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沫沫立即起身到这屋内唯一算得上家具的桌子前为苏喜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苏喜立即抓住钱沫沫的手就猛灌了下去,钱沫沫有些难受地帮苏喜拍着后背,小家伙饿鬼投胎的样子让她眼底酸酸的。
苏喜松开钱沫沫的手时,她的手上已经被苏喜黑乎乎的小手抓出几道黑印,苏喜本想用自己的衣袖给钱沫沫擦拭干净,怎奈他的衣袖也早已分辨不出本色,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钱沫沫不知道改怎么办才好。
钱沫沫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她抬手帮苏喜理了理遮住眼睛的头发道:“还要再吃点吗?要不要先跟姐姐去洗个澡然后姐姐再请你吃一顿好的!”
苏喜或许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碰到这样的好事,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透出谜茫,试探着问道:“你是神仙姐姐吗?”
钱沫沫心情大好地点点他的额头,笑说道:“你这是梦游呢?还是嘴甜哄姐姐开心呢?走吧!姐姐先带你去梳洗一下,你这一身的酸臭味就算我是神仙姐姐也快被熏成臭豆腐干了!”
钱沫沫的调笑让吃过东西精神好了很多的苏喜窘的头都要低到肚子上了,一旁从始到终都未出一声的玄武见钱沫沫拉着苏喜往外走才上前说道:“公主,还是属下带他去吧!”
钱沫沫想想也觉得这样最合适,毕竟对方是个男孩子。苏喜则看到玄武来拉自己被对方的一张冷脸吓的直往钱沫沫身后躲,钱沫沫好笑地看看玄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觉得苏喜怕他也属正常,她蹲下身子抓着苏喜的双臂说道:“苏喜喜欢姐姐对吧?”
她见苏喜点点头又道:“那姐姐说的话苏喜是不是应该听呢?其实这位哥哥人很好的,只不过他生病了,他的脸上的肌肉瘫痪了,就是那种面瘫的病,所以就不能笑了,其实他也很喜欢苏喜的,所以就当帮姐姐照顾哥哥,先跟哥哥去洗澡好不好?然后姐姐会准备一大桌好吃的等你回来,好不好?”
苏喜对钱沫沫的长篇大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主动上前拉住玄武衣袖的一个小角带着颤音道:“谢谢哥哥带我去洗澡,哥哥放心,苏喜会照顾哥哥的!”
本来被钱沫沫说成面瘫的玄武脸色就有些不好,又被苏喜这么一说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只是喜怒不形于色,怎么到公主那里就成了面瘫了?
看到玄武一副吃瘪的样子,钱沫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对什么都没有表情嘛!
钱沫沫再看到苏喜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她坐在一桌丰盛的佳肴旁边,看到洗过澡换了衣衫出现在门口的苏喜其实也算挺清秀的一个孩子,就是有些太瘦小了,完全不像十一岁的孩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再等一会这饭菜都要凉透了!”钱沫沫冲站在门口的苏喜招招手催促着。
小脸通红的苏喜立即走到了钱沫沫身边,被钱沫沫拉着坐下后看到她为他夹到碗中的佳肴小山,撇撇嘴哇地哭了出来。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苏喜突然惊天动地的哭声让钱沫沫一阵手忙脚乱,拿起帕子赶忙给他擦拭眼泪,估计这镜头要是给夜殇看到苏喜真就该好好哭了。
“嗯嗯我我想起来我姐姐了!我姐姐也也想神仙姐姐这么温柔。”
苏喜一阵阵抽泣,钱沫沫好容易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来是她勾起了他对他姐姐的思念了。钱沫沫就着苏喜的话将她想知道的问题试探着问了出来,一顿饭在钱沫沫的问题下苏喜吃吃停停,吃了大约快一个时辰才结束。苏喜或许是好久没有这样洗个澡报餐一顿了,吃饱了他泛起了食困,到底还是小孩子,虽然对钱沫沫大有好感但也是拘谨着不敢说自己困了。
钱沫沫见苏喜已经困的睁眼都费劲了便让玄武将他带了下去,让他先小睡一会,毕竟一会还需要他的出场配合。钱沫沫也因着苏喜对她的好感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一切。
事情左右也不过是苏喜父亲因劳成疾,母伤心过度染上风寒得不到及时医治而双双撒手人寰,只留下他和姐姐秋忆,本来想投奔到京都二叔家过活,却被二婶嫌弃费粮分别卖了出去,很老套的剧情,却在这个朝代继续上演。
好在秋忆被买进了九王府多方打听也找到了弟弟,时不时的也能在放假时去看看弟弟,可惜好景不长,在一年前苏喜在出门当差的时候被人掳了去,结果就一直被人带着到处换地方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期间也趁人不备偷跑过,结果被人发现打了半死,后来连饭都不给他了。
钱沫沫整理一下思绪和龙啸殿的一个小丫头打了声招呼便准备回梅园去,她刚出龙啸殿迎面便见到馨侧妃冲她走了过来,这种感觉让她暗想并非巧合,而是对方就在等自己。只是她不明白这位馨侧妃找自己做什么,总归不会是想她了吧!
