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知道她同我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她会找到我,她会帮着我,她会让你下地狱。
扶晞不知道扶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欲言又止的不知所措。
“早知道这样,我便不用大费周章了”,扶暖这个时刻开始细细打量扶晞的脸,确实是张极其好的脸。
“怎么了扶暖,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了”,扶晞将扶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握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
“我可以不用她老死了,也就不需要再给她吃毒药了,你开心吗?”。
扶晞展了眉头,可才一瞬,她就又开始紧张起来,“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以前,觉得她这样的人最在乎的是青春容貌,所以即便是死,也要她不痛快,可今天,我知道她在乎你,她喜欢你,一个女子,在乎容貌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取悦心上人,可若是这个心上人你她得不到,便什么都是白搭”,扶暖反握住扶晞的手,心里的想法已经逐渐成熟完善。
“你你想让她知道实情,然后希望落空?”,想到这里,扶晞心里舒了口气,这样的处理方式,在她看来,已经很仁慈了。
缓缓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人,扶晞心道,你对我的情感来得飘渺又不切实际,许多东西都是你的想法加强而来,倘若知道了真相,明白你我不可能,伤心归伤心,总还是可以好起来的,时间久一点就行,到时候命保住了,自由也得来了,天高海阔,往后余生随你自己去过,如此真是最好的结局了。
扶暖随着她的目光也一并看了过去,自顾说道,“不止,我还要她备受心里折磨,羞愤自尽”。
“什么?”,扶晞扭头。
扶暖讥笑,而后拉着扶晞的手往床榻走去,站定以后又问,“她估计多久就会醒?”。
扶晞低头一想,答道,“不足一个时辰吧!”。
听完,扶暖立即动手扯了夏露的腰带,正欲继续的时候,扶晞拉着了她,“你这是做什么?还有,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怎么做?”。
“时间紧迫,我可以先初步的告诉你,她不是喜欢你吗?我要制造她被人奸淫的假象,等她醒来,我要看她如何面对你,除此之外,我不会让她知道你女孩子的身份,我要让她用复杂情绪看着你同他人欢好,对你小心讨好的时候,百般不得的时候,不堪重负的时候,再最后告诉她实情,那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看”,扶暖说着话,趁着扶晞手松,她继续去扯弄夏露的腰带裙裾。
扶晞如同当头一棒,她慢慢的明白了扶暖先前那话的意思,回过神来的时候低头瞧见扶暖的背影,她不自觉的向后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扶暖转头去看,见扶晞倒在地上了,随即去扶她,略微带着一点慌张,“扶晞你怎么了,不小心还是身体不舒服?”。
见她眼里的陌生情绪,扶暖慢慢明白了一点,她挽着扶晞手臂的手也收了回来,“你不愿意,你同情她,你觉得我残忍”。
三句话,都是陈述句。
扶晞瞥了她一眼,仓皇起身跑了出去,不留一句话。
扶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带着一点恼意跺了跺脚。
可这并不代表,这个想法就不实行了,扶暖还是脱下了夏露的衣裳,将床铺将房间都弄得凌乱,又在夏露身上各处制造出欢爱过后的痕迹。
环顾了一圈,扶暖将最后一个眼神留给夏露,阴狠得意,低声冷哼一字,随后离开屋子。
扶晞跑出去以后并未走远,就在拐角处站着,腿软站不住便沿着墙角坐了下去,神情呆滞,直到扶暖出来,走到她身边,她扶着肚子缓缓跪下,唤了一声扶晞的名字。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终是看不得扶暖这副模样,扶晞即便疲惫不堪,也还是小心的将她扶起来,对上她的眼睛,张皇失措,小心谨慎,“有什么你同我好好讲就行了,不必不必这样的”。
