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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一片浪籍,天地之间仍充斥着一阵狂暴的气机涌动,良久不能散去,惊魂乍定的元觉之与元布衣相携而出,看着被两人罡气震成碎木的佣军旗帜,不禁相顾骇然。
“这便是魔道修士之力么?我本以为只凭我兄弟几人,便可在这东域大可去得,万未想到……。”
元觉之心头仍如同处在一翻惊涛骇浪之中,这种修士之力让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如此渺小,仿佛身处天罚之中,人力不可稍有违逆之力一般,单这种气势,便足以令他无法稍动身形,何谈起力相拒。
“二哥三哥,你们没事吧……。”
几乎在他们出营的同时,一干兄弟除了龙野外纷纷涌了过来,连帅清流都随了出来。
见众兄弟个个一脸关怀急切,元觉之与元布衣忙摇头相抚,此刻龙野与一位面目清癯,紧衣束身,身形精悍的中年武者一前一后从营外赶了回来,那中年武者朝元布衣微微摇头,示意那魔头己然远去,自己担心此间众人,未曾追赶。
“多亏沐兄相救,那魔头才未得逞,否则只怕我等还未出师,元某便要先在此殒落了,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
“啥也别说了,现在才知道俺老铁的修为原来连个屁都不是,若不是清流妹子警醒的早,俺还在营里吃酒,这二哥三哥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来,俺老铁死上十回都罪有应得……。”
“燕子,你也别说了,我们几个还不是一样,这次真要多谢沐将军出手了,这份恩德我兄弟永记心间,日后但有所差只管吩咐一声就是……。”
元觉之上前相谢沐阳时,众兄弟方才从极度的震撼中醒悟过来,铁燕本就好武,平日也颇为自负,但今日见这阵仗却让他顿时心生一种挫败之感,又想起若无这位沐阳相救,这后果思及不由他又羞又愧,顿时涨红了一张脸先自责了一翻。
九兄妹除了老大,那个神秘的老人叶公望未至外,其他八人都在此地,闻言俱一脸羞愧,却是商靖候到底是个商人,忙也出面代众兄妹向沐阳相谢。
“这次各位英雄可是谢错了人,若只凭我一人之力的话,这夜魔只怕还不会一击而退,全凭这位小兄弟天才绝艳,修为高绝,来头更是惊人,这才使那厉铁行有所忌惮,这才知难而退……。”
沐阳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居功,反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正自一脸沮丧的龙野,一脸的激赏之色,在他眼中,就算对方有天大的来头,但却只佩服对方的修为,他没想到这位少年看似身单力薄,竟然是一位体修,而且小小年纪,修为更是已经足以与他抗衡。
“沐将军取笑了,方才那厉铁行显身,那一刀之威龙某自忖接不接得下来还未尽可知,但将军一剑出手,却堪堪将对方逼退,本来在下还想敬仰一翻将军的修为,将军这般一夸,在下再若奉陈,便显互相吹捧了……。”
龙野一旁强笑了一声,虽然在与沐阳谦逊,但心中却也是不由自主便生出一阵淡淡的沮丧之情,自幼便在族中被誉为绝世之才,从小便以天材地宝修炼,就算是在祖界的境况来说,这都算得上“养尊处优”,一直自己也觉得修为已经在这红尘之中难逢敌手。
后来因与家中争执,想要去祖界磨砺,被太上否回,因此负气出走,虽然颇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但如今看来,这大千世界之中的确是藏龙卧虎,就拿方才那厉铁行来说,正如太上所说若自己独力相对,还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场中各人俱是各有所思,一时之间顿时显的有些沉闷,显然厉铁行如此如同雷霆般的一击,给众兄弟心中都留下了或多或少的阴影,之后时日还久,在这东域之中尚还未开始真正的剿寇灭匪,还不知道有多少如同今日一般的危机,众人一时竟有些担忧起来。
“你等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却怎么方遇一丝危机便这般沮丧,如此这般气弱,何以修成大器,干一翻大事业若是真如同游山玩水一般,那就算你等建功立业,又算得什么本事?”
