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忙垂了眸,把药碗放回桌上:“可是尹姑娘,外面的人都以为你生病”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我笑着打断她的话:“他们又没见过我,在外面遇到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呀。”
她想了想,觉得我的话也有道理,便老实的报了影月寝宫的地址,我当然不止要这个,又费了一番功夫骗得她说出西殿的位置。
我牢牢的记在心中,正要动身,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她:“小竹你的衣服借我穿一下。”小竹愣愣的样子,仿佛听不懂我的话。
这孩子真单纯,拐弯抹角跟她说话要累死我,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我穿成这样出去不是一眼就看出区别么?还有我头发也得弄一下。”
小竹慢半拍地‘哦’,然后当着我的面脱衣服,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脱光光,裸着美丽的胴体给我递上衣服,我登时觉得鼻腔里有些温热,接着便有鼻血淌下来。
哇,哇哇,她那里没修炼好了?女人该有的特征她都有,而且非常丰满,我身为同性都忍不住流鼻血就是最好的铁证!行啊,她的修炼我批准毕业了。
我目光躲闪着接过衣服,她居然还奇怪地问我:“尹姑娘你怎么流鼻血了?”
俏脸一红,登时恼羞成怒:小屁孩不要多管闲事!以上纯属想象,现实中我只是讪然一笑,接过她的手绢擦鼻子:“风高物燥惹的祸,御膳房有糖水不,有空给我来一碗滋润滋润。”小竹懵懂地表示等我送完药回来就给我去看看。
开始解自己的纽扣,那家伙竟毫不回避,直愣愣的盯着我看,我一脸挫败地轻斥她:“小竹,转过身去。”
她没说什么,迟缓地转身。我看得又是一呆,这白瓷般的肌肤,这上翘的高度,这一颤一颤的波幅吞吞口水,把色老头的嘴脸收起,动作迅速地换好衣服。
等她穿上那条天蓝色连衣裙后就开始给我梳头,她手指很灵活,须臾之间已经梳了个和她差不多的发型。
她给我递上一面铜镜,借着迷蒙的灯光和模糊的镜面,只大概看出个轮廓,我担心的摸摸簪子:“这样就可以固定住头发不散下来了?”
小竹笑得很甜:“尹姑娘请放心吧,小竹别的不敢担保,梳头发什么的最在行了,以前我娘的头发都是我梳的”
莫非这会儿我已经升到她娘的高度?我脸色一黑,忙止住她就要滔滔不绝的话题:“行,我这就出去了,你去给我躺到床上去,在我回来以前谁叫都不要应,知道吗?”
小竹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啊,小竹做不来!”我换个脸色对她循循善诱:“骗你的,没有人会来找我啦,乖,给我去床上呆着。”
她还要拒绝,我不由分说地推了她过去,还替她盖上被子,只露出她鼻子以上的地方,又安慰说:“我很快回来。”
她小可怜地眨巴着眼睛:“尹姑娘千万要快点回来,不然被殿下发现了小竹纵然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
我忍不住笑了,捏捏她的鼻子:“你们影月殿下才没那么可怕。”说完了也不管她的反驳,把汤药放进篮子里就出了厢房。
凭着小竹的情报我很快走出迷宫似的走廊,又行了一段路,终于来到影月的寝宫前,我仰头张望,这建筑物真真是宏伟壮观,极尽奢华。
还来不及感慨,一支长矛横在我胸前。“来者何人!”冷峻无情的声音响起。
我稍稍一惊,忙谦卑地低了头:“回大人,奴婢小薰,奉无心之命端来汤药。”
那卫兵听我报出无心的大名便撤了武器,上前认真的审视我,又言:“好生面孔,刚进宫来的?”
我悄悄抹一把汗,敢情这宫里头那么多奴婢他都记得清?这么想着,更把头低下去了,闷声说:“是,前段日子进的。”
卫兵许久不说话,仿佛在思考宫里这阵子有没有招人,我不敢催促,只能硬着头皮任他打量,过了半晌,他终于发话:“你等等,xx,拿银针过来验一下。”
呼,总算过关。悄悄松一口气。都怪我太不把这皇宫当回事了,以为还身在社会主义的现代,忘了当下环境的残酷。
另一卫兵匆匆拿了银针过来往药里一探,拿出来看一眼,冷冷的说:“进去别乱走乱碰,小心掉了脑袋还不知道。”这已经算是善意的警告。
我连连点头,快步越过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殿里还有两个待命的奴婢,我不敢久留,转交给她们就立马闪人,一趟下来里面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得了这次教训,我再不敢东张西望,毕竟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我就是得罪了卫兵都能被拿下判刑。忍不住在心里愤愤地骂了句: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辗转来到西殿,一进门是静谧的花园,旁边有迂回的长廊,十步之内挂了灯笼,隐约可辨清周围的景致。
这里明显和戒备深严的东殿不同,许是这里的主人离开太久,整座西殿也因此而失去了生气。
走了好远的路,偶尔看见过往的奴婢,她们对于出现此地的陌生人一点都不好奇,只匆匆擦肩而过,我当然也很乐意这样,省得我又要挖空心思来撒谎。
终于,看见前面那厢房大门紧闭却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传出来的人声。贺婧大约就住在里头吧?
我猛地站住,刚刚只想着来见大叔,却疏忽了一点,现在夜深人静,我又穿着丫鬟的衣服,如何能进去找大叔?转念一想,不然就呆在这儿守株待兔等大叔出来?
我还在迟疑,屋顶上有道声音传下来:“谁在这里鬼鬼祟祟?”咻的一声,红衣男子跳下来,稳稳当当地停在我面前,我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半死,这不正是下午偷袭我的无悔么!
许是此地光线不足,而我也换了装扮,他一时半刻还认不出来,见我不吭声,用剑鞘托起我下颌看了一阵,笃定的说:“你不是西殿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