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的效率很高,当天夜里,采儿便搬到了宫里。
“福尘宫”这偌大的三个字映在采儿的眼帘,先太后便是住在这的,慕容宸懿把她安排在这,他的用心是做给谁看的?王公大臣们谁能不买账?
“喜欢这里吗?”慕容宸懿跟随采儿进去,柔声问着她。
“哪儿不都是一样。”采儿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了?不要生气了。”
采儿推开他想抱住她的身子,道:“生气?我有资格生气吗?你把我一个人扔在王府,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压抑至此,终于发泄了。
“采儿,我把你留在王府,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慕容宸懿着急地说着,他怕失去她,让她完好无缺,他才能安心的做自己的事。
“所以,你就一个人去涉险,你知不知道,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采儿低了低头,她宁愿和他同生死,也不愿苟活。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让你跟着我涉险,否则我心不安。”慕容宸懿紧紧的抱着采儿,生怕她不见了似的。
心不安?她何尝不是。半响,采儿哭累了,道:“你怎么知道太子要造反?怎么知道来护驾?”
这些事都太奇怪了,采儿觉得这些事情并没有表面上来的那么简单。明明是皇贵妃借北越的势力,怎么变成了太子?再说太子是怎么勾结北越国主的?即使前太子妃是司徒赋的侄女,他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即使衍哥哥违旨向北越输送大量物资,他也不可能如此仓促到让南宫家族所灭,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采儿看着慕容宸懿,慕容宸懿的脸色渐沉,犹豫片刻,道:“采儿,你好好休息吧,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采儿继续质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心准备做未来的国母,我还要去处理要事,你就先歇息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
采儿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古怪了,本来她觉得只是慕容宸懿发现了太子造反的阴谋,但在此刻,她却觉得这好像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可是她不明白太子为何要逼宫,难道三个月的禁足真的让他如此惶惶不安吗?想到初次见太子的场景,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忘怀,可是这个人说不定马上就会离开人士。
还有婉儿,虽然采儿和她一向关系不好,可是,她毕竟是她的姐姐。她在天牢还过的习惯吗?况且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天牢那个地方连正常人都养不好,还怎么养孩子?
现如今,采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她的哥哥,姐姐如今都成了阶下囚,而她却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
可她并不想做国母,不想管理那三宫六院,不想和别的女人勾心斗角的分享她所爱的人,不像被宫廷的大染缸燃尽,不想被困在更大的笼子里,当初就没打算留在王府,可是为了他,她没想过离开,现在,她只想和他携手到老,可是,如今、、、。
这些她想说的话,他听的到吗?
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是怎样,但是,她是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玉竹一直在旁边看着采儿,采儿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玉竹不会告诉她,她也就没问。
芸香去见了凌冉后,便也一直陪在采儿身边。芸香好像也变得沉默了。这些时日,跟着采儿经历了这么多,采儿知道,她并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无知了。
正宣三十三年,正月十八,南陵国主慕容清野,崩,举国悲恸。皇贵妃迁往昭阳宫。
皇上临终前传位给慕容宸懿,还命他留太子一命。
二月初二,慕容宸懿继位,改国号:大安。
慕容宸懿继位第一件事便是处置参与太子谋反等人之罪,为了得到上官青云的支持,他以上官司衍和宇文辛夷早已搬入相国府为由,并没牵上官府。
采儿知道他赶在立后大殿之前处置,就是不想在大赦天下之时饶过上官司衍和宇文辛夷。
他要将相国府斩草除根她可以理解,但是她的衍哥哥何等无辜,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太子的懿旨,他怎能违抗?
太子被终身软禁,婉儿在冷宫里养胎,而且禁止任何人探望他们。一时,物是人非。
采儿静静地思索着,如今她还是他身边的唯一吗?如今她所在乎的人都还能在吗?
终于等到慕容宸懿来了,如今立在自己眼前一身明黄威严不已的,还是她所认识的他吗?龙涎香漫布身旁,再也不是那熟悉的味道了。
“臣妾参见皇上。”采儿恭敬的行礼,在芸香玉竹的前面。
慕容宸懿皱着眉头示意其他人出去,赶紧将采儿扶起。
“你为何现在对我如此生分?”他紧皱着眉头看着采儿,他最害怕的就是采儿对他的冷淡了。
“如今你是高高的帝王,这是应该有的规矩。”采儿淡淡的说道。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慕容宸懿,是你的夫君。”慕容宸懿深情的握着她的手。
“我的夫君?只是我的夫君吗?如今,您贵为天子,历史上哪个君王不是三宫六院?”采儿紧紧的盯着他。
“你也知道,这是迫不得已,但我答应你,这里只有你。”慕容宸懿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采儿没有作声,她想起初次见面时,那个冷冰冰地慕容宸懿,是不是他们又要回到那个时候?
他激动道:“你不相信我吗?我现在就可以拟旨,取消这次的选秀。”
“不,我相信你。”采儿拉住了他,新皇登基必会选秀女入宫,这事她拦不了的事,“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除了放过上官司衍和宇文辛夷,其他都可以。”慕容宸懿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衍哥哥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让他死。”
“恐怕你早知道,宇文辛夷便是调制‘媚’陷害你和慕容宸睿的人吧?”慕容宸懿犀利的盯着采儿。
采儿点了点头:“可是,这事已经过去了,我、、、”
“是,这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绝不会放过杀害我们孩儿的凶手。”
杀害他们孩儿的凶手?采儿不解的盯着气极的慕容宸懿,他的眼神里满是杀气。
“你以为害你流产的真是苏合香吗?”慕容宸懿甩开采儿的手。
“不,怎么可能?”采儿摇着头,她的衍哥哥和嫂嫂怎么会害她,而且他们也没接近过她。
“是上官司衍送你的香包,里面有麝香。”慕容宸懿大吼了一声。
采儿一惊:“不,不可能,有麝香,玉竹怎么可能闻不到?”她实在没办法相信,玉竹什么都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宇文辛夷用药,让你只闻得到花香味。”
此话一出,采儿便踉跄的坐在地上,是嫂嫂,又是她的嫂嫂?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采儿想起她第一次见她的善解人意,永远对她是那么的关怀、、、,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采儿痛哭着,见她如此,慕容宸懿心疼的将我揽在怀里。
“采儿,你放心,我会替孩儿报仇的,你别难过,我们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他说了什么,采儿都没听见,她不明白嫂嫂为什么会害她,她不明白,她那无辜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枉死。
孩子?她还会有孩子吗?还会有吗?采儿仿佛看见了她的孩子对她笑着,越来越凄厉,越来越苦涩。
“冬悦呢?我要冬悦?”采儿恍惚的拉着慕容宸懿,现在只有这个孩子是她的安慰了。
“来人,把公主抱来。”慕容宸懿着急地喊叫着。
玉竹和芸香将冬悦抱来,石竹收拾着房间,采儿抱着冬悦一动不动,芸香哭着安慰她,玉竹也着急,可她就是无动于衷,慕容宸懿一直陪在采儿身边,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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