钱沫沫在心中暗笑,面上不动声色地迎了过去。
“呦!真是巧啊!居然遇到妹公主了!”
钱沫沫好笑地看馨侧妃突然改口的样子,想是她还记得上次她说自己在这里并没有姐妹的事。
“是挺巧!不过有时候太巧就不是巧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钱沫沫越过馨侧妃就要离开,她还有要紧的事要在今夜处理完,才没那闲工夫跟这个馨侧妃什么的扯皮。如果不出她的意料,今夜这九王府怕是没有人能安心睡觉了。
“公主走的这样急是有什么好事啊?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件事要和公主说说,这些日子公主一直都和王爷住在龙啸殿里,一些个下作的人到处风传公主还未嫁给王爷就整天和王爷住在一起,实在是有损妇德,更有人说公主是来自那个什么鬼现代的女妖,啧啧那些传言有些我真不好意思说给公主听呢!也不知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这样编排公主。”馨侧妃自有她的小算盘,她自己和她父亲多方打听也没找到叫现代的地方,莫不如这样试探一下。
“呵呵不好意思说就不必说了!”
哼!不知道谁说的,恐怕除了她馨侧妃就没有第二人了!无非是见自己和王爷住在一起眼红嫉妒罢了,她才会因为什么妇德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呢。
钱沫沫的冷淡让馨侧妃碰了一鼻子灰,不禁有些气恼地说:“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本侧妃是为你的声誉着想才”
“不劳您操心!”
不等馨侧妃说完,钱沫沫淡淡地抛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扬长而去,只剩下馨侧妃留在原地气得七窍生烟。明日的中秋佳节她要不好好和她钱沫沫亲热亲热她馨侧妃就枉为当朝太傅徐广文之女,更何况皇后还是她的亲姑姑。想到明日能让钱沫沫当众出糗馨侧妃心气舒畅的深出了一口气。
钱沫沫自然不知道馨侧妃心中恶毒的想法,她此刻正要好好过一把导演瘾为她即将开锣的好戏做准备。
“景嬷嬷,你让秋忆带着我让她准备的细沙过来!”
钱沫沫刚进梅园的屋门便对一直等候她回来的景嬷嬷下达了第一道命令,景嬷嬷虽然能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但见钱沫沫一脸平静也就稍稍放心,找了一个小丫头去绣房招呼秋忆。
夕阳落下,血红的颜色将天边一块厚重的乌云都染出一片酱紫,似乎是干透了的血痂,十分瘆人!凉风吹过院落,带下数片枯黄的叶子,如蝶般在空中盘旋着落下,不知道这个中秋是否会下雨啊!
钱沫沫坐在桌子旁手指轻轻地击打着桌面,对身后的景嬷嬷说道:“嬷嬷,一会门口不必让人守着,无论何人何事都不必拦着,尽管让探听消息的人进来。咱们要做就正大光明的做,不用藏着掖着。”
“是!”
景嬷嬷知道钱沫沫在想些什么,如果她们动了秋忆,那么必然有人会暗中过来探听,毕竟还有一个暗中给秋忆送药施加压力的人在,如若此人不除,恐怕明天还会出现下一个秋忆。
“秋忆见过公主,这是公主命奴婢准备的细沙,公主看看是否满意!”
钱沫沫刚着景嬷嬷安排好准备事宜,秋忆便带着一罐细沙走了进来,从她的面色上看应该还没有察觉。钱沫沫笑着在秋忆手中的陶罐里抓起一把细沙任沙子透过她的指缝流入罐子,道:“只要是秋忆做的,我肯定十二个放心!这些沙子正是我需要的那种!”
说着她将手太高了些,手中未流尽的细沙也因为她高抬的手流到了外边一些,钱沫沫看着手中即将流尽的细沙似在细细观赏一般,在沙子流尽的前一秒她抬手一扬,秋忆立即“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秋忆?”
钱沫沫赶紧将依旧捧着陶罐的秋忆扶着坐下,景嬷嬷也顺势接过陶罐字说:“怕不是迷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