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你走慢点啊……那个不好意思,你先去,我一会过去……”安落尘被拖的踉跄,又回头对那小伙子示意,毕竟一言不发丢下人家有失礼数。
华墨夜停下脚步:“这么脑残的东西,有什么好兴奋的?”
“这才不是脑残的东西,这是宣泄压力的好方式。这种节奏感强烈的音乐让人听了就想动,要是平日里有什么烦心事解决不了,跳一曲会好得多。”
“所以说是脑残。你跳完了,烦心事依旧还在那里,该怎么解决还要这么解决。有跳这个的时间还不如去解决烦心事。”
“华少你平时都没有有压力的时候吗?”所以你没法理解重金属dj嗨曲对缓解压力的作用。
“从来都是我让别人有压力,谁有本事让我有压力?”华二冷艳回她。
安落尘被堵的哑口无言。
古人云,环境造就人,人造就环境。成长经历不同,导致思维逻辑不同。古人诚不欺她。
华少又说:“家里又不是没有,你在家跳也是一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安落尘再次被他不走寻常路的逻辑弄无语:“这种事就是越热闹越好的,一个人那才是真的脑残呢。”想了想又卖乖,“难得有机会出来玩一次,反正现在这么黑,又不怕周围有狗仔,我整天端着个仪态装端庄实在是够了,就当松骨了行不?回去我好好伺候你。”
华墨夜对她诚恳的态度表示满意:“你真想伺候我?”
“我哪次骗过你?”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我给你松骨。”
“……”
果然养尊处优长大的华二,你想让他屈尊降贵难度堪比让太阳从西方升起。
但最终华二还是屈尊降贵了,安落尘成功加入脑残阵营。
他在一旁看着一群人狂嗨,淡定的像个雕塑。
这群人大多是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旅游的,平日里为了生计奔波劳累,总算有机会放松,都跳的很放纵。
重金属dj对引起大脑皮层的兴奋有着无可估量的作用,所以深受年轻人喜欢。
同样作为年轻人,华墨夜对这种能够刺激大脑皮层兴奋的节奏只有一个字的评价:吵。
他觉得吵,安落尘可不觉得。
《檀香扇》拍的太久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个从古代穿越来的,有时候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要时刻注意气质气质气质……
毕竟后期锦素瓜娃子成熟了,是上古神兽凤凰,端的是要仪态万千的。
沙滩上,大海边,夜空下,篝火旁,一群情绪高涨的青年男女,没有乌烟瘴气的烟酒味,没有妖孽浓重的烟熏妆,一切都回归自然。
放纵身体随着节拍摆动,安落尘有种错觉,仿若脚下踩的不是沙子是云端。
这真真是中美妙的体验,《檀香扇》里她有太多腾云驾雾的戏份了,都是吊着威亚晃荡晃荡,每每吊完了下来都觉得脑袋是飘着的不是自己的。
倒是从来没想过,《檀香扇》都拍完了,她却能亲身体验一把腾云驾雾的感觉。
就算都是跳嗨舞,可这里给人的感觉都是健康之极,不像酒吧里处处透着一股颓靡气。
安落尘这么说也是混迹娱乐圈的,纵然她是圈子里的新人,可表演已经渐渐融入骨子里成为她的本能。
相比较游客们任凭本能放纵身体的摇摆,安落尘要专业的多。顾北辰为了培养她的舞台感,有特意安排她练习过现代舞。
华墨夜先来无聊,拨弄着火堆看她跳舞。
见惯了荼蘼乱和檀香扇里古香古色的安落尘,华墨夜第一次在她身上读到性感二字。这真真是不容易。
安落尘穿的很简单,依旧是她钟爱的蝙蝠衫搭配小热裤,双腿结实修长,踩着现代舞舞步倒是有模有样,原本简单束起来的马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一头如墨黑发甩的四散飞扬,透着一股自然又狂野的美感。
华墨夜看着看着脸又黑了一黑。
这丫头竟然敢当众做这么性感的动作。
她竟然摸着自己大腿蹲下再起来,一路摸到头顶,摸完了指着他,咬唇,抛媚眼儿,另一只手还在摸胯,前后摇啊摇,那动作像极了他最爱的活塞运动……
该死的。
不是保证了不和男人对跳的吗?现在是什么状况!
