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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锢的爱

作者:凤舞倾悠 字数:9221 更新:2023-01-31 10:18:24

“皇后娘娘,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流夕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云浅的衣袖。

“流夕,你这么小便嫁进宫来,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很寂寞?”她怜惜的伸出手,抚上流夕如象牙般润泽的脸庞。

“嗯,虽然很寂寞,可是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快点找到哥哥。”流夕小小的脸上,浮现出很无奈的神情。

“找到你的哥哥与你进宫?有何联系呢?”云浅一时无法自她的话语之中找到一个共通点。

流夕苦着小脸,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和这个皇后娘娘说一说她心里的苦闷呢?

可是烈王爷说了,她如果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一个人,她就永远也见不到哥哥了。

咬着唇,还是决定将满肚子的委屈吞回肚子里。

有个人踏着稳重的步子迈进了内殿。云浅只扫到那抹修长的身影一眼,脸色便越发的沉了下来。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为何在此刻又进了她的寝宫?

流夕转头,便见到双眼布满血丝的祺洛,这样的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威摄感,流夕小小的身子,忍不住轻轻抖动一下,但水灵灵的大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看着祺洛。

对于流夕的这种无礼,祺洛倒也未曾在意,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贵妃,皇后需要休息了,你回你的昭阳宫去吧。”

“流夕,你快回宫去吧,一个人偷偷跑过来,宫人们肯定着急了。”云浅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担忧与宠溺。

看着那个娇嫩的身影走至门口时,仍然不甘心的频频回头张望,云浅的唇角,慢慢的开始往上扬。

只是当那道身影消失在内殿时,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冷若冰霜。

将目光投向别处,就是不正视他的脸庞。

“还痛吗?”想起她昏厥前,用尽全身力气说的那句,好痛。

他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阵纠结。他为何会做出这等伤害她的事情来?可她是他的,他只不过想要告诉她,她只能属于他,这样的做法虽然粗暴,可人在不冷静的时候,是不会去想到后果。

见她不为所动,他在床侧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的双眼。

“云浅,我知道你在恨朕,朕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失控,朕无法阻挡心头那股强烈的妒忌火焰,只要一看到柳如飞出现在你的身边,朕就觉得,会失去你。”祺洛轻轻的拉过她的纤弱的素手,轻轻握在掌中,细细摩挲着。

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眼神,他抬眸,对上了那双布满了恨与怨的眸子。

“云浅……”他喃喃的唤道。

为何今日的她,眼中的那抹绝望,不由得让他一阵心惊。

他已经乱了所有的思绪,不知道要怎样与她相处,更不知道她会恨他到何时。

“皇上,臣妾现在很困,可以先行歇息吗?”她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双手,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祺洛痛楚的点头:“自然可以。”

“那可以请你出去吗?”她抬眸,直视他的双眼。

她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再痴恋,不再带着自责,不用再背负着母妃的遗言,她不再欠他什么了!

“云浅,不要这样,你骂骂我吧。”祺洛一激动,凑至她的脸庞,紧紧锁住她此刻已是清冷的眸子。

“您是皇上,您对臣妾做任何事,臣妾都不敢有怨言。”她得体的答道,眼神,却是生疏异常,仿佛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我知道你在恨我。”他喃喃的说道,她的眼神,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她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语。

“难道你从前对朕的爱,真的一点也忆不起来了吗?”他抚上她的脸庞,为何,连她的脸庞透过来的温度都是如此之冰冷?

“皇上,臣妾从前对你的爱恋,不正是被你一点一点给抹去的吗?您将臣妾对您的一片痴心,全都付之流水,让臣妾不敢再奢望,也没有奢望。”云浅轻轻拂开他的手,“臣妾已经死过两次,再浓烈的爱,也会因为这游走在生死边缘两次而磨灭得一干二净。”

“你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吗?”祺洛心中的失落越来越大。

“对,包括你将我送给吴跃,包括你将我唯一的亲人也夺走,这些,我全部想起来了。”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起来。“皇上,您还有什么需要问清楚的吗?如果没有,请容臣妾先行歇息。”

祺洛的脸色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阴霾,“既然全忆起来了,就应该明白朕对你如此暴戾,也是有苦衷的。”

“臣妾不敢有怨言,只期望皇上您让臣妾继续住进冷宫,了此残生,臣妾将感激不尽。”云浅挣扎着起身,朝他盈盈一拜。

未听见他的声音,她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敢抬头。

“云浅,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从前对你所犯下的错。”祺洛扶起她柔弱的身子,“从前的确是我做错了,为什么不可以让我有赎罪的机会?”

