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展茯的毫不在乎玄武的冷静睿智钱沫沫立即感觉她就是一个胆小鬼,一朵温室里没有经过风雨的雏菊。展茯还没有对她露出杀意她就吓得大脑卡壳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眨么眨么眼睛,钱沫沫望着玄武那柄涂满毒液的蓝色剑锋,她决定回头一定要让玄武给她也弄一把这样的兵器,像她这种穿越招雷体质,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遇上这种事。
有一样武器傍身也好,或许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恐慌无措了。
“不愧是玄武,这种时候依旧超乎常人的冷静,还能游刃有余的给我下毒。”
展茯说着持剑的手臂便无力地哆嗦起来,最终手臂一软长剑脱手而出吭呛一声落在了地上,随后她整个人也瘫软地歪坐在地上,唯有那双露出的眼睛充满了嘲讽。
钱沫沫知道这大约是软香散发作的症状,让她佩服的是玄武居然可以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地将毒下在展茯身上,距离展茯最近的她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公主,属下来迟。”
“玄武这忠犬的样子还是没变嘛!”
玄武这时才收起长剑惯例性地说了一句告罪的话,抬脚越过瘫坐在地上的展茯,不去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自顾自地去检查钱沫沫是否受伤。
“无碍,最后不还是玄武及时出现了吗?谢谢你玄武!”
钱沫沫无视地上冷哼出声的展茯向玄武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她果然是离不开夜殇了,夜殇不在她身边就完全难以安心。
被钱沫沫笑容刺痛眼睛的玄武,愣愣地望着钱沫沫强作欢颜的笑脸,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弥漫开来,直到钱沫沫一只冰凉的小手按在他伸去的手臂上,他才狼狈地收起自己纷乱的心境。
钱沫沫借着玄武伸来扶她的手缓缓地走出了小胡同,来到了九王府所在的那条街道。钱沫沫紧张过后放松下来的身体一阵阵虚脱,她咬牙强忍着彻底远离展茯后才双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还好玄武眼疾手快才免了她与大地母亲的亲密接触。
“她怎么办?”
钱沫沫回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正冲她眯眼睛似乎在笑的展茯,后脖颈的寒毛立刻炸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药效自然散去,王爷吩咐过,她是央公子的人,遇到她不可以下杀手。”
“哦,这样啊!玄武,那这包软香散怎么办?”
知道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完全理清人妖央和这女人之间恩怨的钱沫沫,一脸天真可爱地摊开了自己一直紧握的右手,纤瘦的手掌中那包软香散已经被她的手指抠破了一角,散出来的粉末和着她掌心的汗液被她捏出形状粘在手上。
玄武眉头一皱,心道不好!也股不得男女之嫌尊卑有别将本就半挂在他身上的钱沫沫整个圈了起来。玄武刚将钱沫沫抱在怀中,她掌心通过毛孔吸收的软香散便药效发作了,整个人和展茯一样软弱无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被玄武打横抱起的钱沫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相比较不好意思的心理,她更惊讶于这个和玄武本人一样温度的胸膛,被玄武抱着她感觉如坠冰窟,他周身散发的寒意让她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虽然盛夏时这样的感觉不错,但是她还是喜欢夜殇那个能带来温暖的怀抱。
突然意识到自己无聊比较的钱沫沫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番,心说人家玄武是在帮你,你想什么呢?难不成你还要出轨是怎么地。
钱沫沫将这个无聊的想法撵走,无意中撇到秋忆仍然躺在地上的身影,才想起她的丫头晕倒在一边呢。再次痛骂了一顿自己的她见玄武并没有过去意思才道:“玄武,那个秋忆,秋忆,不能让她自己躺在哪!”
玄武想了想来到秋忆身边将她叫醒,吩咐了几句便抱着钱沫沫几个闪身向九王府的后院飞掠而去,并没有选择从九王府正门进入,以现在他抱着钱沫沫的样子,恐怕会引起骚乱的,这样偷偷地回到后院也避免了不少麻烦。
浑身绵软无力的钱沫沫不想气氛太过尴尬,在顺便套点消息的前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玄武,你和展茯很熟稔吗?”
