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五年十二月,二皇子慕容昊天和婉修仪上官婉儿在宫变中光荣牺牲。为此,皇上加封婉修仪为正一品婉妃,二皇子加封为孝亲王,葬于皇陵。
大雪皑皑,和丧庆的白混为一体,如此沉重。
水心没有想到,慕容宸懿回这样对外宣布昊天的死和婉儿的死,她更没想到的是,南宫君让竟会从北越赶来参加这丧礼。
玉竹几次哭的晕厥,水心知道南宫君让对玉竹还有情,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而来,也不会那样的心疼的看着玉竹,和伤心的看着那小小的棺木。
雪花纷纷扬扬,似是在宣示着这沉重,有的人死了,却没人在意。而有的人,却哀嚎声一片。
头戴白花,身穿素服,玉竹留着泪痴痴的跟在灵柩车后,直到宫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被人拉住,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南宫君让正坐在床榻前,她惊的往后推,“侯爷不怕他人误会,这儿是皇上的后宫。”
南宫君让的脸上有些许胡渣,不再那么的阳光潇洒。他顿了顿道:“你知道的,皇上不会管我们的,你与他,本就是有名无实,你不过是他用了牵制我的棋子而已,可你却甘愿做了这棋子。”
玉竹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没有半分异样,平静道:“玉竹惭愧,能够成为牵制侯爷的人,如今北越明显想挑起战事,侯爷还只身前来,就不怕、、、”
“死的是我们的孩子,我能不来吗?我能做到无动于衷吗?”南宫君让忽然紧紧地握着玉竹的手,“本侯压根就不相信,宫变会让我们的孩子死,定时慕容宸懿害的。”
玉竹哭着摇了摇头,已经泣不成声,“都是我的报应,我的报应。”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带你走,他日兵戎相见,再无芥蒂。”南宫君让咬牙说道。
“不,”玉竹甩开了他的手,“我不能跟你走。”
南宫君让惊的站起身来,“为何?难道你对他还有情?当年你说,你要找你姐姐,你也欠慕容宸懿的恩,如今,还没还够吗?”
“该还的都已经还了,可你知道吗?我的姐姐在这儿,我不能走,不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深宫里,她也刚刚失去孩子没多久,我不能扔下她,就算我走了,她还在皇上手里,哪日,我们姐妹也会成为侯爷你的牵绊。”
“她,是谁?”
“懿妃娘娘,苏水心。”
“是她?”南宫君让皱了皱眉,“那她为何跟采儿长的一样?”他冷哼道,“慕容宸懿的把戏还真多,但是,我看的出,他是真心喜欢你姐姐。”
玉竹笑了笑,“就是真心才可怕,我也看得出,姐姐是真心喜欢慕容宸懿,我怎忍心拆散他们,更何况,皇上怎么可能会让你将我带走。”
“这次来,我就做了万分准备,说不定,我就回不去了。”
南宫君让怔怔的看着远方,玉竹担忧的看着他。
“懿妃娘娘到!”一阵声音将他们拉了回来。
水心走了进来,淡淡的看了南宫君让一眼,就走到玉竹床侧坐下,替她轻轻地拭去泪水,“你也别哭了,我们姐妹二人,也算同病相怜。”
玉竹握住水心的手问道:“姐姐,婉妃死时,你在场,我知道,是姐姐你替我的昊天报的仇,她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是她?”南宫君让在一旁着急说道。
水心看了他一眼,流泪道:“她说,她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就是当年的大皇子慕容昊然,他真的是你下药害的吗?”
玉竹痴痴的流着泪,不做声。
水心握着她的手,猛地生紧,“真的是你?”
玉竹的眼泪流了下来,“对,是我,我不该帮配那药,当年皇后娘娘要我配药,误让他人以为多云郡主病重。当时,皇上让我趁机下一剂药,将多芸郡主支往西平国,再趁机将皇后娘娘送走。”
水心紧紧地盯着她,“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先帝遗诏,要皇上将整个上官家除尽,以绝后患,以报慕容青烟郡主的仇,皇上不忍心伤害皇后娘娘,也知道多云郡主对于她的重要性,便想这样将她们二人送走,可岂料皇后娘娘不愿离开。再加上,那时废太子慕容宸睿的残,余想利用大皇子是长子嫡孙来谋夺皇位,太后娘娘便以此,不得不让大皇子死。”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竟全然不知、、、”水心低声呢喃。
“姐姐,你怎么了?”玉竹担忧的推了推水心的手。
水心笑了笑,“我没事,玉竹,一切都是误会,我们该放下的就放下,你不介意我帮婉妃抚养昊纯吧?”
玉竹面无表情的说道:“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水心站起身来,痴痴地往外走。
南宫君让突然拉住了她,细细地打量,“你该不会就是上官采儿吧?”
水心看着他,“你觉得呢?”回头又看了玉竹一眼,“姐姐还有事,再来看你。”
水心走后,南宫君让担忧的看着玉竹,“你确定,她是你的姐姐?”
玉竹点点头,“她肩胛骨上的刺青,和我一模一样,而且,开始,她是进来报仇的。恐是知道了慕氏一族的死与皇上无关,再加上皇上对她很好,便动心了。”
南宫君让笑了笑,“也许,你的姐姐,可以助我回北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