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生哥!”是姜畔的声音。
我沿着声音看向门口,姜畔正在楼道里往下观望,他大声地对我喊道,“生哥,你愣着干嘛呢?咱们动作快点儿,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学生们都下课了。”
我用余光看了一下旁边,杨浩的尸体还在吊着荡秋千,看来屋内的情景姜畔是看不到的。
我越想越气,我怎么这么窝囊?我到底在害怕什么?这杨浩无非就是个吊死鬼,要论吊死鬼,他能有白无常谢必安猛?吊死?在我眼里就是他妈屌丝!谢必安在我面前都跟个龟孙子似的(为了壮胆,我夸大其词了),你个小丫挺的就能把我吓得迈不动步儿?
为了证明迈得动步,我一个高抬腿就跨出了五零四的宿舍门,到了走廊里拽起姜畔“呼呼”地往楼下跑。他妈的!鬼才要跟鬼打呢!这种情形,谁不跑谁是傻逼!
姜畔边跑边问我:“生哥,怎么了?有人追咱们吗?”
我气喘吁吁地回答道:“别……别废话,回去再说。”
我俩一口气跑回了姜畔宿舍,宿舍内的情形让我跟姜畔都瞠目结舌。
只见大猛子架着二郎腿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玩“愤怒的小鸟”,游戏声音开得非常大,小鸟叫得非常惨;小仨儿则抱着姜畔的ipad在靠门的下铺看喜羊羊;而程诺……奇怪,程诺呢?
“大猛子,程诺呢?”我问大猛子。
“不知道,你喊喊呗!”大猛子回答时,看都没看我一眼。
“程诺!……程诺!”姜畔这家伙还真喊了起来。
“别喊了,我在这里。”程诺的声音从我们身后的卫生间里传出来,“我……我……我照照镜子。”
“你跑厕所照哪门子镜子?”姜畔好奇地问道。
“是姐姐让我撒泡尿照照镜子的。”程诺红着脸走出了卫生间的门。他这个红脸可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大猛子的大力金刚掌。呵!这红手印儿在脸上拍的,真好看!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就知道程诺没啥好果子吃,大猛子什么人?你想跟她套近乎,占她便宜,门儿都没有。
“怎么样?找到鲁杰的宿舍了吗?”大猛子问我。
“什么鲁杰的宿舍?”我不解地反问大猛子。
“郭新生,你大爷的!你没去鲁杰宿舍,那你刚才去哪儿了?”
“这……”我去!我竟然想不起来刚才去哪儿了。
“生哥,我们刚才去楼上看了看五零六和五零四,在五零四时,你好像看到了什么人,非常慌张地拉我下来的,你还说回到宿舍再告诉我原因。”姜畔提醒着我。
“非常慌张吗?”我仔细的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无论怎么想,我都只能想到菩提扣发光的时候。
妈的!是不是有人控制了我的脑子啊?可是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又跟伏偏儿和回魂路上那些游魂的迷心术不太一样,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记忆被人删除了一段一样。胡玉才确实说过记忆可以洗去,可他是法力高强的妖仙啊!
连记忆都可以删除,这七煞锁魂阵的威力到底要强大到何种地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严叔打来了电话。
“喂!小生啊!死亡学生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现在我跟陈校长正在食堂三楼等你们呢!咱们先把晚饭吃了再说吧!”
听严叔叔说到吃,我的肚子马上“咕咕”叫了起来。中午本来吃的就不多,再加上喝酒之后吐得死去活来,我的肚子早就打催饭鼓了。
“大猛子,严叔喊咱们吃饭去呢!姜畔你也一起来吧!”我牵起小仨儿的手往外走。
“那我呢?哥!我能跟你们一起去么?”程诺的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你?你还是留在宿舍吃你的过期方便面吧!”虽然程诺和姜畔是好朋友,但是锁魂阵这种事情,我还是不希望被程诺这种嘴没把门儿的人知道。
“那……姐,咱们要说再见了?”程诺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是的,姐姐我要走啦!今天下手有点重,不好意思啦!”大猛子摸了摸程诺的头。
“还能再见到你么?”程诺的眼神中再次充满了期望,炽热的目光显露出他那为了美女死不悔改的熊心壮痔。
“等你以后来吧!哈哈……”
“知道了,姐。”程诺的眼神中再次充满了失望。
下了公寓楼,我让姜畔在头里走,大猛子背着小仨儿跟在后边。宿管室的正在啃玉米的胖女人看见之后在屋里大嚷道:“喂!外边那姑娘,你是干什么的?”
我冲大猛子挥了挥手,示意她别停,然后推开宿管室的门,把五零四和五零六的钥匙还给胖女人:“李阿姨,你别喊了,刚才那姑娘和小孩是鬼。”
胖女人一愣,停止了嘴巴的咀嚼动作:“鬼?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你当然看不出来,你在屋里坐着只能看到上半身,你是没看到她下半身……我吓唬胖女人道。
“下半身怎么了?”胖女人问我。我认为圈套的成功与否,就在于这个圈套实施后有没有人跟你互动,像这种有问有答的对话,证明胖女人进套了。
“她根本没有下半身!”我猛地提高了音量。胖女人吓得“嗷”地一声靠到椅子后背上,把木头椅子的靠背整个都倚了下来。
“不跟你说了,李阿姨,我得抓紧去救前面那个学生,别让他被女鬼害了。”我一看效果达到了,就假装着急地跑出了宿管室,待到走到大猛子他们跟前儿时,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郭新生!”大猛子被我笑得莫名其妙。
“我笑……我笑你的下半身!哈哈哈……”我指着大猛子的下身大笑着说道。但是乐极了,便容易生悲,从出生起,我这张爱秃噜的嘴就注定了我一生的悲剧。
“去你大爷的!你个臭流氓!”大猛子恼羞成怒,一脚就把我踹到了宿舍门前的花池里,满池的月季花扎的我浑身生疼,她还不忘恶狠狠地冲我说一句,“活该!”
也不知道是有虐待倾向,还是天生贱骨头,我看大猛子这样对我,反而心里踏实多了。这才是大猛子!这才是猛子!这才是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