她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话多么真切,也是多么的温馨。

只是她的心,早已历经千疮百孔,不可能再回复如初。

她的爱,也永远不可能再如当初一般义无反顾。

她爱到绝望的爱,已由最初的憧憬与期待,演变成为痛楚与纠结。她无心再爱,亦不敢再爱。唯有不再爱,她才不会有这种揪心的疼痛。

“为什么不说话?连跟朕说话,也让你如此为难?”祺洛抓住她的双肩,却不敢再像从前一般粗暴,唯有和炽热的双眼,深深的看着她。

“臣妾很累,皇上请回吧,起码今夜让我安稳的睡个好觉。”云浅不敢再去看他的双眼,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痛楚起来。

她如此柔弱与无奈的神情,让他没有办法再要求她做什么。唯有松开双手,沉着脸,转身离去。

终于,又恢复了满室的宁静。

女子沉重的叹息,幽长而无奈。

既然选择重生,那么,她必然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我,她,云浅,不再会是从前那个柔弱到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女子。

“娘娘,月妃娘娘前来请安。”心儿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朝正坐在凤椅之上有些出神的云浅说道。

娘娘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从前娘娘的眼神里,总是充斥着无助与脆弱,而此刻,便能发现,娘娘的眼神较之从前,要清亮睿智许多。

“宣她进来吧。”她淡淡的扬手。

青儿,她应该不清楚自己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吧?

“公主,您的身子好些了么?”一进殿内,青儿仍然习惯性的称她为公主,快步上前,在她身侧站定之后,见到她的肤色已是白嫩之中泛着浅浅的粉红,健康的色泽让她放心不少。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青儿。”云浅起身,拉过她的手。

一直以来,她能明白,青儿从一名宫女,升为妃子,在这之后,她受了多少的委屈与嘲讽。而祺洛为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受大的刺激,所以,他对青儿,一定不会如表面上显示出来的如此宠爱。

一个并不让皇甫记挂在心的妃子,却住进了御赐的惜月宫。

想来,也是一种讽刺。

“公主,您怎么能跟我道谢呢。从前都是您处处维护着我,而我,却只能每每看着公主受苦,却无能为力。”青儿垂下眼帘,眼底的伤痛,一目了然。

“青儿,不要哭,好歹你现在也是个妃子,不该如此软弱。”云浅轻笑着,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青儿也不好意思的抬眸,任云浅握着。此时,门外传来了通传声。

“娘娘,柳大人的徒弟李烨求见。”

“宣。”她纤手一扬,淡淡的松开青儿的手,端坐在凤座之上。

“皇后娘娘,家师命我送来这株异常珍贵的天山雪莲,希望娘娘凤体早日康复。”李烨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递了上来。

青儿很自然的走到他的面前,接过锦盒。李烨从前似乎从未在仪凤殿见到如此清丽的小宫女,见她的穿着,似乎也只比一般的宫女稍微华丽一点,难道是云浅的贴身奴婢又换人了?因此,不由多看了两眼。

“替我谢谢柳大哥。”云浅接过之后,浅浅道。“他为何不亲自进宫呢?”

“家师有事在身,无法抽身前来入宫,望娘娘保重凤体,李烨先行告退。”李烨再次行礼,抬首间,又忍不住朝青儿的脸上望了过去,但见她只是垂首,不发一语。脸色也无多大变化,似乎对他的目光,有视而不见的意思。

唯有带着一丝小小的遗憾退出了仪凤殿。

已经是第十天了。柳大哥说一个月之后会带她离开这里。到时,她真的会愿意随他一同离开吗?