“没有,她和央公子早些年常到九王府游玩,仅此。”
不知是玄武本就如此少言寡语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她钱沫沫是从中听出回避的味道了,看来她是无法在玄武这里探听到什么消息了,毕竟他不是白虎朱雀那样类型的,可以让她耍赖套话。况且玄武如次刻意回避想来也是夜殇授意过的,恐怕她在白虎朱雀那里也未必能问出什么。
“公主让属下追查之人确实有问题,就现在来看貌似是五王爷的人。因怕对方察觉在那个小厮进入五王府后属下就撤了回来,不知公主是否还要查下去?”
“查!为什么不查?刚才展茯说的一些话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许我们能在五王爷那里得到些什么,话说五王爷不是二王爷那边的人么?所以这件事必须查下去。”
钱沫沫没想到玄武居然也有主动开口的时候,而且话题还十分对她的胃口。玄武刚才说到了五王爷,呵呵看来这件事越来越复杂,搀和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明显已经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虐缘纠葛了,她倒要看看是谁想要利用这段女儿家的单相思来做文章。
不过,不管到底会如何发展她都不会允许夜殇受到伤害,想到夜殇熟悉的味道钱沫沫慌乱的双眸也变得坚定清澈起来。
被玄武悄悄送回到梅园的钱沫沫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等待药效的散去,因为这种软香散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药效时间也短,所以压根没有什么解药,不过玄武还是给了她一些提神的药来加快身体机能的恢复。
好在被玄武吩咐过的秋忆撒了个小谎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院内的人虽然好奇钱沫沫是什么时候的,但景嬷嬷一向治下有方自也没有人议论什么。
等钱沫沫身上的软香散完全散去时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候了,本来还有些心急的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虽说受了惊吓倒是没做什么噩梦,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她只觉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便立即唤景嬷嬷准备膳食。
景嬷嬷早有准备,片刻便将备好的膳食摆到了梨木圆桌上,或许是受了惊吓需要充实的感觉吧,钱沫沫胃口格外的好,直吃的小肚溜圆才在景嬷嬷强行阻止下撂下筷子。
最后,怕钱沫沫积食的景嬷嬷直接将她轰到了外面去消食,想想很久没有去过清风亭的她,带着秋忆就到清风亭去看无限夕阳好。
好一段时间没有去过清风亭的她,意外地发现原来清风亭的落日也别有一番情趣。
晚风习习,落日染红了半边天,九王府的琼宇楼阁也跟着披上了一层霞光。白日的喧闹也随着落山的夕阳慢慢退却,安静的傍晚给人一种净化灵魂的感觉,就连不时归巢的鸟啼也在此时为美丽的霞光添色不少。
钱沫沫站在清风亭中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伸个懒腰,准备好好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晚霞余晖中的静谧,怎料却被一声突兀的鹰鸣声吵的双眉紧皱,睁开了眼睛。
“呀!好大的鸟!”
一旁的秋忆指着盘旋在她们头顶的大鸟惊呼,晚霞虽说不像烈日骄阳那般此言,但冲着晚霞的光亮依旧需要眯起眼睛才能分辨具体是什么鸟,听声音似乎是鹰的长唳。
钱沫沫眯起眼睛视线追随着那只鹰移动,不知为何,她觉得那个打扰了她雅兴的罪魁祸首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钱沫沫试探着向那只鹰喊了一声。
“哲哲?”
那只雄鹰立刻一个俯冲向她飞了下来,将秋忆吓的抱头蹲了下去。
越飞越近的雄鹰真的是她之前看到过的雏鹰哲哲,那只白虎驯养的小家伙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雏鹰的样子,变成了十分健硕的成年雄鹰,光滑的羽毛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出七彩斑斓的颜色,犹如身披霞衣战袍。
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不可一世,金黄色犹如琥珀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钱沫沫的四周,犀利的小眼神泛着金碎的冷光,终于,在钱沫沫的注目礼下已经蜕变长大的雄鹰哲哲挥动着它宽大的翅膀落在了清风亭的石桌上。
哲哲双翅间扇动的劲风让钱沫沫本能地举袖前去遮挡,她根本不知道鹰的翅膀居然这么宽大,整个比它的身体都大出几倍,扇动的劲风更是快赶上电风扇了。
待哲哲落定,她放下衣袖便看到小家伙正歪着脑袋在瞅她,金碎的眼睛眨了一下似乎在确认目标,接着缓缓地靠近她将它自己的右腿抬了起来递给她看,她这才发现小家伙的右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