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语眼冒星星的样子让钱沫沫额头上立刻浮起粗粗地三道黑线,堪比某运动品牌的标志,搞了半天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她赶紧喝完给她讲解啊!
臭丫头!论捉弄人她可不输给一般人,机会难得,她可要好好把握啊!
“嗯……画了这么久,肩膀都有些酸了!”
钱沫沫眼珠一转,坐直的身子一下瘫在太师椅上,装模作样地揉着自己的脖颈。
“是这里么?”秋语一脸担忧地自动站到钱沫沫身后,双手接过钱沫沫掌下的位置。
yes!鱼儿上钩了!
“嗯嗯!这里…嗯嗯!…那里…再这边…再那边…”她的一顿乱指,让身后的秋语手忙脚乱地替她按摩。
直到钱沫沫实在忍不住的笑声溢出唇角时,秋语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脚一跺转身背对着她气恼地说道:“哼!公主就爱欺负人家!”
“嘿嘿…秋语,刚开始我真的是脖子有些酸的!”钱沫沫拉拉秋语的衣袖开口哄道,一会还要这丫头帮忙呢,可不能惹恼了这丫头。
“哼!”
“好秋语,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只欺负人家好不好?你要再生气我就去找秋忆研究这个衣服喽!”
言罢,钱沫沫就拿起手稿准备起身,可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秋语。她知道,这丫头一定会拉住自己的。
自己的屁股刚离开椅子不到两厘米,手臂上便多了一双素手拉住了自己,嘿嘿…果不出她所料!
钱沫沫微微一笑拍拍秋语的小手,示意她搬凳子坐过来,心里却乐开了花,不禁暗想自己要是个男子是不是得让秋语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啊!空有一身泡妞本领却不得伸展啊!哈哈…
她不由摇摇头,为自己这个想象感觉好笑,其实更多的她是将这个小自己五六岁,自小给别人家做奴婢的小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因此在几个丫头中她对秋语的宠爱也多一些。
“这个,这里是束腰,要比我们现在穿的衣服束腰再高一点,然后在束腰上绣上这种回字图案,这个裙摆要做大一点,另外这群边上要选浅绿色点绣一些波浪形的线条,还有这个,要将后背镂空,考虑你们的封建思想最好有轻薄一些的纱可以加上去。………”
半个时辰后,钱沫沫终于结束了她的激情演讲,不是她吹牛,要不是服装设计那行成名慢不好混,她早就有自己的服装设计公司了,为了一个小宴会设计两套衣服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口感舌燥的钱沫沫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才发现秋语还处于死机状态,整个人呆呆地看着她画的手稿,好像被谁点了穴一般。
“秋语?秋语?”
“嗯?”
钱沫沫右手在秋语的眼前使劲地挥舞着,好容易才将秋语神游的魂魄召回。
“公主,你太厉害了!奴婢感觉现在那两件衣服已经在眼前来回转动了!相信这一定是夜冥绝无仅有的,奴婢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缝制。只是这件衣服,公主确定要那天穿吗?”
秋语有些犹豫地指指那件类似于现代礼服的手稿,她承认那件衣服是很美,只是……
“正因为我知道你们会是这种反应才要求在后背那里加一层纱的!你放心做就好了!”
钱沫沫无奈地翻翻白眼,要是让她知道现代人穿比基尼在海边玩沙滩排球,而且还是为了吸引异性目光,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把她拉出去浸猪笼。
“秋语,你女红怎么样?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完?”钱沫沫将手中的茶杯置于桌上,郑重其事地问道。
要知道这里可是没有机器完全靠双手一针一线的缝啊,还要在上面绣花。如果成衣不合适还要改,天啊!现在距离百菊品也就一个月,她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公主,你也太小瞧秋语了,不是奴婢说大话,这两件衣服女婢和秋忆一起动手,不到五天就能做好!只是这两件衣服想要做出公主要的那种感觉,只有月缎和天水纱才能……”
秋语有些为难地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不待钱沫沫询问这两件东西的价值与出处,门外便传来答案。
“据我所知九王府好像正好有这两样东西哦!只是不知道咱们九王爷舍不舍得喽!”戏谑的声音传来,钱沫沫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你说的是真的么?鸟叔。”
钱沫沫一个转身急切地对着斜倚在门口的朱雀问道,如果这两样东西真的在九王府,也许她能向夜殇借点用用。
那时的她完全不知道月缎和天水纱的珍贵,以为只是价格稍稍昂贵一些罢了。在她真正了解这两种布料的价格时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本王准了!还缺什么用的就让……算了,这块玉牌是九王府金库的令牌,自己到金库去找吧!”