祺洛这些天来,未曾来打扰她。也让她的心情渐渐得到平复。平复之后,她明白,她仍旧是恨他的,恨他如此绝然的便夺去了她的纯真之身。

可如果就这样离去,真的便能让一切的事情回到原位么?她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无法再将从前所发生的事情自她脑海里抹去,那些痛苦,那些磨难,已经生了根,发了芽。

“公主,您走神了,如此专注,在想什么?”青儿轻声的询问,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在想,什么才是真正的解脱?”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公主,关于从前的事情,您记不起便不要勉强,青儿会一直陪着您的。”青儿以为她是在为了没有记忆而伤神,“虽然青儿不清楚册封贵妃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让公主您又大病了一场。”

云浅静静的看着她的双眼,真诚,且含着关切。

“青儿,皇上他,待你好吗?”她想求证一些东西,问道。

青儿轻轻点头:“皇上他待青儿很好,公主您不用担心。只是青儿心里很清楚,皇上最爱的,一直是您啊。”

“傻丫头。”云浅浅浅的摇头,区别便是从这样的语气之中透出来了。那日惺惺作态的贤妃前来告诉她,皇上与她彻夜,打着担忧皇上龙体的恍子,实则是来向她示威。

后宫中的女子,用尽各种手段,其目的无非便为了争得那少得可怜的恩宠。

这样的是非之所,确实不适合她这样的性子。

“贤妃娘娘到。”才一想起那名女子,便有人通报她的到来。

“皇后姐姐万福。”贤妃一进殿,便挂上了明媚的笑意,朝云浅拜了下来,“恭喜娘娘的凤体得以康复。”

“起来吧。”云浅平静的说道。

对于这名贤妃的来意,应该是来者不善吧。

“哟,月妃也在啊?”贤妃似是才发现原来云浅身侧立着的女子,竟是青儿。

“贤妃娘娘有礼了。”青儿的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臣妾原本以为,会是第一个来探望皇后姐姐的人呢,没想到有人赶在了我的跟前。”贤妃的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意。只是那双眼睛,倒是犀利的盯住青儿的清丽的脸庞。

“公主,青儿身子有些不适,先告辞了。”青儿轻抚着头部,说道。方才贤妃的眼神让她一阵心惊,虽然她知道这个贤妃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可是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小小的妃子,根本帮不上公主任何的忙,倒不如先行离开,去将皇上请来,谅贤妃也不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什么事情来。

云浅点头,待青儿匆匆离去之后。贤妃眼底的笑意也越发的明显起来,“皇后姐姐,那天的事真是让您受惊了,我们明明知道您与柳大人之间是清清白白,可是皇上他在气头上,半个字也听不进去。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姐姐您被皇上粗暴的拖走。”顿了顿,没有在云浅的脸上看见预期的效果,接着道:“当时柳大人见到皇上盛怒的模样,若不是我们拉住他,他一定会追上前去与皇上理论,一个臣子,如何能与皇上抗衡?他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做法,幸好我劝解住他,才未造成大错。”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贤妃了。”云浅抬眸,对上她那双充斥着探究与算计的眼。

她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一无所知的云浅吗?还会轻易相信她所说的话吗?

“皇后姐姐,您从前待我如同亲姐妹一般的好,臣妾怎敢在您面前邀功呢?”贤妃谦逊的答道。“臣妾只是将那日的实情告知,希望您也不要怪皇上心狠,毕竟,出了这等事情,任谁瞧了去,也会跟皇上有相同的反应。”

“是吗?据本宫所知,柳大人是得到一名小宫女的报信,说本宫约他在荷花池相见。只消找到那名小宫女,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云浅起身,缓缓走下阶梯,来到贤妃的面前,含笑看着她,“我知道贤妃妹妹是真心的心疼本宫,所以本宫才将此事告诉你。本宫已在暗中调查此事,那名小宫女是属于哪个宫的,受谁指使,相信很快便会查到。”

“是吗?那皇后姐姐一定要揪出这个幕后指使之人,竟然枉想对皇后姐姐下手。”贤妃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有些疑惑起来,为何今日这皇后娘娘的神情,如此的清明透亮,似乎能将她看穿一般,让她有些自惭形秽。“如果皇后姐姐不嫌弃臣妾办事不利,臣妾愿意效犬马之劳。”

