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好的麻将一颗颗减少,钱沫沫的手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沁出汗来。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麻将这东西么?怎么感觉像是麻坛老手呢?
这一走神之际,白虎那边犹豫再三打出了一颗三万,钱沫沫眼睛一亮手中的一字长蛇啪的一下全部推倒了。
“胡了!”
“唉!早知道就不打那一张了,失算啊!”
白虎摇摇头,将手中的牌推了出去。
一颗颗青竹制成的麻将在四个人的手下搓动,互相撞击的哗啦啦洗牌声清脆悦耳,让人听着十分舒服,尤其是钱沫沫。
“王妃,你这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景嬷嬷在一边趁着钱沫沫赢得一局心情不错,适时的提醒着,这两天央公子虽然天天都过来陪着王妃解闷,却也影响了王妃的休息时间,她也是看着王妃高兴才没有说。
“哎呀,嬷嬷这才刚玩,那个我们再玩一圈,好不好?夜殇不是也没有回来么?”
钱沫沫这时候哪里听的进去,好不容易能有一样喜欢的东西玩,只是兴致高昂的时候哪里听的下来。
“王妃今日中午又不曾小憩么?”白虎轻轻扫了钱沫沫一眼,视线落在景嬷嬷的身上。
“可不是么?今个中午王妃和央公子谈论这麻将的玩法,一时兴起也就没有休息。”
景嬷嬷也不理会钱沫沫那边拼命的使眼色,如实说与白虎。眼下马上过年了,王妃若是再不好好调养,恐怕阖宫宴饮的时候就要吃力了。
“嬷嬷!”
“禀王妃,王爷回府了!”
钱沫沫的话被进来通禀的小丫头打断,这小丫头是她安排在王府门房那边的,只要夜殇回府就会第一时间回来通禀。
虽然这种派人盯梢的行为之前她是深深唾弃的,可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期许,她还是万般鄙视自己的做了。
“那王爷现在何处?”
“王爷和西蒙大人到书房去了,好像还有事相商。”
自家主子能与王爷琴瑟和鸣,在下人里面也是脸面十足。小丫头也算是伶俐,回答的简单明了。
“好了,既然王爷回来了,我们也该告退了,打扰到王爷与王妃的雅兴可就不好了。”
人妖央伸个懒腰,戏谑地调侃着钱沫沫,尤其是雅兴二字咬的极重。生怕这里的人不明白他想多了。
钱沫沫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却在人妖央的调笑下变的有些扭捏起来,红着脸猝了人妖央一口。
“就没见过比你还不正经的人!白虎,今日之事是央公子非要拉着我问才耽搁了午憩的时间,他今日恐怕也有疲累,开些安神的药给他吧,我记得上次你给我加的那两味安神药就挺好的。”
人妖央一听钱沫沫又拿白虎来治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不礼的,起身拱手一拜就拉着展婧落荒而逃。
“我的药就这么可怕吗?”
白虎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对着人妖央的背影叹了口气。
麻将,四人游戏,少了两人自然也就完不成了。再说这一耽搁,知道夜殇回来了,钱沫沫也就没了兴致。让一旁的凝翠将东西收拾起来,她也站了起来。
坐了那么长时间腰背都有些酸痛了,方才注意力在麻将上自然不觉得,这会子精神一放松倒觉得有些疲惫的很。
“这是最后一瓶药,王妃再换两次药应该就没事了,等结的血痂脱落后属下会再调制祛疤的药给王妃的。”
白虎从袖中掏出一瓶钱沫沫十分熟悉的药放在桌角,钱沫沫的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两下,好在也就再换两次药的药量。
白虎留下药后便拎着自己带汤药来的食盒告退离去,龙啸殿又再次安静下来。在景嬷嬷的伺候下钱沫沫换了药也简单擦拭了一下身子,换上了干净的中衣。
做完这些后已经是差不多半个多时辰后的事了,一日的贫乏袭来,钱沫沫歪在床上竟有一些抵不过那阵阵袭来的困乏,犹如小鸡啄米似的打起了盹儿。
“王妃,王妃?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一会吧,老奴和凝翠先替王妃看着,若王爷过来,再叫醒王妃。”
迷迷糊糊的钱沫沫被景嬷嬷一摇,倒是恢复了一丝清明。
“我睡过去了么?睡了多久?”
