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焦急的怒吼和检查她手上是否有伤的心疼目光尽数收到钱沫沫的眼底,她更为自己猜测肯定了三分。这丫还是在乎她的,顿时,手上的灼热也没有那么疼了,反而心中甜蜜蜜的让她不知不觉间嘴角浮出了笑容。
仔细地检查了两边,夜殇才安下心来暗暗舒了口气,瞥眼看向正一副花痴样的钱沫沫,立即冷了脸。一把将她的手甩掉,换上冷淡疏远的面孔。
“哼哼!看来无事嘛!还有心思对着本王做春梦!本王虽然对美人来之不拒,但是也仅限于美人!像王妃这母老虎的脸,本王是断断下不去手的。”
来之不拒?母老虎?钱沫沫脸上的笑容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换上了一副气哼哼,没好气的样子。
“一双臂膀千女枕,薄情红唇万家尝。王爷骁勇如种马,臣妾自不配一试其勇猛,也不愿!王爷所来何事?若无事还请移步!臣妾要练字,没时间和王爷笑谈春天何时到!”
哼!亏她刚才还为他的举动感恩不已,果然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欺负她的本事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施展。骂她母老虎?她怎么母老虎了?还来者不拒?他才是春天发情的的种马!不,是一年四季都乱发情的种马!
“你敢骂本王是种马!”
夜殇一把捏住钱沫沫尖瘦的下颚,本想将她拉到自己的胸膛前,那里想到钱沫沫不知不觉间瘦了许多,他竟然握不住那尖瘦的下巴,被钱沫沫气哼哼地一歪头给挣脱了。
手中一空,夜殇竟然有一瞬间愣神了,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时候,钱沫沫已经跳到了与他保持距离的安全地带,正一脸得意不屑地看着他。
“臣妾可不敢说王爷是种马!只不过是说王爷骁勇如种马,那是因为臣妾听说春天发情的种马爆裂的性子都能踢死人。或许是臣妾比喻有些不妥,王爷息怒才是,要不就改成狼?还是狮子?王爷自行选择就是!”
哼!反正不是人!后面这一句钱沫沫自是不敢说出来的,也就是在心里痛快痛快而已。看着夜殇气得跳脚的样子她就爽,让他那般欺负她,害她心痛的差点吐血死掉!
“呵呵是本王太久不曾疼爱王妃,让王妃心有怨恨了吧!本王今日就让王妃尝尝什么叫猛虎出笼!”
夜殇邪魅地阴笑着,一张俊脸已经阴沉的能拧出水来,阴鹜的眼神让钱沫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不由得向后面退去。
钱沫沫每退后一步,夜殇就会向她前进一步,落地有声的脚步就像踏在她的心上,让她心惊肉跳。
钱沫沫退了没有几步就被身后的书架挡住了去路,看着夜殇亦步亦趋地慢慢接近她,她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书架上,恨不得变成一个小飞虫躲进书架后的缝隙中。
夜殇一脸的邪魅笑容只将钱沫沫笑的心里发毛,那是让她胆颤的势在必行,看着夜殇离她越来越近的手,钱沫沫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老奴见过王爷,见过王妃,湘妃娘娘让老奴来传话,说是想和王妃说说话。”
夜殇的手在距离钱沫沫脸庞不到两寸的时候,景嬷嬷突然进来了。打断了夜殇的下一步动作。钱沫沫立刻机灵地一矮身从夜殇的臂膀下逃了出去,快步走向景嬷嬷。
“母妃要见我?那就赶紧过去吧!不要让母妃久等才好。”
夜殇看着钱沫沫成功地逃离,冷哼了一声甩手转身离开了东暖阁。临走前还别有深意地撇了钱沫沫一眼,大有这次就先放过你的意思。
直到夜殇的背影消失在东暖阁的门口,钱沫沫这才呼地一下深出了一口气,一下歪坐在一旁的睡塌上,刚才过于紧张的身体这会子一放松立即浑身无力起来,一双手臂都在轻轻地颤抖着。
她抬起有些颤抖的手覆上自己心口的位置,压住疯狂乱跳的心脏,不知为何,她刚才似乎居然有一点点渴望夜殇快点动手。是她的身体饥渴了么?
钱沫沫摇摇头,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边,赶走了那个可笑的想法。她半抬起自己的身子看向景嬷嬷,带着感激的目光道:“母妃真的找我?”
景嬷嬷点点头,道:“娘娘说让王妃不用每日过去请安,有事娘娘会派人来找你,王妃平常可以随意活动,只要不出荷韵轩就好。明日午后娘娘让王妃独自一人过去,娘娘会在那个时间等着你。”
说着,景嬷嬷将她拉到了梳妆台旁,投湿了巾帕给她擦拭着脸上的墨痕,钱沫沫这才反应过来夜殇为何会叫她母老虎,她手上沾染的墨迹无意中沾染到了脸上,可不就跟个花猫似的?夜殇说她是母老虎还真是奉承她了。
对于刚才景嬷嬷说的事,钱沫沫心中不禁暗叹,又是这样的哑谜!
