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云卿立即收回了平日懒散的目光,素日温柔淡漠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的多,仿佛仇恨就在里面慢慢的酝酿,酝酿,到爆发。
不过对面那女人丝毫不以为意,仿佛这些事情都并不会引起她的任何新的想法一般。她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角,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笑,可是从她的眼睛里,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笑意。“墨小小,你倒还真养了一条好狗。”
听到别人这么说云卿,小小很是生气。师傅对她又知遇之恩,别人可以说她,可以骂她,但是不能这么说云卿。
小小很是生气,她拾起那个刚刚打在云卿身上被撇开的鹤尾浮尘,捏在了手里。本来实木做的那一根支撑着浮尘的棍子,硬生生的断裂成了两部分。木头刺儿一根一根的表露无遗,看着那断裂开来的痕迹就能感觉到刚刚打到云卿身上有多疼。
小小很是生气,可是看着刚刚云卿站着的位置和他躲开又闪回去了的动作,小小觉得更多的是愧疚。
她突然把那地上捡起来的东西,冲着对面那女人的方向顺手的就撇了出去。她把带着一个一个木刺的一端稳稳当当的冲着假墨子尘的方向,速度快的让人躲闪不及,这种情形之下,只要沾身就必定受伤。
还没等小小可以窃喜呢,这边就让她脸上的笑容立即灰飞烟灭了。
本来还在空中飞着的鹤尾浮沉短柄,就轻轻松松的听在了那女人眼前。一根根的木刺耳从木棍上面一点点的断裂下来,最后留下了一个切口光滑的横截面,仿佛是用什么利刃切过一样。
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拔剑的,也没有人看到她身上有佩剑,从开始到最后都不曾有任何的剑出现,但是剑意一直都没离开过这个屋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女人功力很高,让人根本没法看到她出招。
“好一个人剑合一,好一个贱人。”小小哈哈的一说,这让对面那个女的脸色变了变。她似乎没想到小小会说这么难听的话,脸色沉了沉。
“闭嘴。”似乎是因为讨厌小小的絮聒,也似乎是因为烦小小如此评价她,所以她很火大的把小小的声音硬生生的用内里震回了她的口中。仿佛她说的话都没说过一样。
“哟,倒还是真有那么一条狗跟那儿汪汪乱叫乱咬人呢。”小小撅着屁股对着这女人晃了晃,末了还来了一句“狗最爱看的不就是屁股么,给你看个够。”
不过对面那女人完全没有被她刺激到,反而淡然如同看戏耍一样的看着小小的动作。她那么认真的盯着小小的一举一动,反而让旁边的弄月和云卿觉得毛骨悚然。
弄月冲小小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小不要再继续玩下去了。而跟弄月很是默契的小小更是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了弄月的这一信号。
“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来,又为什么扮成墨子尘的样子,快说。”小小伸出她那玉手食指,点着这身份不明的女人毫不客气的说着这话,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前倾,完全是一副想要跟她拼个鱼死网破的样子。
“少跟我装老成,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我是最清楚的。”那女人轻蔑的扫了小小一眼,然后继续往前逼近了两步。
“如果你在墨念不是每晚都去只有一个入口的冰窟让我没法下手,如果你身边没有这条不论何时都守着你的狗,估计你的命早都已经是我的了。”那女人说完了脸上露出了凶残的面容,眼里也泛着凶光。“墨小小,你知道么,你耽误了老娘两年的青春,本来老娘早些日子完成这些无聊的任务手刃了你,老娘早都可以结婚嫁人了。”带着老虎姑婆都有着的怨念和愤恨,恨不得把小小生吞活剥的她深吸了一口气。
“有多少次,多少次我都可以对你下手,可是都被你这边这条忠犬给阻拦了。尊上嘱咐我身份不能暴露,我只能一忍再忍。”她说完哈哈哈的仰天长啸,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她盯着小小,似乎是要把小小拆吃入腹一般“今天,今天我终于可以不再顾及身份把你们几个一网打尽了。”
小小很纳闷,为什么这素不相识的女人会对自己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明明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也从来都对这样一个女人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这女人的喋喋不休和深仇大恨让她觉得似乎是不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家庭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小小觉得有些纳闷,如果这个女人知道自己那记忆不深而兰姨又不想提的家庭的话,那没准儿这会成为一个不错的追查仇人的突破口。
