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水心就拖着疲惫的身体不停地思索着,不知道慕容宸懿到底目的何在,昨晚翻云覆雨,甜言蜜语说尽,可是,想想他所做的一切,又让人觉得他狠心,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懂这个自己爱过的人。
叹了一口气,由着檀香给自己装扮。
“娘娘,冬悦公主已经跟着皇上走了,皇上这样做到底是为何?难道他也在怀疑娘娘?”檀香小声地说道。
“到底是为何他们一会儿回来便可知晓。”水心扫视了周围一遭,“环儿又去哪了?”
“环儿姐姐只要不留神,就去昭阳宫汇报,环儿姐姐是个伶俐的人,昨个她还跟奴婢说,娘娘您和冬悦公主好似很投缘,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和太后娘娘胡诌,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她发现的。”檀香的脸上全是担忧。
“这个环儿确实不能久留。”水心笑了笑,“宸姐姐又有事做了。”
用过膳后,采儿便开始琢磨着,她要在太后的寿宴上跳舞助兴,只是不知道跳哪一支比较好,自己最擅长的就是《飞天舞》,可是曾经在慕容宸懿面前跳过,其次便是在青楼所跳的《翩跹舞》,朝中大臣也有很多的见过,她本想另选一支,可已来不及准备。
“母妃,母妃、、、”冬悦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扑到水心怀里。
水心抱起她,安慰道:“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
“难怪父皇要冬悦跟着母妃了,原来母妃跟母后长的一样。母妃你看。”冬悦把手中的画递给采儿。
水心展开画卷,那是五年前的她,留着厚重的刘海,有些婴儿肥,但还是那么的美,和现在最不同的是,那个笑容很是得意,很是天真,特别是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睛。
水心看着右下角慕容宸懿的字迹,心里一怔,这是他画的,这是他心里的采儿。
“母妃,你的眼睛红了?”冬悦天真地看着她。
“母妃只是觉得,冬悦的母后比母妃好看多了,冬悦以后肯定更好看。”水心收好情绪笑着说道。
慕容宸懿走进来,将画卷拿在手里:“冬悦不乖,都说这是父皇的,你还是偷偷拿去了。”
“那就给父皇吧,冬悦看着母妃也是一样的。”冬悦紧紧地搂着水心的脖子,水心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是呀,一样的。”慕容宸懿的声音很低,仿佛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水心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臣妾怎能和皇后娘娘比呢?也不知道皇上是拿臣妾取笑,还是拿臣妾哄小孩子。”
慕容宸懿皱着眉头看着水心,片刻示意其他人出去,檀香便将冬悦给抱走了。
宫内只剩她们二人,慕容宸懿就那样站着一直盯着水心,顶得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皇后老这样看着臣妾干嘛?”水心的身子不停地往后挪。
慕容宸懿走过去轻轻地抱着水心,道:“我到底该那你怎么办?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呀?”水心吞吞吐吐地问道。
慕容宸懿叹了一口气:“你还在就好。”
水心没有再作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慕容宸懿的举动总让她摸不清楚,也总让她不太清醒。
“心儿?”
“嗯?”慕容宸懿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水心一颤。
“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慕容宸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水心的恨意顿升,她只想笑,以前他也说过很多次这样的话,可是却害的她一直没有孩子。
“臣妾生的孩子皇上会喜欢吗?”水心的语气有一丝冷淡。
“定最喜欢。”慕容宸懿好似很累的将头靠在水心的肩上。
“皇上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冬悦伶俐,大皇子俊俏,二皇子也可爱,怎会说最喜欢臣妾生的?”水心的脸上浮起轻蔑的笑。
“若是你生的,定是最好的。”慕容宸懿的声音越来越小。
水心没有作声,推了推他,好似睡着了。
他把慕容宸懿放倒在踏上,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转身时,被慕容宸懿握住,他握的很紧,水心只好坐在他的身旁。
握着她的那只手腕上还有些隐隐可见的伤疤,水心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这是当初为了给她解毒所划的,为什么当初可以为了她不要性命,成了帝王就让她那么痛苦?
如果这是身为帝王的身不由已,当初就不该让她动情呀?
水心擦了擦不知为何掉下的眼泪,原来她还是心痛。
躲不掉,抹不了的心痛。
“你说说,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水心轻抚着慕容宸懿的脸说道,慕容宸懿睡得特别的沉,没有动静。
“你很累吗?好不容易登上了帝王之位,为什么会觉得累呢?”水心的声音很轻很柔。
“你痛过吗?你会痛吗?身体四分五裂的痛?”水心哭着笑了笑,“可还是比不上心里的痛。”
她仰起头,不再让眼泪留下来。
“睡吧,也不知道,这样安安稳稳睡的日子,还有多少了。”水心靠在慕容宸懿的身侧,也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最后一支《飞天舞》,最后一次跳给你看,最后一次。”
水心闭上了眼睛,这个世上会跳这支舞的人也不是她一个,当初芸香也跳过,即使是那个身形,不是还有身形相似的木水嫣,即使他怀疑,那也只会是巧合。
她只想再把这支舞跳一次,上次跳给他看,也不是出自真心,上次是吃醋。
而这次,是告别。
告别她心里的宸懿,告别所有经历过的痛。
采儿在慕容宸懿的颈间无声无息的哭着,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白色的裙摆,没有风,却不停的摆动,好似也在哭泣,也在伤感。
慕容宸懿的表情像个无助的小孩,紧闭的双眼不停的颤抖,好似做起噩梦,好似难受的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