无力地翻个白眼,等景嬷嬷给她将脸颊擦拭干净,起身重新摔回到了睡塌上。突然让她留宿宫中,不让她伺候不说,还不让她离开荷韵轩的地界,虽然不用她上前伺候倒是让她偷得白日闲时,可是这样的日子也太无聊了。这比在王府里更要难挨,起码在府里她还可以和秋忆她们玩一玩。
想到秋忆,钱沫沫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将旁边往火盆里添加银碳的景嬷嬷吓了一跳,手中夹碳的铁筷子都差点脱手。
“嬷嬷,你现在回到宫中比之前在府里更繁忙了,能不能请秋忆进宫帮帮你呢?”
“王妃是一个人无聊想让秋忆进宫陪你吧!那孩子性子倒也稳重,想必应该可以,等会老奴就去安排,这些日子老奴恐怕真的无法一直陪在王妃的身边,还请王妃见谅。”
被识破意图的钱沫沫也不觉有什么不好意思,倒是有些心疼景嬷嬷,她本来以为景嬷嬷既然跟着她了应该就不用再负责湘妃娘娘的事了才对,没想到景嬷嬷这一回宫就立即如旋转的陀螺一刻不得闲,看着景嬷嬷年迈沧桑的脸庞,她不由得暗叹这皇宫的磨灭人性,一个女人的一生就这般奉献给了这个冰冷的皇宫。
“嬷嬷注意身体才是,累坏了沫儿可是要心疼的哦!别忘了,嬷嬷现在是沫儿的!”
钱沫沫鼓起粉嘟嘟的小嘴,歪着脑袋一副小孩子争宠的样子逗笑着景嬷嬷。景嬷嬷倒也真的被她的可爱的样子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罩好火盆上的铜网镂空罩起身笑着颔首拿眼睛撇了她一眼,宠溺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副傻笑的钱沫沫斜倚在睡塌上任由景嬷嬷数落,这些唠叨在她的耳中就如动听的音乐,让她百听不厌,最关键的是景嬷嬷的身上带着一股让她温馨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她不曾拥有过的妈妈的味道吧。
景嬷嬷嘱咐了钱沫沫几句后就又出去忙活别的了,还答应钱沫沫天黑之前尽量让人将秋忆接进宫中,让她暂且安心等着。
景嬷嬷走后钱沫沫呆呆地斜倚在睡塌上,无聊地用手指蘸着茶杯里的水在睡塌的矮几上无聊地涂鸦着,脑中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没有了之前让她回避痛苦的借口,现在她反而有些对那些事好奇,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时间在钱沫沫不知不觉的发呆中流逝,温暖的东暖阁中标示时辰的沙漏已经在钱沫沫的不经意间流下去大半,屋内的光线也渐渐地黯淡了下来。外面似乎又起风了一样,呼呼的风声带着哨音,听的人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王妃,您府里的人来了。”
尖细的声音让钱沫沫一下醒过神来,飞出天外的神采也回到了她的眼中,想来应该是秋忆到了,没想到景嬷嬷这么神速,这么快就派人将秋忆接近了宫中。
斟酌间,一个看样子有些品阶的太监已经带着秋忆行至屋内。那太监一副谄媚的样子到没有怎么让钱沫沫留意,倒是与秋忆一同来的人让钱沫沫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她居然会进宫来服侍她,她不是夜殇的大丫头么?
“奴婢秋忆,见过王妃!”
“奴婢英宁,见过王妃!”
因着有外人在场,而且这现在是在宫中,秋忆并没有像在府里那样随便,直接过去和钱沫沫说话。而英宁则更是个一丝不苟的人,钱沫沫记得当时她经常去龙啸殿蹭饭的时候,英宁就是这样一幅淡漠的表情,不带任何情绪,行事也是一丝不苟,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英宁会来明显不在钱沫沫的预料中,她楞了愣神才反应过来,忙摆手叫起。那个小太监立即一幅谄媚的样子,笑嘻嘻地巴结道:“九王府真真是风水佳境啊,王妃手下的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奴才到府里接秋忆姑娘和英宁姑娘时都要看花眼了。”
钱沫沫明白那太监是什么意思,也不点破,毕竟有时候有这样的人很多事也是很好办的。她从自己的手腕上退下一个白玉镯子递了过去。
“公公辛苦了,这个送公公拿去喝茶,恐怕以后还会有事要麻烦公公呢!”
那个太监看到钱沫沫从手上退下镯子,早已眼冒绿光。似乎很懂行,知道钱沫沫那白玉镯子价格不菲。但是多年与形形的主子打交道的他并没有立即接过去,而是装样子地推脱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