“我究竟哪儿惹到你了,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小小不气不恼,反而认认真真的开始了对这个女人的注意。
“主人家吩咐。”没想到她倒是一五一十的说了这话,这让小小惊喜之余有些怀疑这个女人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小暂且算是这主人吩咐的追杀自己。
小小回忆起小时候自己家里被屠宰的场景。是的,那不能算是诛杀了,只能算是屠宰。她记得那天本来好好的家里突然闯进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在家里的各个角落转悠着,而自己的父亲却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那时候小小还记得,自己被藏在厨房,只露出一双眼睛,因为厨房是一个又脏又乱的地方,所以里面谁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孩子藏在那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偷偷的被兰姨带出去。可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整个家里已经被鲜血染过了。所有幸存的人都一副不知所措的的样子,似乎完全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
这是小小对于自己父母可能会有的仇家的唯一印象。
“你们主子是谁。”小小的脸色越来越冷,怒气却越来越重。本来的询问已经渐渐的变成了质问,对于这种可能成为仇家的人,她原本以为她可以轻轻松松原谅的。可是真正事情发生了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的骨子里是这么的嗜血。她甚至都不想让这个女人继续在她面前喘气儿。
“你有什么权利问我,我不想跟你啰嗦了,我只想要你的命。”那女人一脸狂傲的说完这话,轻轻的拍了拍手。玄元殿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埋伏着的人都从四边窜了出来。
其中有墨子尘的亲授弟子,有一些不知名的小笛子,还有……墨观山。
别人对于观山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云卿却对此很反感。
曾经细细相伴的同窗好友居然会今日因为一些不知道缘由的事情而反目,这事情让云卿很难理解。
观山看到云卿的出现,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此时此刻,对立很明显,也就只能硬拼个你死我活了。观山在云卿的面前慢慢的摆出了架势,似乎是要接招的样子,虽然动作僵硬的就像是一个初学者,可是并没有什么影响他继续要跟云卿对立的势头。
“观……观小山,你真的要帮助这来路不明的女人杀了我们么?”云卿一脸心痛的样子反倒让观山脸上再次出现了迷惘的表情。
那女人似乎是看到了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很是不满。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观山吼到“你敢不听命令么,你忘了当年你如同狗一样在路边吃着别人吃剩的东西,是谁救你的了?是谁送你入的墨念?你入墨念的时候宣誓的时候有是为了效忠于谁,你都不记得了么?难道你要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了么。”
她每说一句,观山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观山握紧了拳头,站在云卿的对立面上,默不作声的听着她和云卿两个人喊着他的名字。
观山是硬汉,这是小小一直以来都知道的事情。从小,她就被弦歌灌输了一种非猛男不爱的情绪在里面。那时候她年岁还小,根本不知道猛男为何物,所以后来每次弦歌说猛男的时候,小小都会问,猛男啥样?
弦歌那时候年纪比较小,心里也藏不住话,一般都是有几句说几句的样子,她还记得那时候弦歌说,猛男就是观山那样的人,刀尖从他胳膊上划过去都不会有任何挣扎的糙汉子。
这让小小对于这件事情记忆犹新,而此时此刻,弦歌口中的糙汉子明显是受了感情的影响,挣扎并且摇摆。小小趁着这段时间没人注意到她,轻轻的凑到了弄月跟前。
她压低了嗓门,躲到了弄月的背后,偷偷摸摸的说“月,一会儿我会扬一把毒粉,到时候你一定要屏住呼吸,然后把我师傅按倒在地上,这东西我是那天从巫豆豆的手里弄来的,我并不知道有没有解药,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大面积的使用,可是这毒粉要是能够大面积的撒到对面那女人的脸上,那么就算不好用,也能吓一吓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