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小小如果是哭出来或者对着云卿撒娇,他都会觉得好受点。
可是小小这个态度真的让他心如刀绞。这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如此的信任自己,甚至还不自量力的在弦歌师姐的面前护着自己,可自己呢?不知道发哪门子邪火,居然因为自己的安排不当让她受了委屈。
对了,伤口等不得!云卿这时候才想起应该带小小去处理伤口。
云卿捧着怀里的瓷娃娃,来到了执素师姐的门口。
墨念宫里除了尊上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督主之外,督主的亲授弟子有着明确的排序。
这就是所谓的“君执子兮轻弄弦,寒夜观云舞。”
也就是是,君彦,墨执素,墨子尘,墨兮,墨轻斟,墨弄月,墨弦歌,墨寒眸,墨夜,墨观山,墨云卿,墨舞伊。
云卿作为最小的男弟子,一直以来自然是受尽了这些师兄师姐们的照顾和“照顾”。
而这些师兄师姐们里面对他最好的,就是地位仅次于君彦的执素师姐了。
他放下捧着的小小,敲了敲门。又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使劲儿的喊“师姐,我是云卿啊”。
这个执素师姐喜欢研究药理,除了修行和早晚课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不是早药斋里泡着,就是在弟子居里看书。
师姐不会在药斋吧,刚准备转身走,屋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师姐的?
顾不得其他,云卿抱起小小破门而入,穿过亭子走进屋里,看到的是师姐趴在床上的身影。
“师……师姐,云卿逾越了。”云卿见到床上只着了里衣,发冠未梳的师姐,脸红了。
“不妨,这几天身子有点不适,刚刚你敲门我有应声,可能声音太小,并不怪你。”
“师姐,这是我徒弟小小。她刚受了罚,现在手上腿上都是刮伤。”
“哦?快抱上床边我看看。”
“这止血的药我已经撒上了,只是怕草绳刮破她的手之后,有那么些尖细的扎进她的伤口里。”
“嗯是了,确实是有些扎在伤口里了,这东西不取出来直接包扎的话,只会让伤口伤的更厉害。”执素看到小小的伤口稳了稳心神,长舒一口气之后,喊云卿去帮自己把药箱拿来,只怕不用那铁夹子都无法把那尖尖的草绳刺儿挑出来。
小小在早些时候就已经浑身都没了力气,此时别说流泪了,就连眼皮都懒得睁一下。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小小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人是醒的,但是跟休克了没什么两样。
云卿看到执素在帮小小处理伤口,又想到刚刚头发披散下来分外妩媚的执素师姐的身影,就逃也似的离开执素居去了督导堂。
毕竟自己任务失败晚归是应该去领罚的,弦歌师姐虽然严厉了些,但关键时候带他回来帮他忙的还是他,真得感谢弦歌师姐。
等他去了督导堂,发现弦歌师姐并没有在当值。今日督导堂的当值是观山师兄。
这个观山师兄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嬉闹,就连平时被罚都是俩人一起的,所以云卿苦笑了一下,看样今日这皮肉之苦是可以免咯。
执行了那么久的任务,他们师兄弟二人也很久没见了,于是云卿凑过去跟观山寒暄。
“嘿,观小山。今日怎么不是弦歌师姐了,你什么时候也能负责这督导堂的大事小情了。”
观山斜了他一眼。“你可知道,最近魇宫不甚安分?从白虎督主遇袭毒手药王失踪之后,宫里的人很多人的任务都受到了魇宫的骚扰,这前几日墨夜师兄打探情报的时候被抓,执素师姐带着子尘和轻斟两位师兄去救援。墨夜倒是救回来了,可是这轻斟师兄却当场被尖刀刺进了心口,执素师姐收了重伤。子尘师兄想夺回轻斟师兄的遗体,只可惜失败了。他的亲授徒弟哭成了泪人,泪水差点没淹了墨念宫。发生这么多的事,对方一直没明说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不是魇宫又是谁呢?除了魇宫谁还会去干涉我们的任务呢!我今日不是负责督导堂的大事小情,我只是想为这墨念宫尽一份力。”
云卿呆住了,他没想到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虽然他一直不喜欢轻斟师兄的冷冰冰,可是这些师兄毕竟都是伴随他良久的人,哪一个他都不想失去。他觉得自己心头有些沉,支吾的说“观小山,我来领罚。”
观山又瞪了他一眼,“弦歌师姐吩咐过了,你这次带回了你的亲授徒弟,我不与你为难,年末的弟子考核的时候,如果你的弟子不能达到尊上的要求,那就连你们两个一起罚。”
云卿抖了抖身子,想到尊上的处罚,不禁不寒而栗。他决定回去看看他的小徒弟并且从现在起给她制定严密的训练计划。
他拜别了观山就准备去执素师姐那里。
路上他看到了弦歌师姐。而弦歌看到他之后直接对他动了武。
云卿只好一边逃一边嚎“师姐别这样啊,我不就是收了小小当徒弟么,她自己也说了是自己愿意的啊。我会好好待她的,毕竟我是她亲师傅啊。”
弦歌收了手,站在那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墨云卿,你给我站住。”
云卿看到师姐发话并且收了手,于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了。
“你可知我为什么生你气?”
云卿摇了摇头。
弦歌松开刚紧握的拳头,刚刚握的太紧指甲嵌入了肉里,松开的时候都带着血。
“云卿,你任务失败,是你无能,我不怪你,毕竟你还小;尊上下了八道令牌召你回来,你毫无反应,视为不忠;白虎督主待你如亲子,下落不明这么久,全宫缟素替他办葬礼建衣冠冢的时候,你不在宫中替他守灵,视为不孝;我刚去了执素那里,看到小小满身是伤,你收她为徒,却不想认真教导她,不能好好照顾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受苦,视为不仁;执素有重伤在身,你又怎么能毫无察觉,你让她给小小包扎那么细密的小伤口,她怎么能坚持的住,如果刚刚不是我去,我估计执素又得搭进去半条命。对于同门毫无体恤,视为不义。”
弦歌说完这句话缓了口气,用更冷冰冰的声音对他说“你这种无能而且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有什么资格当这墨念宫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当白虎督主的亲授弟子我们的同门?有什么资格当小小的师傅?你没资格!你不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