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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童被柳半城送出家门,却不想竟然蒙赠家传秘籍,此等厚赠他自然不能不报,正好拿出早已经备好的二百万两银票道:“柳兄弟莫要怪肖某俗庸,我本欲资助一翻先生,但先生气节高雅,不受俗物,今便也同理相托柳兄弟,还望代为成全……。”
“此物虽俗,但任谁却也缺少不得,如此柳某便代师尊谢过肖候了!”
柳半城倒也爽利,毫不推辞便接了过来,信手便装入跨袋,二人正欲作别,突然一辆械车风驰而至,肖童不由连连皱眉,所谓不是冤家不聚首,没想到又遇见一位熟人,却是那日购买械车时遇见的俊美公子袁轩。
前世肖童听说过“香车美人”之谈,但今日在这异世之中,见到这袁轩所为,让肖童自然而然便想到了这个词,虽然械车奔驰而来,速度风驰电辙,但肖童还是远远扫识到车中坐着袁轩与一位红衣少女,不过让肖童啼笑皆非的是仍是一位熟人,赫然是他正欲去寻找的计小寒。
突兀而来,蓦然而停,这花花公子的械车操纵之技倒也颇为精熟,竟将肖童与“他”买的这具械车操纵的如臂指使,械门一开之间,一脸嬉笑的袁轩与秀眉微皱的计小寒拖拖然下了械车。
“城弟,你怎么与他在一起,你们怎么认识的?”
见肖童当面,那袁轩顿时显的有些尴尬起来,毕竟这具械车的来历他与对方俱是心知肚明,名义上应该是送给那两位双胞胎姐妹的,但如今却被他开着与计小寒在此洒脱,正好又被金主遇见,他自然有些窘迫。
“小候爷,你离开驿站怎么也不与我打个招呼,稍时回去我去找你吧,元伯交待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上次肖童见她,好象穿的是一身青色绣罗衣,显的精明强干,但今日却穿的是一身火红的罗煞短靠,这乃是江湖儿女的打扮,虽然火辣生猛,但却显的有些不伦不类。
“计小姐费心了!”
肖童也是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计筹的女儿竟然会如此不检,与这种花花公子厮混,这让肖童对其好感大减,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应了一句。
“嗯!”
计小寒也微点臻首,应了一声,一旁的袁轩倒是大奇,问了计小寒一句,却被计小寒一眼瞪了回去,顿时便一脸讪笑的缩头走了开来。
“喂,木瓜,你怎么认识他的?”
让肖童没有想到的是计小寒竟然仿佛与柳半城更熟一些,一开口便给对方寇上了“呢称”,肖童虽然与男女之情并不太懂,但毕竟两世与童婉、千韵她们有着纠缠不清的因缘,顿时便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亲密。
虽然柳半城从一见到她就皱着眉头,没有打一声招呼,但显然计小寒更热情了一些,瞪走袁轩后便大包小包的从械车内拿出一堆东西,却都是些美食与新衣。
“小寒,你又在胡闹些什么,平白让肖候笑话!”
柳半城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转而又将袁轩喊了过来,替肖童引荐道:“肖候,这位是我的表兄轩辕子楚,乃是隐世家族轩辕家的八少爷,但在外间以袁轩之名示人……,不管肖候与其有过什么样的过节,只盼肖候大人大量,莫与他计较才是。”
“城弟你……你怎么……。”
轩辕子楚一脸惊异的望着柳半城,他这真实身份向不示人,就算是他的许多红粉知己,也都不知道他这个真实的身世,只有几位特别亲近之人才知道,但没想到一见面,这位表弟竟然便会将他的身份透露给了一个外人。
“肖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柳半城惜字如金,望了一眼肖童,淡然说了一句,便拱手转身而去。
“喂!木瓜……。”
计小寒咬着嘴唇,见柳半城与肖童说罢转身便离身而去,连她手上捧着的衣物与美食看也不看一眼,不禁气的一跺蛮足,便追了过去,追出几步却又好象想到什么一般,转身对肖童喊了一句。
“喂,小候爷,好象要有人对你不利,你自己小心一些……。”
轩辕子楚还呆立在原地,神情一阵尴尬,嘴里还念叨着:“臭小子,是你可以信赖的朋友便就可以将你老哥给卖了啊……。”
肖童也被柳半城这句话说的一心里一暖,良久心情激荡,无法平静,这“信赖”两个字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也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信任了。
对计小寒的叮嘱肖童却不禁一阵苦笑,还有什么人的不利,能可怕过那魔修摩柯南叶,不过现在他已经让云彩儿遮掩了气机,就算是摩柯南叶还在乔远城,也断难查探到自己的踪迹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踪迹,又不由他又想起那位刻薄好色的店主,显然这家店也是一处暗桩,自己还是太大意了,看来以后不得不收敛一下踪迹了,象今日这种得逢贵人相助的幸运他不敢期待有第二次。
