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办事很快,最先回来的是阿元,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徐福,还背着一个大药箱。
“咦,你这不好好的吗?”徐福放开徐贵的手。“哎呀——福伯,不是我的。”徐贵挣扎着,继续在袖子里掏着。
“不是你的?什么不是你的?族长不是说你手指受伤了吗?”徐福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去看族长,眼睛里带着疑问。“这儿,好好看看吧。”
徐贵一说话,徐福就转过身子,一只惨白的小手指就对着他的眼睛。“啊!”饶是徐福大胆,也不禁被吓了一跳,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恩——看起来是女人的手指,从颜色上来看,应该是在水中浸泡了长时间,并且浸泡之前,此人应该已经死了。”徐福仔细分析,“不过浸泡这么长时间还没腐烂,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徐福拿着小手指左瞧右瞧,始终看不出个道理,众人都紧张地看着徐福,等着他的答案。没想到徐福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就把手指送进了嘴巴里。
“啊!”在场的众人都大吃一惊,这徐福不是中了魔怔吧,怎么吃起人肉来了,而且吃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人肉?有几个人胃子一翻,
就要呕吐,突然又看见徐福舌头一伸,又把半截手指送了出来,手指上还沾着不少粘粘的液体,也不知道是徐福的口水还是手指里渗出的液体。
“有点咸。”徐福喉结一动,把唾液吞下肚子,终于辨别出了那死怪味道,眉目间有了惊喜。几个年轻人看见徐福居然把含过手指的唾液就这样吞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族长,我知道了。这手指被人腌过。”王义斌大吃一惊,腌人肉,如果手指真的是影子身上掉下来的话,那么准确的说就是腌死人?谁会做这种恐怖折寿的事情?
“你确定?”“确定。就跟我们过年吃的腌肉一个味,没差别。”(没吃过四川腌肉的童鞋上网去搜搜腌肉的制作方法)怪不得死后尸体这么久都不腐烂。
待几个人呕吐得差不多后,搜集绳子的阿丙也回来了,浑身上下都绕满了绳子,走几步便是一跟头,远远地就喊:“族长,石大哥到了。”王义斌一拍脑袋,马上站起身来,整整衣领迎接石城。
这面众人拿了绳子一根一根接起来,下了狠劲,足足接了个七八百米,绳末拴上一块小磨盘般的大石头,一咕噜就推进了水潭,众人在上面轻轻放着绳子,倒要看看这水潭有好深。
以徐贵为首的几个小年轻开始还觉得石头落的稳当,不急不缓,手中的绳索也放得匀速,绳子去了五六百米,绳子还在放,众人不禁有些急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绳子都放完了,还没到底呢。
徐贵回头对阿丙说快再去凑点绳子,手中一不留意,绳子像条蛇一样嗖嗖就往水潭里钻,“上来几个,下面有东西拽着绳子了。”徐贵急得大喊,身旁休息的二三十个人立刻爬起来,像拔河一样足抵足,倾斜着身子往后拉绳子。
可潭底像是有巨大的吸力,一阵一阵拽着绳子,力气越来越大,众人的手掌都被麻绳磨脱了皮,鲜血直滴,却仍然一步一步跟着绳子往水潭靠近。站在最前面的徐贵,前脚离水潭不过半米了,实在撑不住了,大喊一声:“放了!放了!”
众人喊了口号,一起把手松开,众人又被带着往前跑了几步,踉踉跄跄才稳住身子。再看那剩下的一两百米绳子,就像是燃烧着的鞭炮引信一样,
呜呜甩着尾巴就往水潭里钻,最后几米啪一声甩在一棵大腿粗的松树上,将树干生生打断,才嗖一声没入水中。众人见此情节,莫不张口结舌,心里后怕。
日头升起来了,经过一晚上劳累的人们都困顿起来,哈欠连天,徐贵心有不忍,让大家都回去睡了,只留他独自一人坐在旁边,还想苦苦地想把整件事情想清楚。
徐贵坐在地上靠着树干,脑子里乱成一团糨糊,一团乱麻。冬天的太阳总是给人特别温暖的感觉,徐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推搡自己,一个激灵就醒来,眼前却是王义斌,旁边一个人看着自己,王义斌介绍,跟在他旁边的就是三清派道士石城,听说徐贵家里一连串的怪事,就来看看。王义斌一想也好,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有他在一旁,也能多个“内行”的人出主意。
石城细细问了徐贵一些梦中的事情,以及怎样发现梦是现实的经过。其实在从镇上到来的路上,王义斌已经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不过毕竟不是当事人,许多切身感受便没法描述,此时石城问的,更多的是徐贵无意识的第一感觉。
因为他知道,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上,人的第一知觉可能比任何看似理性的推断都要准。
旁边的一些小年轻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离奇的事情。昨晚上被族长生拉硬拽从被窝里叫起来,跟着众人一路打着火把追到树林里,对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比一个懵,不过就刚才和水潭里拔河一事联系起来,也大致猜到了是要捉拿什么东西。
石城有所问,徐贵便把自己和家里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其间刘芸和他自己的一些感觉也一点不漏,石城听了半个时辰,又找个地方琢磨了半天,
才把王义斌叫到树林另一边:“老哥啊,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镇子恐怕要出怪事的话吧。”王义斌皱着眉头,“当然记得,所以这次你还要多帮衬帮衬。”
王义斌病急乱投医,把石城当成了活神仙。徐王镇上下不到一千人,做什么的都有,俨然一个小社会,所以才能保持自给自足,但偏偏就缺少与鬼神打交道的人,石城与族人比起来,也确实是矮子中的高子,勉强称得上“神仙”的绰号。
两人在一边絮絮叨叨,这面那帮小年轻被徐贵的经历唬得一愣一愣的,又见族长时而脸色焦急,时儿对石城拱手打揖,心里都紧张的不行
。徐王镇总共才多大?徐贵家里出了怪事,保不准下一家挨上的就是自己了,你说他们能不紧张?有几个胆大的还在询问徐贵细节,有胆小的就已经架不住两腿筛糠,抖个不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