻沿。
来人点点头,很自然地走到他旁边躺了下来。“重锦哥,我总觉得洛轩哥哥深藏不露,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重锦望着飞兮宁静的侧脸,她凝视着天棚,睫毛长长地翘起,与以前无忧无虑的她貌似有些判若两人。
他怎么会不知她这些日子的变化?
他苦口婆心再加各种讨好手段都用了一通后才征得机会在星宿君那里每日在光球中看飞兮一刻钟的时间,不为别的,只想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是否快乐,有没有人欺负她。
他每每总能看到叫做白洛轩的白袂飘飘的男子与她同行,与她分忧,为她解难。她也总是一副花痴外加崇拜的表情偷偷注视着白洛轩,他虽然大多时候不去看她的微表情,但有时却不经意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一路上,他在马车上细致地照顾她,投诉客栈白洛轩也会先把她安排妥,当待她熄灯后再入房。
奸情!满满的都是奸情!他攥紧拳头一仰头灌下一坛子百花酿,却还是不能找到她,跟她气冲冲地说一句:你是我的,飞兮丫头,你是我重锦一个人的独属!
那时的他痛苦不堪,他坐在院子里望着烂漫樱花飘摇,心里不停地在懊悔,早知会是如此,早知道她在离开他后会情窦初开,心渐渐想着别人,自己为何还要傻傻等待,等待她长大,等待她这朵小雏菊静静地只为自己一人而开?他以为他们相处这么多年,他的心意她会明白,哪怕不明白,她的心里也不会有别人,因为再不会有哪个人有他对她那般好,那般深情,那般宠爱了,就连白洛轩,他,也不会做到。
一想起飞兮醉酒后不知深浅地在温泉里与白洛轩打情骂俏,重锦的眼底顿时燃烧起熊熊的烈火。他伸出精硕的手臂,手停在她的脖颈上,恨不得狠狠地掐下去或者什么也不要顾虑,扯烂她的衣服好好地享用她一番。
终究,他只是叹息一声,手攫住飞兮的下巴和嘴唇,她被迫嘴巴撅起,形状搞笑地变成了一朵粉嫩嫩的喇叭花。
“唔唔!”飞兮使劲想推开他,终于他手劲有点松动,她才得闲朝他嚷嚷道:“你干嘛哇,重锦哥,很疼呐!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没听见!”重锦大声地回答她,一翻身压在她身上,道:“大半夜的找我来跟我谈别的男人,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听?以前除了荨彧主子以外你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任何男子,怎么,你是不是看上白洛轩了,嗯?”
“你、你、我、我。”飞兮局促起来,“重锦哥,你说什么呢!”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说,还是含着愠怒与质问。
“什么你我,我告诉你,你以前是我的,现在也是我重锦一个人的,听明白了吗?我不允许你看其他男人,想其他的男人,谁都不行!
“为、为什么啊?”飞兮瞪大眼问道。
“为什么?呵,就因为我等你等了这么多年也爱你爱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让你清醒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了!”说着,重锦的唇便欺了上来。
“唔……重、重锦、哥……不要!”飞兮在愣了有足足五秒后开始挣扎,发现无济于事以后便一狠心照着他的后脊就是一落,顿时重锦紧闭的双眼睁大,带着惊愕一瞬间晕了过去,倒在她的肩上。
“为什么,为什么。”飞兮喃喃着。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方才重锦的话全部充斥着她的大脑和神经,她想要逃却一点也动不了,或许是因为重锦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或许是她被他一系列的猛烈表白与进攻弄得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在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戳穿这些,在她无比欢喜他会来救她,会来陪她收玄武,会来为她解闷助威?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唇上的触感让她只觉火辣辣的疼,刚才在挣扎间他不经意地牙齿碰到了她的唇咬伤了她,虽然只是一点小伤,可她还是觉得那么疼,那么疼。她的重锦哥,她的表情帝、搞怪伴侣、肯为她做任何事只为让她欢颜的人,就这样告诉了她他心底压抑多年的秘密。从此,他们的感情是不是就意味着变了质?
她身体感到寒冷起来,她很害怕,害怕重锦再醒来会不理她,不要她,害怕他对她失望后决绝转身,只留给她一道颀长的背影离她而去。
友情那么珍贵,现实啊,你为何要如此残酷?
飞兮身上终于有些知觉,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重锦推开,为他盖好被子,神情游离地离开了房间。
一路穿过回廊,飞兮像一个被抽走魂魄的游尸飘走着,迎面碰到了人都不晓得。
“飞兮。”那人柔声唤她,声音带着探询。
她抬起头看去,那人在月光下宁静如润玉,明察秋毫的眸子望入她的眼底,等待着她的回应。
有温湿的液体从脸上滑落,飞兮拂去后,朝那人挤出一丝笑容后,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