神识轻柔的撒了出去,也没有感觉到有人跟梢,显然方才摩柯南叶的追杀让某些人认为已经万无一失,所以暂时还没有对他再次特殊“关注”。
然而摩柯南叶的出现,却给肖童心中敲响了敲钟,对方对自己显然是大有势在必得之心,竟然连魔修也能请动,看来自己不稍加掩饰行踪也是不行了,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能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武尊泰斗虽然不多,但绝对存在。
幸好鬼谷传承包罗万象,前世徐福的记忆中,能够改换形貌的办法太多了,据说这门杂艺也是为推演“机甲变”而衍生而出的易容之术,之前肖童还尚不屑而为,但现在他不得不考虑了。
随后召了一辆公行械车,不一刻便回到了聚隆驿马客栈,炼制易容之物,对于现在的肖童来说,已经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而且他之前就已经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元先生在时便已经备下了材料诸物,所以现在只差炼制了。
回到那小空间之内,稍事吃了些东西,房奴在一旁向他禀报了这一天来,有两位尊客找过了他,一个是计小寒,一个是早己到达东域好几天的元先生。
计小寒找他,估计也便是一些日常的照顾,再就是提醒自己有人要对付他,方才已经见过,倒也没有什么急事,元布衣估计也没有什么要事,也便是通禀一下军情,若有要事,肯定会传讯音相告,所以肖童也并不急着回信。
不过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赶紧得炼制出易容之物,否则自己早晚被别人跟定开踪,就算没有什么危险,常被人在身后盯着,这也是极为讨厌之事,所以用过饭后,也不稍停,便进入了炼室之中。
先信手召出“越鼎”来,又仔细的观摩起来,这倒不是他“触物伤情”想念起了师尊,这么久以来的修行已经使他习惯了孤独,只所以这几日老会拿出“越鼎”观摩,只是为了揣摩这上面师尊留下来的一个小封禁。
看起来这段小封禁仿佛乃是师尊的分身随手而为,当日拘役了高云烈那道“真人分身符”后,师尊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他在这上面打下了一道封印,以拘役那分身符所化的精纯元灵之气。
直到肖童觉醒了徐福记忆后才突然发现,这是一个绝妙的禁制,虽然简单却对他来说仍是深奥晦涩,极难看懂,这让肖童对师尊更是又敬又佩起来。
以前世徐福的文修手段,特别是经过多年磨砺,先是精研鬼谷丹炼之法,再是与百位凡界宗师经数十年“切磋”,苦心钻研《太真玄炉经》,后来又与魔宗丹炼师数十年互通有无,可说是在丹炼之术上,早已经登堂入室,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了!
尤其是晚年,静下心来之后,博采众家之长,著书《机甲要术》,更是将丹炼之术提升到了一个神乎其技的地步,即便是放在仙门之中,也早已经可以够得上一位丹炼宗匠了!
做为文修,这禁阵符隶之术,本就是专擅之修,所以一般的禁法即使以徐福的修为,无法布禁,但那眼力却早已经超乎其类了,就算是再精奥的禁阵,只要给他三天时间,他便能摸索出布禁之要。
但师尊这个看起来简单之极的禁法,却让肖童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对阵禁之道的幼稚,那种神乎其技的禁符运用,与巧夺天工的符理衔接,时而让他眼前一亮,又时而让他搔头弄耳,晦涩难懂。
然而这不但没有使他有丝毫丧气,反倒更加激奋起来,前世徐福那“书呆子”经一犯上来,那一道道难解之题与繁复的推演,不但未让他退缩,反而更激发了他的斗志,再加有神域与“白须儿”的辅助,这使他在阵禁之道上的进步,也与他的修为一般,进步神速,一日千里。
即使如此,他到现在,对师尊这“随手之作”还是有太多的不解之处,每日拿出来揣测一翻,俱感会有甚多进益,这一个月以来,这几乎成了他每日必修的课题之一。
这也是一个习惯,乃是徐福前世养成的诸多习惯之中的一种,这样不但能有助于阵禁之道的进益,而且还有一宗好处,那便是能够平定心神,一翻揣悟下来,不但能心静如水,更能“神动如风”,在这种状态下炼制东西,乃是最佳时机。
这种习惯从徐福小时候,一直保持到了晚年,如今肖童记忆乍复,便自然而然的将这些习惯也“传承”了过来,事实也证明,对这他一世也即为有效,只两刻之后,他便神清气完,通体爽便,犹如前世文人灵感袭身一般,只觉正是炼药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