“有用得上贤妃的地方,本宫自不会客气。”云浅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有着端庄的笑意。

就在贤妃悬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与云浅继续交谈下去之时,皇上驾到。

“贤妃,你怎么在这里?”祺洛对贤妃的存在,显然有些讶异。

“皇上,臣妾听闻皇后姐姐凤体抱恙,所以,特来探望。”贤妃急忙迎了上去,“臣妾见过皇上。”

云浅则静静站着,垂在两侧的双手,微微有不自在的抓紧了两侧的衣衫。

一见到他,她的身子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感到疼痛与战栗,她仍然会想到那一日的屈辱。

“贤妃你先退下,朕与皇后要单独相处。”祺洛直接将贤妃迎向他的身子扒至一旁,定定的看着那抹对他的到来似乎毫无反应的身影。

“皇上……”贤妃似是极为不满祺洛对她的态度,她就不相信,面对这样的云浅,他竟然还不将她打入冷宫。

“好了,贤妃,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懂吗?”祺洛走近她,附在她的耳畔,轻声,却严厉的说道。

“是,臣妾先退下了。”贤妃无奈,帝王心原本便是最难捉摸的,她或许是该改变一下策略了。

“是青儿让朕赶来的,她担心你会被贤妃欺负。”许久,祺洛才尴尬的说道。

现在的他,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浮出来的生疏,除了尴尬,找不到其它的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境。

“皇上您多虑了,臣妾贵为皇后,试问有谁敢欺负到臣妾的头上来?”云浅眼底的嘲讽在不断扩大,这些妃子没有一个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不正是他的杰作吗?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还在生气吗?云浅,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忘了过去的一切,我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祺洛俊魅的容颜充满渴望,他靠近她,她直觉的便开始后退。

这样的局面让他不敢再上前,唯有立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

“皇上,对臣妾来说,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它在臣妾的心里已经深深的烙了印记,永远也无法抹灭。”云浅半垂着眼,盯住他胸前的饰物发呆,他真的很高大,这样的身子,只要轻轻将她一提起,她便无反抗之力。为何女人注定便要比男人软弱?

“那朕命令你忘了它,忘了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朕要你与朕重新开始。”祺洛略显激动的脸庞,浮现出一抹因激动或是怒火而产生的红晕。

“后宫佳丽无数,她们一个个都对皇上有着憧憬,有着渴望,而你,只凭你的一个高兴,便将青儿封妃,你可知,她受了多大的苦楚?在背后要顶着被人嘲讽与讥笑,在心里她总觉得对我羞愧难当,她的每一天,都活在自责与痛苦当中,你做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羞辱我,为何要牵扯进无辜善良的青儿?试问这些,我如何能忘?”云浅的语气也有着隐忍许久的怒气,淡淡的别过脸去。

“朕是皇上,朕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朕怎么样?”祺洛靠近她,“原谅朕吧,从前的事,都是朕的错,朕也每天生活在爱恨交织的日子里,你若是觉得朕对青儿不好,朕可以爱屋及乌,好好待她。只要你不再如此待我。”

她知道无法挣开,唯有用双手抵住他的身前,这样,可以避免他与她之间贴合得过于紧密,也可以避免他那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庞之上,那样,会让她无法呼吸。

“你做每一件事,都不忘跟我谈条件,从小到大,你有体会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去爱一个人吗?”她修长的手指,抵在他的身前,根根泛出了青白之色。

“朕今天带着满腔的热情而来,希望与你重修于好,朕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天,你会想明白,你本来便是朕的,朕要了你,又有何妨?你不要处处挑战朕的极限。”祺洛越发的靠近。

那种恐惧感又开始团团围住了她,双眼,满是水雾迷蒙,凄婉的看着他。

“对朕,你现在只剩下害怕了吗?”他无奈的摇头,心内,涌上一阵怜惜,“如果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曾发生,我一定会是个好夫君,你也一定会是个好娘子,我们可以过着像常人一般的生活,在于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云浅,相信朕,不是有心要伤害你,只是因为太爱你,太怕失去你,才会一次次将你推向绝望的境地。”

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一种温暖的磁性,使得她原本害怕不已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心里的苦涩仍然无边的扩大。

