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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万两银子,对常旺与西慧两人来说,那可是一笔他们听都很少听到的巨资,吓的常旺与西慧如同接到一堆火盆一般,慌忙推辞。
“好了,快走吧,低调一些,这笔钱也够你二人打算余生了,快走吧……。”
肖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几乎仰其身上所有的财产,去帮助这二个曾经服侍他们多日的小人物。
但此时肖童仿佛觉得天地之间,也只有这二个小人物,在这种时刻,还愿意陪伴他左右,就算是弱的犹如二枝野草,却让他苍凉的心中,微微能生出一种暖意。
见二人一脸诚慌诚恐,还在推辞,肖童脸一板,顿时吓的二人不再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忙伏地连拜三拜,这才一脸感恩戴德的站了起来。
“肖少爷,肖恩公,小人也没有其他什么本事,倒是祖上曾经传下一门煎豆汤的手艺,西慧也会些煮茶的功夫,乔远城小人在东城旺有门亲戚,这便前去投奔……。”
“有了恩公的这许多银子,小人正好与西慧开一家茶馆,也好讨口生计,小人在哪里置些田产,那便是恩公的家,小人就此别过,只盼天佑恩公,遇难呈祥,他日相逢,好让小人报答公子这再造之恩……。”
肖童虽然连连挥手,让二人离去,但常旺却仍是一脸倔强的留了个地址,这才退身出了厅房,在门口却正遇见迎头而来的管家童慕石。
见常旺与西慧二人,眼中含泪从厅中退出,童慕石不由一脸疑惑的盯了二人几眼,见二人也不理会自己,径直退走,眼中不禁显出了几分狠戾。
这情景却正好落在肖童眼中,不过此时的肖童,也不愿多生事端,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未多言。
“肖少爷回来了,慕石府上琐事缠身,迎候来迟,万望少爷莫要怪责……。”
见那童慕石堆起了一脸假笑,与自己寒暄,肖童淡然扬手打断。
“本少爷进门还未来得及漱洗,童管家就跟脚而止,却也算不上来迟,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童慕石脸上的神情一窘,他自然听得出肖童话中的调侃之意,讪讪笑了笑,方才说明来意。
“是这样的,小人自然不敢轻易打扰少爷休息,这不是奉了老太爷之命,前来相请,不敢耽误,还望肖少爷海涵,这便移尊吧!”
看着对方一脸恼羞成怒后的阴阳怪气,肖童也不与他置气,只是一脸不耐的再次扬了扬手。
“你先退下吧,待我换衣漱洗后,自然会去见过外公……。”
童慕石平日间在府中下人中间,威武扬威,就算是一般的公子小姐,因其修为高深,都要尊其三分,但却在这位“废皇子”面前,屡屡受挫,闻言虽然拱手退了出去,但脸上隐隐的怨恨,却是瞒不过肖童的双目。
不过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自己此翻雪上加霜,处在绝境之中,肖童自然也不愿与这种小人物计较,呆坐了片刻后,便去收拾衣物。
肖童料定自己此次归来,可能在童府再也呆不下去,本也打算回来收拾一下衣物,便再去危地之中修炼,不过没想到对方来的这般迅速,虽然心中有些怨怼,却倒也能坦然面对。
依旧换上了自己那套黑衣,元皇子那件衣服虽然名贵,穿上也气派舒适,但却总觉不伦不类,草草将衣服收拾好之外,本想试着收入那温玉令符之中,但试了几次,却竟然徒劳无功,
一怔之后,肖童这才突然想起来,这些衣物都是凡物,毫无一丝灵性,自然不能收入蓄物之宝中,没想到自己这重伤之下,神志恍惚,竟然连这茬都忘了,不由暗自讶然失笑。
不过这包袱却也不大,虽然不能装入跨袋之中,但掂在手中,却也不显累赘,肖童索性直接背负着,便去了主院拜见外公外婆。
一入主院之中,肖童便感觉到一阵不一样的气氛,明显以前那些见到自己,总会一脸腴笑前来打招呼的丫鬟院丁,此时见了他,却都是低头而过,仿佛都突然不认识自己了一般。
肖童甚至能感应到有几个长嘴的院丁,在后面纷纷议论。
“真看不出来啊,这个原来傻了吧叽的肖公子,这一变聪明便成了这么一个人物……。”
“别说了,你没听说吗?这位小爷的武功利害,连赤霞宗都敢闯……。”
“切,我怕他什么?自己能作得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难道我们还说不得不成?”
肖童虽然心思简单,平素也不愿对这位肖君如太过仇恨,但自从回乡后,听到这上上下下的议论,却还是忍不住对这位肖皇子生出了一些愤怒。
堂堂遗朝太子,但讫今为止,却只会热衷于用这些偷偷摸摸的下三滥手段对付异己,这让他心中颇为鄙夷。
不过肖童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实力,岂是肖君如能够光明正大的对抗的,莫说他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是他身边实力最强的大将陈玉飞,也不够肖童几招斩杀。
所以得知肖童的实力后,肖君如根本就不敢轻身涉险,他以自己的心思揣度肖童,若自己出现在肖童面前,可能便要被对方全力诛杀,这种险境,他自然不敢涉足。
不过这却不妨碍他用些阴谋手段,先将肖童孤立起来,然后再徐徐图谋,逼其就犯,况且现在有肖怀燕在手,他更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一入正厅,肖童就看见了正襟危坐在中堂之上的外公与外婆,下首打横则坐着童千秋与童千业两位庄主。
童千业还勉强挤出了几丝微笑,与肖童打了一个招呼,但童千秋显然是毫不待见,一张脸沉平的如要凝出水来一般。
“孙儿肖童,拜见外公外婆,见过大舅父、二舅父……。”
不过肖童也不是张扬之人,心中虽然不喜,但仍是伏地跪拜了二位老人,然后再身身与他二人行了一礼。
“童儿……你、你坐了吧!”