夜殇那丫到底在做什么啊,真想过去看看,回来这么长时间还不过来看她。
“没有多久,也就打了个盹而已。”
说着,景嬷嬷帮钱沫沫将身后的方枕撤下一个,帮着她躺好掖了掖被角。温暖的被窝瞬间就又淹没了钱沫沫的那丝清醒,眼睛涩涩地有些睁不开。
任由着景嬷嬷替她整理被角的钱沫沫本来已经躺好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睁开双眼,吓了景嬷嬷一跳。
“凝翠,将嬷嬷今天熬制的参汤给王爷送过去,顺便带两样小点心,都这个时候了,王爷恐怕也饿了。”
吩咐完,钱沫沫才又重新躺下去。这一下睡意也消了一半,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也是一阵摇头好笑,这样的她是不是已经彻底变成了妇以夫为天的女人了?
东想西想的钱沫沫不知不觉中很快就又睫毛微颤,睡了过去。而这一觉醒来,很多东西都在她的睡梦中起了变化。
为她守夜的景嬷嬷并没有等到夜殇前来,前去书房送参汤的凝翠也没有再回来。凝翠没有回来复命的举动虽然让景嬷嬷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什么。
还以为是凝翠为王爷送过参汤和点心之后就自己回房休息去了,自从上次在回廊与凝翠说过话之后,景嬷嬷也有些弄不明白凝翠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所有的事依旧像每天发生的那样重复着,晨起的阳光灿烂,前日肆虐的狂风似乎也只是调皮的一闹,并没有如众人所料飘下雪花。
醒来的钱沫沫揉揉自己的眼睛,才回忆起来昨晚她本来是要等夜殇的,结果自己又先睡了过去。
景嬷嬷听到她起身的动静,赶忙拉开了云帐。
“嬷嬷,又是你帮我守夜的么?夜殇昨晚没有过来么?”
“王爷应该是看天色已晚怕打扰到王妃才没有过来吧!想必过一会应该就会过来陪王妃一起用早膳的。”
景嬷嬷一边说一边将云床的帐幔拉到一边用千心结绑好,回身又来扶钱沫沫下床。
像每个晨起的早上一样,梳洗过后候在外面的英宁带着几个小丫头捧着食盒进来布膳。唯一不同的是从今天起,她就不用再喝白虎那苦的要人命的药了。
不过被禁足在室内好好养伤的钱沫沫还是不能出去走动,身上的伤虽说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却依旧吹不得冷风,以免伤口吃风再烙下别的病根。
好在钱沫沫也是属于宅女那一类型的,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再说昨天还弄了一套麻将来玩,倒也不算太闷。
“夜殇还在府里么?嬷嬷,你着人去看看,我等着他过来后一起用膳!”
“王妃还是自己先用膳吧,王爷,王爷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的”
英宁偷偷看了一眼翘脚以待的钱沫沫,低下头,破天遭的主动说道。钱沫沫一听,立即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夜殇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昨晚没有回来不说,这都早膳的时间了怎么还是没有过来。等会子吃晚饭,一定要磨着嬷嬷让她出去才是,看看夜殇那厮到底在忙些什么。
“嗯?凝翠呢?怎么没看到她?”
独自用膳的钱沫沫吃着碗中的米粥,听到景嬷嬷这么说抬头环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凝翠,也是好奇的紧。
“她她应该以后都不会过来伺候了吧!王妃放宽心才是!”
英宁淡漠的脸上浮现出点点同情,钱沫沫看在眼中觉得分外刺目,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刚要询问是怎么回事,门外就传来了小厮的禀报声。
“王妃,管家过来了,说是有事需要和王妃商议。”
落在英宁身上的目光有些无奈地转开,向景嬷嬷微点了一下头,示意让管家进来。
这管家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等下子得看紧了英宁才是,免得她趁机遛了,也不知道这管家是为何事而来。
“奴才见过王妃,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什么事这么早就过来了?”
门口闪进管家藏青的身影,他那张平常谄媚的脸上这会子不知为何透着一丝为难。
“禀王妃,是是是有关府里添人进口的事!”
管家吞吞吐吐地好不容易将话说完整,刚被叫起的身子突然就又跪了下去。
钱沫沫有些疑惑地看着行为举止异常的管家,添人进口?是府里的下人不够用了么?只是这个事又何必吓成这个样子呢?她又没说非要一个人当三个用啊。
“只是添增几个下人罢了,管家自己做主就是了。”
收回自己的视线,钱沫沫将自己碗中的最后一口粥喝完,抬手将自己的碗递给景嬷嬷撒娇道:“嬷嬷,我还要一碗。”
正在为她布菜的景嬷嬷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将碗接了过去。
“不不是不是需要下人,是是”
管家跪在地上额头上都有些微微见汗了,不断地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帕子擦拭额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