安落尘已经成了中心焦点,这个焦点的周围围了一圈男的,再外围才是女的。作为焦点的安落尘跳的兴起,全然把喝干醋的华二给丢到了脑后,自己以一当十,和一众男人玩起了俄罗斯轮盘。
这个对一会,完了下一个……
于是在场的男人几乎都和她对跳了一次。
看着玩疯了的安落尘,华墨夜觉得自己有必要刷一下存在感。
想到此处,他找了个最简单最省力的办法,就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成功的在一秒钟之内集中到他身上。
他切断了功放的电源。
正嗨的音乐戛然而止,就好像看日本特种动作片看到关键部位突然黑屏,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安落尘正扭的亢奋,这一闪,险些闪了腰。
游客们怒视罪魁祸首,你干嘛?
引起众怒的始作俑者反倒无辜的耸肩:“电线泡了水,短路了。”
“……”这真真是个极为合理的借口。
安落尘强忍着笑,华二你二的太可爱了。
月上中天,闹腾了半夜的人也差不多了,情绪不是缝衣服线,断了再接上就好,既然没法再玩下去,那就不玩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安落尘跳了一身的汗,一路还在扭着腰肢飞奔过来,扑到华墨夜怀里,也知道自己刚刚玩的有点过,扣着他后脑上在他唇上啃一下。
“老子要把他们全都做了。”华墨夜冷冰冰的放狠话。
安落尘哆嗦一下,赶忙按住了给他顺毛:“淡定淡定……”
华墨夜瞥她一眼,看来以后她进了他们家,一定会和小泵子处的很好,连华素素的口头禅都拿来用了。
“玩够了?”他张嘴问了句废话。
当然没有。当然没玩够也不会说没有。安落尘点点头,就地坐下,她相信,如果现在她说没玩够,华墨夜真的会去做了那些男的。
半夜的风吹起来虽然柔和但却有些凉,安落尘跳出了一身汗,小风一吹很舒服,她累极反倒还不想回去,就在这里吹海风。
华墨夜倒也由着她。
其实刚刚看她玩的那么开心,他有那么一瞬间被她的情绪给感染。小小年纪就被当做华帝接班人培养,他比同龄孩子都早熟。接手公司后,身居高位久了,又习惯把什么都藏在心底,喜怒不形于色,他从来不会为人所动。
遇到安落尘是个例外。
这丫头能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次次崩溃,再小的事到了她这里他都淡定不了。
果然前生今世一说是存在的么?所以他老子欠了她老子的,就要由他来还给她。
肩膀一沉,安落尘的脑袋歪歪斜斜的靠过来晃了几晃,又顺势连带着整个人掉到他怀里。
他无奈,伸手接住。玩疯了,说睡着就睡着。还说什么要伺候他,谁伺候谁啊?
次日一早,太阳升起。
然太阳并非是唯一在早上升起的东西。
华墨夜醒来有一会了,他睡饱了,浑身的细胞涌动着活力,这种活力需要释放。释放活力,需要身边睡着的人儿配合。
但很显然安落尘并没有想要配合的意思,鼾睡如初。
“起来了!”华墨夜低吼。
没反应。
“你是猪吗?这么能睡!”再吼。
依旧没反应。
这有点不正常。以往安落尘拍戏到半夜回来,次日一早就起来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就算昨晚玩的有点嗨皮,但是这都几点了?
伸手晃了晃她,竟然烫的要命。
这是……发烧了?
昨天还口口声声撒娇耍赖,说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今天一大早就发烧了?什么体质!
华墨夜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发过高烧,他底子太好了,以至于感冒君对他敬而远之。所以面对烧的浑身烫手的安落尘他竟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甚至想着把她叠起来丢进海里去泡一泡会不会降温顺便退烧。
这时半睡半昏迷中的安落尘哼哼两声,好像很痛苦,大概又是因为热了,伸手在领口处扯了扯,昨晚华墨夜替她换上的对襟丝质睡袍被扯的凌乱,露出精致的锁骨。
“shit……”正在被下半身操控思想的华墨夜面对这样一幅销魂的美景又不能有什么动作,着实是种极致的折磨。
他可没有兴趣虐病号。
先退烧要紧,不然别说三天,三星期都别想回去。
一定是昨晚出了太多汗又吹风,才吹的感冒。
他自己素来不感冒也不发烧,所以他素来不关心感冒发烧之后需要怎么做,所以现在面前有个个感冒发烧者等着他伺候,华少觉得他宁肯去和雄爷玩股战。
真该死。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宁湘接到电话一脸惊奇,她儿子竟然会伺候病号?这病号一定不是一般二般的病号。
“谁感冒了?”
“一个……脑残。”叫你去跳脑残舞。
宁湘顿了顿,听她儿子这口气,不耐烦还透着一股赌气的味道,她养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忍住笑隔空指挥他:“去拧一条湿毛巾放在她额头上给她退烧,再买点退烧药喂给她,没有效果就带她去医院,这个不用我教你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