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贺兰昕谁们都不知道,白妤绾这才放心,她不想遭受了拒绝后还保不住尊严。贺兰昕见她暂时平静了心态,缓缓,放开了白妤绾的剑。
白妤绾收回了手中剑,问道:“你为什么关心我?”
“呵呵,白姑娘不要多想,我看见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关心的。”贺兰昕道。
“你为情伤过么?”
“啊?”贺兰昕没想到白妤绾会问他这么一句话。
“你为情受过伤么?”白妤绾又重复了一遍。
“有啊。曾经因为爱,希望保护自己的爱人,所以想放手。”贺兰昕笑道,“我还以为我与天娇的事儿,天下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路人皆知了,原来你还不知道。”
“天娇是谁啊?”白妤绾愣了愣,“我们望月楼对这些事情不太关注。”
贺兰昕毫不犹豫道:“天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的女人。”
白妤绾无语,黯然,嘴角一抹笑意,尽显悲凉。如果有一日她深爱的男子能够这么坚决对她说出“我的女人”这四个字,就此生无憾了。
“白姑娘,我是怕你一时想不开会做傻事。李洵欢拒绝了你的感情,你也不应该往坏处想,至少像他这样对爱始终如一的男子屈指可数了,恋上这样的好男人是值得的。相反,那些经不住诱惑,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才是应该唾弃的。”贺兰昕道。
“是么?”白妤绾第一次仔细凝视贺兰昕,柔美不乏刚毅的脸庞,微笑如花般动人。白妤绾抬头问道:“我现在只想好好哭一场。”
“哭吧,过去了就好了。”贺兰昕靠近白妤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以借我一个胸膛依靠么?”白妤绾楚楚可怜地望着贺兰昕,这个时候的她很脆弱,需要一个拥抱。
贺兰昕微微点点头,护花之心,男人皆有之。白妤绾的头靠上贺兰昕的胸膛,嚎哭着,这是她第一次哭得这么痛,她决定哭过之后,就忘记李洵欢。
贺兰昕一手轻轻搂住白妤绾的腰间,让她靠的舒适些,见到美人泪千行,心里也跟着酸酸的。
此刻在厢房中,李洵欢独自端而坐,不知不觉中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用手指揉眼,原来是泪。一个朦胧的妖娆动人的倩影在他眼前浮动。
“掌门师兄。”随着吕布的声音,他推门而入,李洵欢立即收敛了忧伤的表情。
吕布走到李洵欢面前,竟然看见不苟言笑的掌门人眼角含泪,用难以置信地神色看着李洵欢,问:“掌门师兄,你…你有…哭过?”
李洵欢企图用灿烂的笑容掩饰悲伤,道:“怎么会呢?”
李洵欢这罕有的完美的笑容,使吕布更加确认了他有心事。掌门师兄不愿意倾诉,吕布也不愿意追问,使得掌门徒增伤感。
李洵欢问:“你有事吗?”
吕布这次来京城看见了不少好玩意,想买些小礼物回去送给师妹们,他临走前答应过她们的。可是买了几样吕布就囊中羞涩,欲问李洵欢借点钱。
李洵欢见吕布难以启齿,道:“吕布师弟,吞吞吐吐可不像是你。”
“掌门师兄,我想买点喜欢的东西,借我点钱可以吗?”吕布鼓起勇气道。
李洵欢瞪大了眼,没料到吕布来是为了向他借钱。
见师兄没有回答,吕布着急了,道:“师兄,这次我可不是为了做坏事,上次不是关宇为了我而留在了飞刀门,我一直心怀内疚,想买点东西回去哄他高兴,不能太委屈了他……”
没有等吕布说完,李洵欢道:“难得你还记得你的师兄,好吧。”
“嘿嘿,那多谢掌门师兄了。”
在吕布记忆中,他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年少时的李洵欢阳光谦和,性情豪爽。虽不及他现在这样冒冒失失、鲁莽行事,可是也是血气方刚、志比天高。
不知不觉中,他觉得师兄变得安静了,他的欢笑少了很多,却比以前更刻苦专研武学,师父夸赞师兄是成熟懂事了,唯有这样才能肩负飞刀门的未来。
的确,李洵欢得到了江湖中,屈指可数的人所得到的殊荣,名扬天下,被称为武林一奇才。师兄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也成为了如今许多少年侠士纷纷敬仰的偶像。
不过,吕布感觉到,李洵欢不快乐,这个男人的心几乎静如死水。继承掌门之位后,李洵欢更是处处郑重行事,凡事为飞刀门着想,为天下武林着想,可他从没有为自己的幸福想过。李洵欢正是处于三十而立大侠的年纪,相貌上看去依旧神采飞扬、稳重洒脱,心却与年近六十的武当掌门人一样沉寂。
若是让吕布选择,他宁可不要这样高尚无私的情操,不要这样罕见的光环,也要快快乐乐活一场。因为人处的位置越高,活得就越累。一旦你走到了某种境界,就再也回不去了。
今日是贺兰孟尧葬礼的第五天,三天后,他的遗体就正式下葬了,而后紧跟来的就是贺兰昕准备继承堂主之位。
贺兰祝瑶与沐剑宜近日的日子也不好过,沐剑宜屡次找卓奕打听案情进展。白妤绾因李洵欢的拒绝而回了望月楼,卓奕为白妤绾分心,也集中不了精力查案子。
陆小风、楚留湘与贺兰昕同一战线,也秘密探寻事件真相。
这天夜里,贺兰昕为贺兰孟尧守灵,他让所有守着的仆人都退下了,借故想跟爹单独处处。
仆人皆离开后,陆小风、楚留湘、欧阳云日来了,他们不对卓奕带来的验尸官不太放心,便请了欧阳云日细细查看。
欧阳云日检查了一个时辰后,陆小风问道:“还没有发现么?”
