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了。”石城眼睛一亮,一番交代,几人便合力绕住绳子,将那绳子尽头的大石头往猪笼草扔去。
一见又有东西飞来,离几人最近的一个囊盖子一合,将石头收在了囊里。不过灯笼毕竟是植物,怎么经得住石头的撞击,那石头顺利进了灯笼,一骨碌滚到底,只听“哧”一声,似乎撕了块布条,那囊的底部便被石头咂了个洞,嗵一声闷响掉在地上,灯笼的黏液咕隆咕隆流出来,腐臭无比。
“哎—这法子好。”王义斌赞叹道。由于底部破了一个大洞,囊的吸力大大减少,基本上是吸不动重物了。
那猪笼草毕竟没有思想,只是凭借着本能反映行事,几人依次进行,猪笼草几乎所有的囊都被几人敲了个大洞,只剩下那叶盖子一开一合,竟是显得十分的可怜、可笑。
“行了,可以过去了。”众人又试探过几次,确信猪笼草再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这才取了绳子,小心翼翼绕过巨大的植物,来到了它的后方。此刻没有了猪笼草兴风的声音,洞里又传出“哄哄”的声音,似是水声。
光线豁然开朗,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大洞,外面微弱的光线照进来,对于习惯了黑暗的几人来说无异于是强力探照灯,将洞里情形照得有清二楚。
“叔伯祖,这里有个出口。”徐贵兴高采烈跑过去,一阵水声自脚底传来,跑不多远徐贵便哎呀一声生生刹住脚步,心惊胆颤往回跑。“好大的水啊。”徐贵使劲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雾,傻呼呼看着其余几人。
王义斌跟着徐贵的脚步踏出去,渐渐感觉到鞋底打湿,低头一看,一条小溪样的水流出现在眼前。再往前走,水声轰然,真有山崩之势。王义斌扶住洞壁往外静静观看,“是金河。”
众人一起挤身洞口,才发现洞外是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巨大的水流卷杂着浑浊的泥沙从上游拥挤下来,腾起的巨浪拍打着两岸的石壁,激起漫天的水雾。
脚下的洞口没入金河将近一米,不断有水冲进洞里来。遥望头顶几十丈高处,一条玉带悬挂两山之间,那就是徐王镇唯一的进出通道,索桥了。几人明白,从水潭下来后,不知在洞里经过了多少弯回曲折,现在竟然是下到悬崖谷底来了。
“叔伯祖—石大哥—”几人正在为难得一见的奇观所折服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徐贵颤抖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徐贵呆立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脚下半米多深的水中,不敢挪动一步。
“怎么啦?”几人赶紧向他跑过去。“我,我脚下有东西。”徐贵几乎不会说话了,就在刚才他和三人挤在洞口看天的时候,突然觉得水里有东西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脚背,
然后迅疾离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在意,以为是水流抨击脚面,可随后几次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他也分辨出了那绝对不是水流的作用,是真有东西在他脚下。
外面的微光渗进山洞,洞里将近半米深的水面黑漆一片,根本看不清楚水下有什么东西。徐贵这样一说,几人都觉得黑漆漆的水中隐藏着不可知的危险,心里忐忑。
“我也感觉到了。”“我也是。”王义斌和刘青余相继开口,那东西似乎存心戏弄他们一般,在小腿肚子上轻轻一拍,又立刻消失。
几人看又看不清,动又不敢动,一直泡在水中的双脚在变冷、麻木。三人眼睁睁看着石城,看着他低着头不动声色注视着自己脚下的水面。
突然,石城伸出一只手,迅速弯腰,手像一把利剑一样插入水中,居然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
他下手迅速,起身更加迅速,待他手腕出水后,众人分明看见他手中还抓着一个黑色的物体,在剧烈摆动。
刚一出水,那物体便发出小儿一般的哭声,“哇—哇—”,惊得众人脸色大便——孩子,水下哪儿来的孩子?难道是……石城也被哭声吓得不清,把手中的物体往水里一扔,跳着脚步跑了很远,余下三人更担心那物体借着混水游到自己脚下,也连跑带跳蹦出很远,
犹自紧张地望着那物体落入水中之处荡出的一片涟漪。
“师弟,你刚才抓着的是什么东西?”刘青余在水中仍然不断摆动着双脚,敢情吓得不清。“我咋晓得呢?狗日的把我吓惨了。”
石城手在被子上揩了又揩,似乎手上仍然沾着那东西的邪气一样。“哎呀——又来了,又来了。”刘青余一说完,噔噔噔就往石城所站之处跑去,石城则连避带骂:“你龟儿子跑我这儿来咋子。”
似乎受到了惊吓,那东西竟然又跑到了徐贵和王义斌的脚下,自然又激起一阵水花。足足在洞中闹腾了小半个时辰,几乎每个人都受到那东西的次骚扰,不过幸好那东西对几人没什么恶意,仅仅是吓吓他们而已。
“师弟,会不会是小孩的的灵魂在和我们闹着玩?”刘青余听徐贵说徐安就是惨死在猪笼草里,许是小孩贪玩,死了灵魂留在洞中,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同类”,趁机捉捉迷藏。
“你龟儿子莫自己吓自己,等老子再看看。”石城挥手打断了刘青余的话,试探着轻放脚步又走到了最深的水中央。
“你……”刘青余急着提醒,石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看样子浑身紧张,眼睛盯着脚底的水面,汗水居然一滴一滴流下来——还是害怕。
另三人眼睛都看直了,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只要石城稍有动作,几人肯定会立马跑得远远的。
石城再次把手伸进水中,身子也不时在转动,然后似乎找准了方向,没有迟疑,再次把那物体抓了上来,众人只见那物体黑沉沉的身体,又是一声响亮的啼哭: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