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正在逐渐偏移,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城市的斜影失去了往ri的喧嚣,死寂?倒还算不上,废墟之中不时闪过形单影只的身影,多少为文明挽回了一些颜面。
随着时间的推延,越来越多的幸存者集中在了惠工广场,粗略估计已经超过了五万人,这也是数十万人口的城市留下的最后火种,人类像旷野上的灯火忽明忽暗,随时有着覆灭的危险,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在这段旅途中,麻木,冷漠将会侵蚀人心,最后的存活者可能会和丧尸一般无二……
不过真正的强者显然不会将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感叹之上,就像周平正忙着调教那帮罪犯一样,在下水道里,两只满肚子坏水的‘老耗子’又聚在了一起。
“胡凯这个废物,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愤怒的声音近乎咆哮一般响彻在地道深处,让经过的下属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
“好了,好了,消消气,有这功夫你不如想想怎么给他擦屁股。”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依旧稳健如故。
“还能怎么办?这个笨蛋把人家得罪透了,依我对姓宋的了解,这会八成正在拉拢呢,我们已经落了下乘,哎,这次可算是瞎了眼了,连一个后辈的深浅都看不出,老了,老了……”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似乎也在后悔着自己之前的决定,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去,他直接拉拢对方就好了,哪里有这么多麻烦事?
“我看倒是未必,如果单是宋山本人肯定会选择拉拢,但是他这个人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多疑,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老者沉思了半晌才继续接着道。
“哦?怎么利用?”中年人显然也来了兴趣,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这就要看你的合作伙伴忽悠的功利如何了?”老者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似乎并不太担心宋山会将周平拉拢到手。
“哦?这么一支潜力股,那个老东西会看不上眼?”
“别忘了,他坐着轮椅。”苍老的声音略显得意的言道。
“那也悬,现在姓宋的可谓风雨飘摇,别说稻草,就是根头发我看他也不会放过。”虽然嘴上如是说道,但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那个青年不是还有一大帮子同学吗?只要派人盯紧了,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你疯了,引起对方的反弹怎么办?虽然他坐着轮椅,但真实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一个不怕子弹的敌人绝对值得我们慎重!”平稳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其主人似乎认为这是一个馊主意。
“你的心已经乱了,这样不好。那个年轻人虽然有点本事,但也仅限于此,腿部的残疾已经制约了他的发展,要不是胡凯大意,恐怕也未必会被击败,再者说现在我们还在暗处,宋山那个老家伙还猜不到是你要给他下绊子。所以形势未见得就恶化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要我们谨慎,就还有机会。”
“可我们没有这样的顶尖高手,上层力量落入下风又如何奈何那老狐狸?”
“他不怕子弹?火箭弹怕不怕?手雷怕不怕?再不济我去重炮营给你把压箱底的家伙借出来。他毕竟是皮肉之身,再者说咱们也不需要担心太久,只要能在绝对力量对比上占上风,未来队伍的走向就会落入我们的计划,等到了松原军区就是你大哥的地盘了,像这种小喽啰你想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苍老的声音不屑的开口道。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看得出黑幕后的人xg格极为谨慎,尤其是面对这种关键抉择更是小心翼翼,眼看时间分秒流逝,苍老的呼吸声也逐渐加重,似乎隐隐有些不耐烦。但敲门声却打乱了一切布局,下一刻,一张纸条被传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还好,那人说宋山已经相信了他的计划,把那小子调派给了咱们。”纸条上的内容让幕后人脸sè转晴,开怀大笑道。
然而他的同伴却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他应该还没有察觉,要不然也不会舍得把这个未知高手放手交给你。不过也不能大意,现在一帮高层全都盯着这个年轻人呢,虽然嘴上都说要处死,可一旦有机会,这帮老狐狸一个都不会放弃,如今处理不好咱们有可能直接暴漏在阳光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
“将计就计,既然他们不敢拉拢,咱们就来点狠的,一面监视他的班底,另外直接给他挖个坑,死了一了百了,如果还活着,那我就让特战连去对付他。”
“恩?”饶是幕后人定力高深也被雷了个外焦里嫩,难以置信的盯着老者,半晌才无奈的出声道:“老伙计,虽然很不想打击你,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特战连是宋老鬼的心腹,你有办法调动?”
“这次不用你我出手,我还有一张牌。”老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反应,微微一笑之后轻轻的拍了拍手,两个士兵拖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如果周平一干人看到绝对会大吃一惊,这人正是之前对战胡凯前叛变的体育队中的一员。
只是现在对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可谓遍体鳞伤,靠人拖着才勉强保持不倒。
“你找这么一个废物来做什么?”
“他知道的可比你想的要多?”老者桀桀的怪笑几声,示意手下按计划进行,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号,年轻人再也经受不了如此折磨,jg神直接崩溃,而两个老家伙自然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对视一眼后均是笑出了声,因为他们从中很轻易的找到了一条捷径,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至周平于死地。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过这次可算帮了咱们大忙,如果让那老家伙知道他的宝贝疙瘩被别人养的狗咬死了,不知道会是如何jg彩的表情,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嘿嘿嘿。”
“桀桀。”两个老东西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
夜sè渐浓,类似滴答的流水声却在广场zhongyāng的位置再次响起,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一些机械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了外围的阻碍,接近了民众聚集的区域,而正前方恰好是一辆白sè的运水车,看来一切远远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