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有爱恨别离,也有舍生取义;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让我刻骨铭心,永世难忘;这些事情,让我再次对生命有了新的理解,对人性有了新的思考,也对大猛子的猛有了新的体会。
“严叔,难道说就没有更直接的办法了吗?”我问道。虽然严叔给出的破阵方法听起来简单,但是我仍然有些听不太懂。
“有,找到布阵的人。”严叔苦笑着摇了摇头,脖子里的嘎巴拉念珠哗哗作响,看得出来,严叔面对这凶阵也是一时半会毫无办法。这让我心里更加没有底,你说水城又不大,谁还有能力驱动七煞锁魂阵这么牛逼的阵法呢?难道真是鲁杰这个弱不禁风小男孩?
“陈校长,你听过鲁杰这个学生吗?”我随口问了陈老头一句。
没想到陈老头还真认识:“听过,今年夏天刚从贵州转来的学生,学习成绩非常好,虽说贵州那边的教学水平落后,但是这个鲁杰的成绩在整个高一来说,还是数一数二的。”
“那他现在在不在学校里?”我试探性的想调查一下鲁杰在学校的情况。
“怎么了?你认识鲁杰?”陈老头不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是李老师吗?你们班的鲁杰今天上没上课?……哦!是吗?好的好的,再见!”
“鲁杰说他父亲有病需要人照顾,已经请了一个星期假了。”陈老头挂掉电话对我说。
什么?请一个星期假了?可他昨天下午不是还对小恬说要来学校划期末考试的重点吗?难道是撒谎?可他为什么要撒谎?难道真跟阵法有关?如果有关,那他到底有何居心呢?一时间,千头万绪,我也总结不出来一个具体的疑点进行分析。
“怎么了?小生。你说的这个鲁杰是谁?”严叔问我。
“叔,鲁杰就是昨天下午那个发烧女孩的弟弟。”我把头探到严叔耳边悄悄说道,“前几天我带大猛子出去玩时好像被他跟踪过,而且在我家的那位胡家大仙也说这个鲁杰有古怪。”
“哦?真有这事儿?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跟七煞锁魂阵有关?”严叔听了我的话颇感惊讶。
“只是有些怀疑而已。叔,这七煞锁魂阵是茅山传出的,可鲁杰是从贵州来的,应该没多大联系吧!”
“话不能这么说,这只是我们表面的理解,总之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强,我看还真得查查这个鲁杰。”严叔似乎认定了鲁杰跟七煞锁魂阵有关,安排道,“现在天色尚早,我看你们几个先送小畔回宿舍收拾收拾,顺便去下鲁杰宿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跟陈校长先去他办公室拿出事学生的档案,等下过来找你们。”
“好!”我答应着,“还有件事得拜托你,严叔……”
“嗯?怎么了?”严叔边答应边从车上拿下来一个仿古样式的小挎包。
“叔,麻烦你给我妈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今晚……我不回家了。”我没有勇气再一次跟老妈告别,所以拜托严叔道。
“放心吧!我会替你找个理由的。”严叔冲我点点头。
“那咱们走吧!先送姜畔回宿舍。”我牵过小仨儿的手,带着大猛子他们往姜畔宿舍楼里走。
“这……这位女同学,男生宿舍楼不允许异性进入。你看你这么长头发,太招摇了,影响不好。”陈老头张开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大猛子。按理说这陈校长也算认真负责,可是都他妈到什么时候了,你能别在意这些细节么?
“长发太招摇?”我以为大猛子又得跟陈老头抬杠,谁知道这次她却异常得冷静,“那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长发就能进是吧?”我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见她从包里拿出一把很小巧的剪刀,“咔嚓咔嚓”把自己披肩的波浪长发直接剪短到耳根。
“现在我能进了吗?”大猛子用橡皮筋儿把自己剪下来的头发扎成一圈放进包里,然后面无表情地问陈老头。
不光是陈老头,我和姜畔俩人都看呆了。大猛子一向都精心梳理的波浪长发就这么被她自己断掉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从古时人们就非常注重对头发的保护,有“断发如断头”之说,让一个穿着要好的姑娘亲手剪掉自己的长发,这简直比断头还要痛!
小仨儿一个劲儿地拽着大猛子的衣角问:“大猛姐姐,你怎么了?大猛姐姐,你怎么了?”
严叔看陈老头有些下不来台,赶紧招呼他道:“陈校长,走吧!想办法还学校太平才是最重要的。”
陈老头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大猛子一眼,转身与严叔离去。
大猛子咬紧牙盯着陈老头和严叔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眼眶里的泪才留了下来。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大猛子流泪,就转移了话题:“猛儿,别哭。这陈老头太死板了,头发没了咱再长就是……哎哟!”
我话没说完的时候,脸上已经“啪”的一下结结实实地挨了大猛子一巴掌。这一巴掌可真是有点儿重,打得我耳内嗡嗡作响,瞬间有种晕眩的感觉。大爷的!大猛子把我看成陈老头了吧?要不怎么下手这么狠呢?可你他娘的眼神儿比我都好,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打……打我干什么?”我这会儿有点蒙。
“叫你喜欢短发!”
我心说我喜欢短发碍你什么事了,头发是你自己要剪的,冲我动手干啥?
“咦……大猛,你这脖子后面是什么?怎么有一块儿淤青啊?”我委屈地捂着半边脸问大猛子。
“淤青?”大猛子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正后方有一块青色的淤痕。我原来也没注意,就她刚才剪短头发之后才发现。
“疼不疼?”我按了按大猛子的脖子。
“没感觉,是什么样的淤青?”大猛子问我。
“淤青还能什么样,跟胎记似的,你原来没注意?”我问大猛子。
“没有啊,中午吃饭之前我梳头时还没发现呢!”大猛子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反正又不疼,别管它了,咱们赶紧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