“见过王爷!”
夜殇抬抬手示意行礼的秋语起身。
不知道是朱雀故意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还是九王爷夜殇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反正此刻的钱沫沫已经是乐的嘴巴都要扯到脑后了。
小心翼翼地将玉牌接过来,挂到脖子上掖进衣服里,完事还不忘拍两下。想想当初自己在地宫看到的那些陪葬品,她感觉她要发了。
“王爷,朱雀感觉王府可能要破产了!”朱雀一副我同情你的表情看着自家王爷。
刚半弯下腰想要捡起地上其中一个纸团的夜殇,修长的手指一顿,脑海里闪过最初在地宫里钱沫沫看到珠宝时的贪婪面孔,稳稳心神最终还是捡起了一个。
那边的钱沫沫自是看在眼里,生怕夜殇因为朱雀的话而收回这枚代表财政大权的玉牌,她恨恨地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鸟!叔!我!请!你!帮!忙!找!的!琴!师!和!鞋!匠!找!到!了!么?”
这种一字一顿的语气让朱雀不由得背脊一凉,再看某人身上冲天的怒气,朱雀突然觉得这两口子的气场都不是一般的强啊!
“额!…嘿嘿…鞋匠请来了,只是那位琴师要三天后才会回到京都!”朱雀讪讪地回答。
“是央么?”
夜殇转身踏过地上“茂密”的纸丛,坐在梨木大理石的圆桌旁,将手中的纸团展开,上面鬼画符的图案和两个歪歪扭扭地字体让他好看的剑眉紧紧拧在一起。
“回王爷,正是央公子!”
“嗯,若是他,定不会让人失望!”
夜殇有些头痛地看着满地的纸团,感觉他真是不应该那么相信她,这样的她要怎样才能混过琴棋书画的“书”字关!
鬼精灵的钱沫沫自然知道夜殇为何皱眉,赶紧向刚为夜殇奉完茶侍立一边的秋语使个眼色让她赶紧将地上的烂摊子收拾掉。
“那个,夜殇你认识那个琴师么?”钱沫沫努力地转移夜殇的注意力。
“嗯!萍水相逢而已!既然朱雀已将鞋匠请来,不如就现在让他过来,之后我还有事跟你说!”
夜殇端起茶杯轻抿了一下,轻飘飘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言语让那边身处书案后的钱沫沫暗中皱皱小脸,不禁开始对他之后的事猜测起来。
机灵的朱雀也在第一时间消失在门外去请那个鞋匠,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收拾完烂摊子的秋语实在是受不了自己主子和王爷的低气压,躬身上前,欠欠身形开口道:“禀王爷公主若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下去找秋忆开始着手为成衣选料子去了。”
夜殇摆摆手算是准了,看着逃似般离开的秋语,钱沫沫暗暗在心中骂这丫头不够义气。
不过也不知道今天的夜殇怎么了,怪怪的,整个人都低沉沉的。怪不得丫鬟都要跑,连她也有这种感觉了。
一身清冷气息的夜殇坐在那里,僵直的背部线条让钱沫沫忍不住想要上前将它融化。
他就是那朵傲立世间的彼岸花,让人想要远离的同时又拥有着想要靠近的魔力,那么地矛盾。
钱沫沫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转过书案来到夜殇的身边,抬手覆上他的双肩一下一下地轻按着。
“发生什么事了么?”她轻轻地试探着。
一阵天旋地转,身处他身后的她已然被他拉进了怀抱,将她置于他的膝上,他紧紧地抱住她的身躯,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被这一系列动作吓到的钱沫沫,一开始僵硬的身体在得到夜殇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指令后,慢慢地恢复正常。
“夜殇?能跟我说说么?”
这不是平常的夜殇,这样的他让她陌生,也上她害怕。哪怕是平时被她惹火了的夜殇也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直觉告诉她,一定出什么事了。
“沫儿,你恨我么?”夜殇闷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嗯?什么?”是她听错了么?恨?为什么会这么问呢?还有,他没有说本王。
良久,久到她认为他不会再回答,久到她认为他可能睡着了,他的声音才哑哑闷闷地穿进她的耳朵。
“今日我进宫见过母妃了,只是不到一个月没见,母妃的头发便已经白了一半。”
是她听错了么?他是为了压制哭声才哑了声么?湘妃娘娘不是风华正茂么?怎会白了头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