他现在才醒悟,为时已晚,她的心已死,泪已干。她,无力再去爱他,也不想再让自己活得如此痛苦。

“皇上,放了我,好吗?”被他拥着,这样的感觉,似乎已恐惧转化成了温暖。

她不要再爱上他,也不要再等到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之际,才惊觉自己的傻与痴,才知道后悔。

“云浅,难道说,从前你对朕的爱,真的可以如此轻易抹去吗?既然你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原谅朕,咱们重新再开始?”他的声音响在她的唇瓣,尔后,他火热的唇,也轻轻的吻了上来。

他的唇齿之间,泛着一股淡淡的芳草清香。

如此温柔,如此深情。

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

“你!”祺洛摸着火辣辣的左脸,恼羞成怒。不明白她为何会下此重手。

“皇上,臣妾这一巴掌,是想让你看清楚,臣妾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云浅公主了,你既然将母妃的宫殿列为禁宫,那就请让臣妾住进禁宫之中,让臣妾伴着母妃,渡过余生。”云浅坐直身子,坦然的说道。如果不甩出这一巴掌,手掌之上的疼痛来提醒自己,她怕她会再次沦陷。

她不想再受那样生不如死的痛楚,更不想让自己爱得那般的心力交瘁。

“你在气朕将永月宫列为禁宫?母后与她之间的纠葛,就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拿出来旧事重提,你是你,她是她,你不要再将自己与逼死我母后的那个女人相提并论了好吗?”祺洛死死抓住她的双肩,“朕说过,上一代的恩怨就让它随风而去。朕不想再恨你,懂吗?”

“我的母妃进宫,你的母后自杀,这件事情,就一定是母妃的错吗?”她直视着他,他眼底浮上那深深的伤与痛,让她有一丝不忍。

“如果没有你的母妃,我的母后便不会死,因为她,父皇将所有的爱全部倾注在你身上,而我们这些身上流着他血脉的孩子,他却置若罔闻,我从小就是带着这样的恨,这样的怨成长的。母妃临死前的模样,每天会出现在恶梦之中纠缠着我,她时刻在提醒我,要替她报仇血恨。”祺洛又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我很害怕夜晚的到来,因为那就意味着母后她满身是血的模样,又要重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你是最无辜的,你是如此的纯真无瑕,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是这样的你,身上流着的,是她的血,是害死母后的女人的血,我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对你的恨,也没有办法阻止对你的爱在心里悄然滋长。”

她终于没有忍住自己那颗善良的心,强忍着心内的恐惧,执起衣袖,替他轻柔的擦拭额际豆大的汗珠。

眼前的他,像个失魂落魄的迷途小孩,需要有人牵引着他,才可以走出那个一直困扰他的地方。

“云浅,不要离开我,好吗?不要再提从前的事,好吗?”他轻轻抱过她,试图寻求一些温暖。

她僵直的身子,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

屈辱的那一幕,又不可避免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他当时咬牙切齿的神情,发怒时的那种绝决,以及那种被撕裂开来的痛楚,让她飞快的推开了怀中的人。

“你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她缩成一团,不断朝里挪动着身子,退至凤榻的一角,身后抵在了圆柱之上,这才觉得有一丝安心的感觉,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越发的失落,也越发的绝望起来。

他已经退让到了这一步,仍然无法磨灭掉他在她心目中那个邪恶的影子。

他们之间,真的只能这样了吗?爱她,却无法靠近她。爱她,却不能拥有她。

“云浅,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他试图抚平她的慌乱。

她却失控的大叫起来。

“云浅,你冷静一点,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云浅,看看我。”祺洛扶住她不安扭动的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庞,轻声说道。

对上他清澈的瞳孔,在那双眼里,见到了自己的无助与凄凉,以及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原来,眼泪,也是一种武器,可以让他不知所措。

“朕马上就离开,你别害怕。”祺洛的眼里,闪过不舍。

见到他终于无奈的转身离去,她长舒了一口气。方才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惧怕这个男人。

