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耶稣的宝血出现之后,场面就已经彻底失控,信徒们吼叫着,咒骂着,朝直升机飞走的方向追去,与教廷的军队,管理现场的神父以及维持秩序的警察裹挟在一起,推推搡搡混乱不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几个悄悄钻出人群,靠近梵蒂冈的城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城门下也是一片混乱,虽说很多信徒愤怒叫嚣着要去追赶渎神的异教徒,但还有很多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被人潮挤到了城墙根下面,这些被挤出来的人大多是老弱妇孺,没有力量在人群中保护自己,只能像孤零零的小舟那样在汹涌的人浪中起起伏伏,似乎随时都会沉没。
像这种万人集会的场面发生骚动,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一个处理不好就将是一场可怕的踩踏事故,不过好在梵蒂冈的教廷经常举办类似的聚会,对这种意外情况有着一定的准备,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打开了紧闭的城门,趁人群彻底失控之前开始紧急组织那些无处藏身的信徒们入城避难。
于是,大批的老弱妇孺乱糟糟的冲进梵蒂冈城,惊魂未定的在小小的城内四处游蹿寻找一个能让他们坐下喘口气的地方,或者大声呼喊着同伴亲人的名字,这种成千上万人乱闯乱撞的场面,根本不是一两百护教军和几十个警察可以应付的,所以在他们声嘶力竭的维持现场秩序,安抚群众情绪的时候,根本无暇顾及几个带兜帽的身影隐没在梵蒂冈城复杂的街巷之中。
按照里奥的情报,我们直奔梵蒂冈城中央的圣彼得大教堂,据说那里便是明日午夜神迹降临之地。
“我们的目标,是教堂的地下,“我拿着里奥画给我们的教堂结构图,一边走一边对葫芦娃他们说:”那里是只允许教皇和红衣大主教进入的‘圣座’所在,教廷所有的秘密都保存在那里……而且根据宗教传说,圣彼得大教堂正是建立在圣徒的墓园之上,这很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黄昏墓园。“
一路走到教堂外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看见,这也算合理,毕竟现在城里城外都这么乱,梵蒂冈那稀薄的安保力量必定会顾此失彼应接不暇,但我们也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几天我们想的都是怎么引开教廷的注意以及怎么应付耶和华跟夏娃那恐怖的超自然力量,却忘记了人类的科技同样是我们不得不克服的障碍,结果我们一路处心居虑机关算尽走下来,尚未正式交战便遇到了铁将军把门,根本进不去!
这也怪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要知道圣彼得教堂不仅是世界上最大的教堂,还是宗教历史上及其重要的历史博物馆,欧洲文艺复兴史的里程碑,这里面随便一座雕塑,随便一副壁画,都是拉斐尔、米开朗琪罗、多纳泰罗、达芬奇这四只忍者神龟……呸!这四位文艺复兴时期大师的作品(不要问我为什么只能想起这四位,难道你们能想起第五位?——作者注),价值连城意义重大,存放着这么多重要的历史艺术品,这里怎么可能不安装一套连蚊子都飞不进的保安系统!?
厚实的高墙,无所不在的监控探头,以及坚固程度不逊于保险柜的铁门,将整个教堂改造成铜墙铁壁,我隔着手臂粗的铁栅栏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硬闯进去的打算,叹口气问身后的几个人:“你们……谁会撬锁?”
虽说问的是所有人,但我眼睛还是瞟着杜非,原因很简单,在场的人中可能具备溜门撬锁技能的也只有他这一个人选,我们其他人可都是三好学生出身。
“干嘛都看我?”杜非对这种差别待遇的眼光也及其不满,对着铁门踹了一脚说道:“不用试了,这种锁肯定不是一根铁丝就能捅开的,如果这里不是教堂的话,倒是可以让我哥钻进去给咱们开门,不过现在……”
杜钧也露头,心惊胆战的望了教堂一眼,愤恨道:“所以我们以前从来不碰这种邪门儿地方!”
那怎么办?总不能硬闯进去吧?虽说按照我们的实力可以不惧保安警察甚至军队,但是这里好歹也是一个主权国家,警报一响便意味着无数的麻烦,我可不想拯救了世界之后还要沦为国际通缉的要犯。
“喂!你进去干什么呀?”赵奕希奇怪的问,“咱们的目标不是在地下吗?你老想着进人家的门干什么?挖个地道不就行了?”
我一拍脑袋,二逼了,一想到铁门后面有无数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思想就不受控制的跑偏,当即命令脏活累活抢着干的葫芦娃:“挖!”
“我来!”就在葫芦娃撸袖子准备干活的时候,杜非越众而出,从口袋里掏出一物,“身为拯救地球的团队,用手挖洞你们也不嫌丢人!”
“呃,你用这东西就不丢人了吗?”杜非手里拿的竟然是一只死老鼠。
攥着死耗子的杜非冷笑一声,双手快速的凝聚一个结印,耗子便化作一团黑光钻进地下。
再然后,一个圆形的黑影出现在地上,扩展到下水道井口大小,杜非指了指黑影说道:“跳进去就行了,它会自动连接地下的空洞。”
葫芦娃当仁不让的充当先锋,像沉入沼泽一样缓缓消失在黑影里,我也立刻跟上。
脚踏上黑影,有一种踩中某种小动物的触感,黑影下仿佛是活动的肌肉,缓缓蠕动着,一点一点把我往下拖,就好像顺着食道像下滑一样,再联想到杜非的施法材料是什么东西,我赶紧闭上了眼睛,生怕完全进入黑影之后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从而三观尽毁意志崩溃,还没开打就折损在自己人手里。
直到那种紧贴蠕动的感觉完全消失,我才敢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长长的隧道前面,墙壁两侧点着造型古朴的油灯,沿着隧道延伸出去,看不到尽头。
“你确定咱们没走错地方?”正好杜非跟在我身后进来,我赶紧问道,这里的规模实在是比我预估的大了太多,仅我面前这条路恐怕就有几公里长,整个梵蒂冈城都没这么大。
“地方肯定是没错的,下水道里不可能常年点着油灯,”杜非看看四周说:“还有,我认为你的第一个问题应该是,先你下来的葫芦娃哪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