“贺兰堂主在这水晶棺材里受到冷冻保全,也有影响,单单这么看,情况与报告一样,是中毒而死,西域奇毒。”欧阳云日道,“如果不能解剖尸体,可能很难又进一步的发展。”
“秦英堂历代堂主都是全尸安葬,不能解剖。”贺兰昕道。
“贺兰,可是这样我真的没有办法。”欧阳云日道。
陆小风道:“如果这样能了解真相,替贺兰堂主查出真凶,你也能够沉冤得雪,有何不可?”
贺兰昕为难道:“如果如此重大的事情,不是我答应了就算,恐怕我姐姐与五大香主也不肯同意。”
“贺兰,能想想法子么?”楚留湘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只有查清凶手才是最应该的。”
欧阳云日在贺兰孟尧脑门处插了一根银针,变黑了,再插到胃处,也变黑了。欧阳云日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接着他拿出多根银针插入贺兰孟尧脑子上。
“欧阳有什么新发现?”陆小风见此情景,问道。
欧阳云日将几根银针拔出,排序交到陆小风手中,又用几根银针分别插入贺兰孟尧身体其它部位,再交到楚留湘手上。
“你们请看,陆小风与楚留湘手上的银针皆变黑了。”欧阳云日道。
陆小风点头道:“对啊,贺兰孟尧中毒而死。”
“你们仔细看看这两组银针有何不同?”
在欧阳云日的提醒之下,贺兰昕、陆小风、楚留湘定睛一看,这陆小风手中银针变黑的程度比楚留湘的要深得多。
“这是……”贺兰昕感到疑惑。
“如果贺兰孟尧真的是喝了贺兰昕送来那碗药才中毒,他毒液最多的应该在胃里,而不是脑中。银针显示,贺兰孟尧的毒液应该是从脑中血液扩散到其他部位的,因此这里才是源头!”欧阳云日道。
“怎么会这样?”贺兰昕半惊半喜,“那碗药的残液后来被验明,是有毒的。”
陆小风摸了摸两撇胡子,笑道:“如此说来,药液中的毒是事发后被人为加进的也有可能。”
楚留湘道:“这倒是个大发现啊,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不忙说解剖的事儿吧,但是我现在必须剃光你爹的头发,好好检查他的头部。”欧阳云日对贺兰昕说道。
“这个……”贺兰昕有点犹豫,当儿子的都希望自己的爹能风风光光完好完整地下葬。
“贺兰,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了。欧阳来帮忙,我们也要配合才是,大不了检查后我们再把头发给你爹粘上去。”楚留湘道。
“粘上去?”贺兰昕郁闷地盯着楚留湘,想来也只能如此了,便点点头。
陆小风催促道:“我们得赶紧了,万一被其他奸邪小人看见了不好。我来吧,剃头的事儿。”陆小风说罢就抽出随身带的小刀开始忙事。
“陆小风,你可小心点。”贺兰昕不放心地叮嘱道。
“你要对我的刀法有信心。”陆小风说着很快剃光了贺兰孟尧的头发。
欧阳云日捧起贺兰孟尧的头,细细检查,道:“幸好这水晶棺材有冷冻保全死者尸体的,否则现在从外表看不出所以然,也只能解剖了。”
楚留湘耳朵一竖,总觉得门外有声响,欧阳云日专注检查,贺兰昕一旁帮忙端着遗体。楚留湘碰了碰陆小风的胳膊,给他递了个眼色,门外会不会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