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感情伤人

南宫景回到家里，万分生气，他一心为司徒衍着想，可司徒衍却不领情，拿起那块司徒衍教给他的玉佩久久端详。

他还记得四十八年前，他送进宫的宫女怀上龙嗣，后来升为良嫔。良嫔处处听命于他，可终究地位卑微。那时自己的夫人也正好怀有生孕，于是，他不得不相处此计，催生胎儿，在良嫔产子前夕生下孩子，然后于之交换。

好不容易费尽心机让自己的儿子司徒轩登上皇位，可是被换来的女儿南宫羽墨弄出差错。当时也是他故意拉拢司徒赋，让司徒赋将南宫羽墨送往南陵。好不容易将司徒赋也推翻，现在将自己的亲孙子寻回，处处辅佐他一统江山，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不听从自己的。

突然，一阵响声传来，他低吼了一声，“谁？”

南宫君让慢慢悠悠的从柜子后面出来，他收到南宫羽墨的来信，便来一探究竟，结果什么也没发现，还被带了个正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南宫景瞪着他说道。

“孙儿偷偷摸摸进来也不是第一次了，您何必每次都问呢？”南宫君让说道。

南宫景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少在那儿耍嘴皮子，还不快滚，再敢进来，我打断你的腿。”

南宫君让一动不动，只是笑着说道：“您连父亲的命都要，孙儿当然相信您会要了我的腿，我一直在想，父亲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我就不是您的孙子？”

“放肆！”南宫景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拍到了地上，“你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出去。”

南宫君让不悦地离去，南宫景皱了皱眉头，他承认，自己是对大儿子严厉些，也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同自己一样，然后辅佐拧一个儿子登基，可他就是不成器，当年也是逼不得已，谁会想要自己的儿子死，怪只怪他自己太过无能。

当年司徒赋不知为何突然攻打南陵，他一直不解，为此还害死了自己的儿子，那个时候，他才将司徒赋父子杀掉的，如今想想还真是红颜祸水，看来上官采儿，也不能留。

南宫君让出去后，越想越奇怪，从小他就觉得这个爷爷对自己的父亲不怎么好，对自己也是一样，看来也许姑姑说的是对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亲生的，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叹了一口气，坐在后院的凉亭里，突然一双手为他披上了披风，“侯爷，夜里风寒，还是早些歇息吧？”

南宫君让回头看着慕容宸燕，和她这么多年的夫妻，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每天打点他的生活，虽然，他对她没有男主之情，但是却也是亲人。当初他很佩服这个坚强的女子，若是没有玉竹，兴许他会喜欢她，可是心被占满了，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他笑了笑，“盼儿呢？”

“已经睡了。”慕容宸燕道，这么多年来眼前的人一直与她相敬如宾。她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现在这个人能把自己当亲人，答应她，给了她一个孩子，她已经满足了。

虽然，五年前，他是把她当成别人！

“那你也早点歇息吧。”南宫君让说完，准备离去。

“侯爷。”慕容宸燕叫住了他，“今天是初八。”

他答应过她，每个月的初八，会陪她的。然而每每都要她来提醒。

南宫君让回过头来，淡笑了一下，“我都给忘了，这几天有事情，过几天，我再陪你？”

慕容宸燕点了点头，她知道，他从不骗她。

南宫君让笑了笑，转身离去，这个女人，从不牵绊他，从来都是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出现，以前他有过很多这样的女人，都往他怀里扑，所以他欣赏玉竹那样的，有自己的想法。

但这个女人也不随便，不会强求他，他很多次都在想，能娶到她，是福气。

这也注定对不起她了。如果，没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和玉竹发生关系，心没被牵绊，他肯定会选择眼前这个人的，可是玉竹在南陵等着他解救，这一辈子，他都是他放不下的责任。

慕容宸燕回到房间，摸摸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也许有他，就够了。为何还要痴心妄想呢？拿起身旁的针线，继续为南宫君让做着新衣。