见军心不稳,包括身为引众而出的帅首元觉之都仿佛心情有些沉闷,元布衣不由一旁又气又笑,此时若不振奋他们的精神,这漫漫东剿之事,只怕要更平添几分危机。
“几位英雄也莫长大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似这东域之地,铁厉行这般人物却是风毛鳞角,屈指可数,若是魔众都有这般身手,那还要我极罗城守将有何用处?……。”
沐阳毕竟乃是守边老将,久处军自然军心之要,尤其是这些在内城中从来未经历过玄魔撕斗之人,猛然见这魔修势大,自然免不了心情有些起落,却也是常有之事,并不为过。
“这个铁厉行可不是一般魔修,在这东域之地名头震天响,与之齐名的也不过‘八部魔众’之首,而他正是鸠合部的匪首,虽是匪首,但据我探马得报,此人实际上乃是魔龙国国师赫鲁最小的弟子,名为匪众实际乃是魔龙国的所谓三千‘圣卫’,自然不比一般流寇……。”
一旁未动过声色的计筹此时越众而出,对众人讲明了此人的根脚,却不禁连沐阳也是一惊,他久在军中,而且在这东域之中已经驻军十年之久了,这等军内之秘要也才知道不久,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竟然如数家珍,顿时间沐阳对这群内城来的“游客”再不敢轻视。
“三哥骂的对,铁某正是冲这一步一险而来,不然爹娘养的这么一副好身体,整日只与那地痞恶棍打交道岂不埋没了咱这身天赋神资,越是十分凶险越好……。”
铁燕本就性情直爽单纯,那只是一时的失意也不过稍纵即逝,此刻再听众人叙说那魔修的根脚反倒是更是激起了他的斗志,不过他在兄弟之间插科打挥惯了,连这豪气入云的话说出来都显的不伦不类。
众人一阵大笑,众人本都是热血之人,一时的失意也不过是因为久处太平盛世,遇事自然无有平日般悠闲从容,但此刻心头那一时的郁闷散去,顿时又恢复了本真,一个个又相互讪笑起来。
他们兄弟俱都又自开怀大笑,仿佛方才只是做了一个恶梦,但不久却有神色颇有些慌乱的随行武士前来相报,那几个雇来的猎药者却俱都一个个偷偷跑路,连这连日来的工钱也不讨要,生怕他们婉留。
“走了便走了,再去雇几个来就是,这年头有银子还怕没人为咱们导路……。”
一旁的计筹一脸的无所谓,那报信的武者一脸狐疑的看着这几位上锋主子,心中却混乱一片,方才那阵仗即使他们在朝当差时久于训练,也觉心惊胆战,那黑脸大汉一旁傻笑也便罢了,怎么这几个文弱书生也跟着一脸轻松。
“你去召集兄弟们来此议事,就说二哥有话要说……。”
一旁终于收起了一脸严肃的元布衣也跟着大家相互说笑了几句,见有人来报,稍加沉吟便吩咐了下去,这群朝庭派予的兵士,都只是一般不招上锋待见,或者屡犯军规的青痞,经此一惊只怕要军心涣散,本来只有三百余人,私逃之风一开,只怕不好收拾。
兄妹几人见状,也便未散去,俱都静候一旁,就边平日里总是隐于人后的沐阳也是负手而立,并未加意躲避,这也是元布衣吩咐,既然沐阳已经出手,那这方暗子的作用便已经基本达到,随着厉铁行的出现,朝中隐藏颇深的内探细作已经基本上明了,再加之沐阳已经暴露,只怕出不了一天,东域各部就会知道有高手相镇,此时也已经无须再暗中保护了。
这些事情除了他与自己的师尊东夷先生,许多谋划连元觉之都蒙在鼓里,但因为这魔众的玄械之术太过可怖,也只能如此,况且此行也为磨砺这位胸中颇有锦绣的皇子,一些事情他不知道反而更能达到磨砺之效。
身为此方正主的元觉之闻言一怔,他也是久习兵法战略之人,自然也知道士气之重,见元布衣虽然小他几岁,但遇事沉着冷静,处理这些事务一应得法,有条不紊,而反观自己,方才惊魂甫定却又“得意忘形”,竟然少了这份指挥若定之态,心中不由惭愧,偷眼看了一眼这位三弟,见对方朝自己微微一笑,却并未借此说教,这才心中稍安。
将外边诸事安排妥当后天已经微微发暗,在这东域蛮荒之地,日间时间甚短,若不是修为有成的修士,一般武者进入其中,都取正午之际早去早回,从不敢在荒地多留,不然天色一暗就更加危险,而元觉之一行更是如此,毕竟数百人里除了沐阳他们几位,都是凡武之身,也便早早安了营铁马流营,埋锅造饭。
“我说军师啊,咱们已经来此数近一月了,但却如同游山玩水一般走走停停,还未干过一件正事,连药都没采过几株,您老人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众人一回到元觉之的中军营帐,铁燕便忍不住又问了起来,一脸的焦急,今日之事不但未让他生出畏惧之,反倒让他更期待真刀实枪的与魔众撕杀一翻。
“不忙,不忙,时机未到自然不能盲然出手……。”
元布衣仍是那副老神在在之状,仿佛本便为来此游山玩水一般。
“我说三弟啊,此处也并无外人,沐将军也与咱们同气连枝,你就不能多透露一些消息么,莫说燕子,就连我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见众人俱都与铁燕一般,一脸的征询之色,虽然没有人再问,但显然都心中郁闷,元觉之忍不住也追问了一声。
“等人,等大哥,等肖童,不知道如此讲说你们可都明白了?”
元布衣苦笑一声,摆手请大家坐了,终于透出了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