看着外公一脸的复杂,外婆更是欲言又止,肖童不由心中生出一丝不忍。
他自然能想象到如今庄中所遇的困境,毕竟自己如今声名狼籍,再呆在童家,会为其家门带来许多不测之事,做为一家太上之主,外公与外婆要平衡一家人的和气,自然是千难万难。
心中稍加沉吟,见外公仍是一脸为难,仿佛极不愿出口驱逐这位爱女的唯一血肉,但却又被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显得极难出口,肖童心中暗叹了一声,从背上便解下了禅月鞭。
“外公,童儿此次外出,倒巧遇了一位国公大人,因这二把禅月鞭,得知了一些外公家门的秘事……。”
肖童也不隐瞒,将与徐国公见面之事,除了温玉令符之外,全部讲了出来,说罢将这一对禅月鞭捧了上去。
“……这九纹十八兽的禅月鞭,乃是外公先祖所留信物,虽然只是凡器,却也极为贵重,还请外公收回……。”
外公听到肖童竟然无意之间,得知了童家二千年前的这段秘辛,不禁神色激动,霍然起来,来到肖童面前,抚摸着二把祖传圣物,眼中滴出了几滴老泪。
童千秋与童千业一旁,亦是一脸激动,虽然他们一家,从这一双奇重无比的玄铁鞭上,便能看出来祖上的神勇,却没想到自己的祖上竟然会是这么一位传奇人物。
童千秋朝身旁肃立的童慕石点头示意,对方忙上前就欲接过禅月鞭。
“退下……。”
却不想肖童突然冷叱一声,顿时让已经伸出手来的童慕石悚然一惊,脸色一阵变幻,回头看向了童千秋。
“怎么了童儿,难道你后悔了?又不想交出来了?”
童千秋虽然语气生冷,但心中却暗暗忌惮,若是这个小灾星真又突然反悔,不交出家门圣物,恐怕自己这一庄武者,都未必能留得住对方。
“大舅父,你也是一庄之主,怎么连这点礼仪都没有,小甥当初不知道这禅月鞭的来历,都曾三拜九叩,方才接借了圣物,况且如今贵门先祖已经水落石出,难道你等就这般随便,就要收回圣物不成?”
外公一旁本来脸色间充满愧色,虽然又回了上座,却仍是不愿直视下面的肖童,但听到肖童这一翻声色俱厉的言辞,不由如大梦初醒一般,忙与外婆二人离开中常上位。
“还是童儿想的周全,倒是外公老糊涂了,竟然如此怠慢先祖圣物,该死该死……。”
童千秋这时也才醒过味来,不由暗自自悔,自己竟然在心情激动之下,失了方寸,又被这小子拿住了话头,忙也站起了身形。
“慕石,速传令下去,备起香案,召令全族老幼,恭迎圣物回家……。”
“罢了!”
肖童却突然一扬手,淡然打断了对方。
“肖某一介外人,就不参与这祭祖之事了,咱们从简而行,我从外公处得鞭,如今归于外公,外公只需躬身相迎便可,以后的事务,肖某便不参与了,请外公接鞭……子。”
实际上肖童心中,并无一丝要难为童千秋,并借机强加一些繁文儒节,在肖童本心之中,便对这位传奇人物的前辈,充满了仰慕,所以这般恭敬,俱是发自内心。
况且细细想来,这位二千年前的前人,为了追求大道,顺应天道而舍弃了自身所爱,虽然对肖童来说,有些难己接受,但对方所受的孤独之感,却与自己何其想象。
肖童几乎能够想象到,面对腐朽的前朝,身为驸马爷的对方,不但不能鼎力相助,反而要亲手葬送对方的那一片苦心。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若是一位凡欲百姓,那对错只影响自己一生,无关他人何事,但作为一位旷世人物,那则一举一动,都有关数万万百姓,一个错误的选择,便会令天下苍生血流成何,枉受荼毒。
肖童虽然自忖做不到对方那般的豁达,甚至有些不以为然,但自己此刻的心境,却与对方当初何其相近,虽然自己只是迫不得己,但世人看来,无疑他便是一位忘恩负义的小人。
身为遗国的皇子,自己不但不思辅助旧朝,反而被逼要与其作对,与当今官府为谋,虽然这形式,比起那位奇人来,要隐晦许多,但心情却差不了多少。
在这一点上,肖童对二千年前的这位奇人,却是敬佩多过猜疑,相来当初这位奇人,其心路竟然也不会太简单,不过是时过境迁,只留下了这段描述罢了。
既然注定了自己,也要成为这么一位非议人物,肖童只有坦然接受,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于天道、人道,自己无愧于心便可,又何必在意他人的毁誉。
所以肖童坚持让对方不能轻易收回玄铁鞭,“法不轻传”同样,这前辈的圣物也不要轻传,不然对方便会对其少了敬畏之心。
这翻苦心,自然他也不盼着大舅父甚至二舅父能理解,单手托起双鞭,远远平举于中堂之前,让圣物受了外公三躬后,肖童方将双鞭一脸尊崇的放在了中堂案上。
六百余斤的双鞭,拿在他手上显的轻若无物,但一放在中常那香木案上,顿时压的供桌一阵“吱吱”作响。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放下禅月鞭的肖童,再次向外公与外婆恭恭敬敬的伏地三拜后,这才转身毅然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