南宫君让出去后，便找了几个可靠之人去调查这件事情，想弄清楚，必定要从跟随南宫景多年的心腹下手，只是那个人，也不是一块好惹的料，他只希望实景能顺利办成，能将玉竹接回，若不是玉竹还在南陵，他才懒得管这事，慕容宸懿没护好他跟玉竹的孩子，他还没算这笔帐呢。

木水嫣被将为嫔后，更是人走茶凉，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很愚蠢，自以为看男人的眼光是很好的，可是却被骗的体无完肤。

可她哪知道，当初的司徒衍以为采儿死了，把她当替身的时候确实是真心全付，所以当然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分不清的。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前去找宇文辛夷，宇文辛夷正在御花园里浇花，她慢慢的走上前去，行礼，“见过贤妃娘娘。”

宇文辛夷笑了笑，“昨日皇上不是去了你的沁春宫，怎么看起来气色这么差？”

“可是昨日，我也从采妃变成了木嫔，也好，采妃，也不是我想要的。”

“你太倔强了，你若是爱他就不应该计较那么多。”宇文辛夷将手中的活教给宫女们，牵着木水嫣的手，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木水嫣接着她的话道：“就是因为爱才计较，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竟然从来都没有过我，昨晚去沁春宫，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想从我的口中听到上官采儿的消息，我在想，我代替采儿过来，是不是错了，错的厉害，错的离谱。”

“凡事换个角度想，至少曾经他还是爱过你的，即使你是替身也好，总比只有在醉酒后把你当替身，也好过醒着的时候，看过你。”

木水嫣看了看宇文辛夷，一股忧伤涌了上来，“表姐，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爱上这个男人？”

宇文辛夷笑了笑，“只是想过，如果没有遇到他，会不会不是这样。若是能后悔，就不是爱情了，就可以全身而退，还会坐在这里讨论这样的话题吗？”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他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记住心静，不要想太多，世上的事情太多了，越是去在意，越痛苦。”

“可是怎么能做到不在意呢？昨晚，我甚至连死都想过，可是我不甘心，我要看着他，看他怎么把上官采儿抢过了，我要亲眼见证采儿告诉他，从未喜欢过他，我要看看，那个时候，他是怎样的表情。”木水嫣越发的激动。

宇文辛夷覆上她的手，“若你真这么想，那会更痛苦的，爱之深，恨之切。若爱真变成了恨，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倘若，这是你活下来的目的，你觉得值吗？”

木水嫣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也问过自己一万遍，爱上这个男人值吗？可是我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如若不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借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你知道吗？一夜之间，所有的信念全部倒塌，我爱的男人，爱着我的男人，突然告诉我，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宇文辛夷种族和眉头看着她，她何尝不知，天真无邪的以为嫁给了自己所爱的人，可是这个人在洞房花烛时，嘴里喊的是别人的名字，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只有在醉酒后，才会找她，当她是替身，醒着的时候，她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她曾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回头，会知道自己身边有个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看见她，还是坚持着自己内心根本就不该有的梦，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好了，别哭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明日他就要为了她宣起第二次战争了，求的，也是他能平安而已。”

“表姐如此豁达，是我所不能及的，我也不想了。”她站起身来，“不如表姐陪我去个地方吧。”

宇文辛夷疑惑的看着她，木水嫣笑着将她牵去。

她将她带到了司徒信的寝宫里，宇文辛夷很是不解，“你带我来信儿的宫殿干什么？”

木水嫣笑道：“我知道表姐之所以能有如此胸襟，也是因为一下只想信儿平安成长，因为心里有寄托，才有希望。前日信儿的太傅病重，姐姐要打理后宫，我便自作主张选了这个人，也不知道和不和您的心意？”

她们二人走了进去，司徒信第一次很是乖巧的听从太傅的话学习，宇文辛夷很是诧异，走上前，便大吃一惊，“南宫君让？”

南宫君让笑了笑，“见过二位娘娘。”

“表姐，南宫君侯是出了名的才能之人，更何况信儿如此听他的话，我便自作主张了。”

宇文辛夷本是疑虑，但见自己的儿子，确实很听话了，便笑着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