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后,水心的衣服已全是湿意,她换了身轻便的装束,便复回到寿宴上,本来准备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慕容宸懿却过去紧紧地牵起她的手,笑着对司空祥说道:“司空大人,懿妃乃是苏将军的妹妹,出身高贵,既然你觉得懿妃跟朕的皇后那么像,不如择日,朕就封懿妃为后,如何?”
慕容宸懿一说完,全场皆哗然,慕容宸懿笑看着众人的面目,轻瞥着扎里克扭曲的脸。
“皇上,万万不可,臣妾实在不适合中宫之位。”水心慌忙地跪了下去。
“朕将凤栖宫修建的如此华丽,难道你不喜欢吗?”慕容宸懿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当年的凤栖宫被烧后,慕容宸懿不顾众人的反对将其又修成了原样,为的,不过是怀念采儿,现在,在他心里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配住进去。
“皇儿,这立后一事,岂能如此草率匆忙,还是先搁着吧。”太后嘴唇僵硬的说道,这张脸还是这么有本事。
“母后不是一直催促儿臣立后么?”慕容宸懿轻笑道,接而指着座下的人,“你们这帮大臣不是也说中宫不能一直悬空么?”
慕容宸懿的声音全是霸气,让人只打寒颤。
“皇上,您这是要为难心儿么?”水心仰着头满是泪花的看着慕容宸懿。
“皇上,今天是太后娘娘的寿宴,立后一事还是改日再说吧?”司空祥有些着急,他费尽心机想拥立自己的女儿,可是这皇上却是故意和他作对。
突然,大皇子慕容昊成大哭了起来,林芷兮慌乱地红着孩子,慕容宸懿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们是存心跟哀家过不去,不让哀家这寿宴好过对不对?”太后站起身来,将面前的桌子猛地一拍,桌上的酒杯全洒了。
众人都瑟瑟地看着太后,慕容宸懿与太后冰冷地眼神对视,片刻,道:“是儿臣疏忽。”扶起水心回到自己的位子,将水心紧紧地搂在怀里。
林芷兮咬牙看着她们,自己受尽磨难才坐上今天的位子,可是这个苏水心一出现便踩在她头上不说,现在连她忍辱负重要得到手的东西,竟也要成她的了。
刚进宫的时候,慕容宸懿对她百般温柔,她也曾有幻想,可是没想到一切不过是借着和皇后三分像的脸,她每天初入凤栖宫,也只是为了多看看慕容宸懿,但是看的越多就越伤人,父亲告诉她,家族的存亡和兴旺全靠她,她便不再傻气,一心为那后位努力。
宴会的气氛非常的怪,大家似乎都高兴不起来。
宴会散后,大家都是议论纷纷离开的,立后这件事提了两年,却在这时没人愿意提起,各有各的心事,水心现在是苏裴震的妹妹,谁也不希望苏裴震的势力更加的强大。
“慕容宸懿到底是有何用心?为何在这时要立你为后?”回去的路上,婉儿皱着眉头问道。
“莫不是他发现了心儿你就是、、、?”木水嫣也非常地担忧。
水心皱紧眉头,她也一直觉得慕容宸懿知道了她就是采儿,可是更多的又不像,可能只是因为这张脸吧。
“应该不会。”水心低声说道。
“母妃。”冬悦高兴地跑了过来。
“你去看了玉母妃的?”水心笑着说道。
“嗯。”冬悦点了点头,“玉母妃问我,母妃是不是喜欢用左手抱我。”
水心心里一颤,这个习惯玉竹竟然还记得,看来宫里许多的人都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上官采儿。
“那冬悦怎么说的呢?”水心蹲下身去轻身问道。
“冬悦不记得了。”冬悦摇了摇头。
采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真乖,母妃的哪只手都喜欢抱你。”
“嗯。”冬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水心牵起了冬悦往高兴地回宫。
“小孩子真是单纯,今天静妃莫不就是故意让小孩子哭的。”婉儿冷哼了一声。
“在小孩子面前,就不要再说这些了。”水心说完就静静地牵着冬悦回福尘宫。
她要回去,回去等一个人。
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影渐行渐近,采儿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容。
“多芸参见懿妃娘娘。”芸香很是恭敬。
水心大喜,挥手道:“其他人都下去,本宫想和多芸郡主很投缘,想单独聊几句。”
檀香便带着众人都退下去了。
水心过去将芸香扶起,哭着说道:“芸香,你瘦了?”
芸香跪在她的面前说道:“小姐,看到小姐还活着,芸香再大的苦都没了,守在皇陵的日子是芸香最难过的日子,我多想跟着小姐一走了之,可是,我知道,小姐一定希望我好好活着,没想到,我竟能盼到这一天。”
水心也跪下去抱着她,两人泣不成声:“芸香,我一直以为你死了,玉竹告诉我,你们在半路遭人劫杀,没想到你还活着。”
“是慕容宸惜,是她派的人,当时玉竹叫凌冉带我走,她答应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可是我们却听到了皇后娘娘过世的消息。”
“又是玉竹,你知不知道,当时下药害你如此的人就是她,若不是她害得你离宫,慕容宸惜怎会有机可趁?”水心握紧拳头,恨意再次上涌。
“呵呵,难怪,难怪、、、,她喜欢皇上,我没想到她竟为了喜欢皇上害小姐你,小姐当初对她那么好。”芸香苦笑着。
“我是不会放过玉竹的,要不是看在她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我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小姐是要为芸香将双手沾满血腥吗?”水心盯着芸香,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小姐,早在以为你死了,我的心就死了。娘告诉我,要好好活着,要为你们报仇,在皇陵的这些日子,我什么都没学会,惟一的就是心死,只有心死了,才能心狠。”水心仿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她紧紧地抱着芸香,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
“放心吧,小姐,在你面前,我还是芸香,只是不再像以前那么傻。”芸香笑了笑,“我在皇陵守着自己所在乎的人,这些年来,我所受的折磨是由心的,没人懂,慕容宸惜这个罪魁祸首,要不是她怎会这样,小姐绝不会绝望至死,她,我定要第一个铲除。”
“绝望至死?都认为我是自己死的吗?”采儿苦笑着。
芸香的神情恍惚,有些激动的说道:“果然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当初被管十六年,小姐都乐观面对,果然都是他们,都是他们,他们都得死。”
水心没有作声,冷哼了一声,加注在她们身上的痛苦,她们会还回去的。
“你刚刚说的娘,是二娘?”水心突然问道,芸香点了点头。
“你是我的姐姐?”
“不是,我只是贱奴的女儿。”
水心没有作声,就那样一直傻傻的看着沧桑的芸香,她们都再也回不去了,都不是从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