现在的她,对祺洛,爱恋早已被怨恨与恐惧所替代。

踏出仪凤殿,祺洛有些懊恼的抬头,和熙的阳光跳跃的闪动在他的肩头,这时的他,浑身都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一抹粉嫩的红进入他的视野。定晴一看,那个满脸甜笑的流夕正娇俏的立在了他的面前。

“参见皇上。”流夕在一旁婢女眼神的示意下,微微福身,有模有样的请安。

“你来仪凤殿做什么?”祺洛淡淡的问道,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人儿,不知道为何便会想起昔日的云浅,那时的她,也总是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扑进他的怀里。

“我来找皇后娘娘,我每天都会来看望皇后娘娘。”流夕皱了皱眉头,她都站到大殿门口来了,自然是来见皇后娘娘的。

“今日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你还是改日再来吧。”祺洛挡在她的面前,朗声说道。

“皇后娘娘见到我,就会心情好了。”流夕侧身,便想绕过他高大的身躯,走进去。

“这么说,你很会逗人开心?那跟朕走吧,朕今日非常的不开心。”祺洛一把牵过她的小手,准备朝前走去。

却见她奋力的挣开他的手,脸上有着明显的抗拒。

“你不喜欢朕吗?”这一次,他极有耐心的蹲下身子,挥手让身后的太监宫女侍卫们散开,语气较为温和的问道。

她诚实的点头。

“那你可知,你嫁进宫来,就是朕的人,你不喜欢朕,难道要喜欢别人不成?”他也不恼,继续问道。

想起烈王爷的交待,流夕的小脸染上了愁容。她确实不喜欢这个皇上,这让她如何回答。可是烈王爷又交待了,不可以将他们之间的约定说出来,不然就见不到哥哥了。

“流夕,朕问你,烈王爷将你送进宫后,便会回郯国吗?”祺洛想起前日有人来报,烈王爷一行人至今仍在边境逗留,未曾有回郯国的迹象。

“应该是的。”她点头。“这里又不是爹爹的家,爹爹不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思念。

“朕带你去御花园走一走。那里开满了许多漂亮的花。”他不由分说,拉着她,便朝前走去。

梳云殿

“娘娘,方才贵妃娘娘去仪凤殿时,在门口遇见了皇上,让皇上给带着朝御花园的方向走了。”一名宫女小心的走进殿内,将探听来的消息告知贤妃。手中端着果盘,轻轻放在圆桌上。

贤妃闻言,素手优雅的拿起一颗葡萄,递至檀口之中。宫女连忙拿起锦帕,接住贤妃吐出来的葡萄皮籽。

“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不过顶了个郯国郡主的身份而已,不值得一提,皇上当时表情如何?”贤妃问道。

“回娘娘,奴婢不知,不过皇上将一从随从全部遣散了,只留下两名公公,与贵妃娘娘的一名贴身婢女。”宫女低声答道。

“贵妃娘娘,昭阳宫。这是个多么高贵的身份啊。只是可惜了,竟然是个小丫头霸占着那座宫殿。”贤妃自语道。

仪凤殿

心儿走进来时,云浅斜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

轻轻的扯过一件织锦披风,准备盖在她的身上,云浅缓缓的睁开眼,见到她手上的披风,轻笑着摇头,尔后,坐直了身子。

“娘娘,要不要心儿扶您出去走一走。柳大人说了,您的身子,需要经常出殿去透透气。”心儿小声的询问着。

“心儿是否觉得殿外的空气会比殿内的新鲜?”云浅若有所思的问道。

“殿外的空气自然是要比殿内的新鲜。”心儿笑着答道。

“我看倒未必。”云浅也笑,只是这样的笑容,却让心儿丝毫感觉不到云浅心内的真正想法。看似温婉的脸上,其实藏着深深的落寞。

见心儿一脸的不解,云浅摇头,轻叹一声,“也罢,出去看一看也好。”

御花园内,由于听闻皇上在此,纷至沓来的妃子们,将本就美丽异常的御花园装点的越发鲜艳夺目了。

流夕看着越来越多的女人们,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趁着皇上应付着那群妃子的空档,悄悄的溜出了御花园,她本就身形娇小,还未长开,穿着也不显眼,很轻易的就远离了御花园。

暗处,有两个身影紧紧的跟上了流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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