扶暖起初不肯起来,直到扶晞用了气力,她不起也得起来,她看穿了扶晞的心思,她明白她的眼神代表什么,也晓得她言语里的无奈,可她已经把心横了,不管有怎样的阻力,都是不能让她停下来的。
“帮我,帮帮我”,扶暖也快哭出来了。
扶晞顿时觉得无形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她憋着不让眼泪掉出来,轻轻的答道,“好”。
扶晞扶着扶暖到最近的屋子坐下,听她完整了后续要做的事情,心下了然。
看着扶晞的脸,扶暖也是不忍,她翻出陈年旧事,完整的告诉了扶晞,她的恨意从何而来。
“除了我和你讲过的事情,那贱人还是当初唆使由仟卖了我的人,同时,也是她偷偷换了我避孕的药物”,扶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的第一个孩子,我甚至都不知道父亲是谁,按照那里头的规矩,怀了孩子就需立刻用药落掉,我全程懵懂无知,从有孕到滑胎,除了痛,我不知道还能记住什么。在休息时期,她来奚落我,肆无忌惮的告知了我所有,她以为,除了恨她,我对她无计可施”。
“她以为你软弱可欺,身后无人吗!”,扶晞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垂泪滚滚,声音克制低沉,隐忍暗哑。
扶暖本来已经可以做到再无情绪的,可是身边这个人是扶晞,她心里头清楚,这个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是可以信赖的朋友,家人,姐妹。听出她的情绪,她也不禁翻涌出泪花。
再度对视,两人已经心照不宣。
扶暖的一部分恨意已经成功转嫁到扶晞眼里。
赶着时间,扶晞去了一趟前厅,安排绿屏去小厨房做些吃食,以便大家中午用饭,在回来的路上,她便听到了一阵阵的叫唤。
声音来自夏露。
扶晞不慌不忙的走回扶暖所在的屋子,在门口和她对视一眼,她便大步往夏露的屋子去。
“怎么了?”,扶晞忍住不该生出来的情绪,端着一张不解的脸走到床边坐下。
“公子!”,夏露披着衣裳扑到扶晞怀里。
这个状况让扶晞难以招架,她原本以为,仓惶大叫,让自己别靠近,才是夏露呈现的样子。
低头看了一眼,夏露裸露的背部痕迹斑斑,引人遐想。
“你这是怎么了”,扶晞捡起滑落的衣裳,披在夏露身上,轻声问着,“你这是做了什么了”。
夏露逐渐明白一些什么,不消片刻,便开始哭哭啼啼字不成句,“竟不是,竟然不是公子吗?”。
扶晞将准备好的说辞念出来,“我见你不知怎么昏睡过去,便将你放在这个屋子,锁好门后,我便去了远处的寺庙接我妹妹过来,这才回来,便发现大门敞开,又听到了你的叫唤”。
“我我这”,夏露没说几个字便晕了过去。
扶晞厌恶的将她放下,而后走出房子,关好门后,回到扶暖那边。
“如何?”,扶暖上前来问。
扶晞点点头,她已经知道什么状况,刚刚晕过去了。
“再等她醒来,要见的人,便是我了”,扶暖信手拿出一块手绢把玩。
扶晞只道,“你小心身体”。
扶暖点头。
她懂得的。
扶暖端来一杯水,在扶晞的陪同下走到那间屋子,扶晞在门外站着,但凡有变故,她都能做出反应。
凉水落入掌心,扶暖两掌悬空对着夏露的脸拍打了几下。
随后寻了张凳子小心的坐下,静静的等着夏露醒过来。
因为本也就是一时接受不了,气急攻心导致的晕厥,这又拍了点水,夏露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她皱着眉头摸摸自己的脸,撑着床板坐起身,脑袋里在思索之前的画面,一扭头就看见了一步之遥的扶暖,等到看清之后,她立刻瞪大了眼睛,身体不自觉往后缩。
“怎么这么怕我”,扶暖也不起身,就笑吟吟的看着夏露。
“真是你?”,夏露嘴角抽了一下,带着犹疑扯过锦被遮住自己。
扶暖抽出帕子把玩,“是我,夏露姐姐”。
“你不是被姚大人”,夏露说话的同时,放下了两侧的床帏帘子,快速的穿起衣裳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扶暖回道,“我同我哥哥见上面了,我上香祈福的时候他接我过来休息”。
“哥哥”,夏露穿衣服的手一顿,很快又继续动作,她脸颊泛红,欲哭无泪,真是要急死了。
“这里似乎出了点事情,他不方便面对你,便让我过来看顾着”,扶暖知道帘子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她冷冷笑,也不出声。
夏露见她也不提从前的事情,她自己也就暂时当此前从未发生什么,满心想着,好好应对当下才是正事。
“我哥哥简单和我讲了些事情,只是没想到是你,夏露姐姐真喜欢我哥哥吗?”,扶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口。
帘子立时被掀开,“自然是真喜欢!”,夏露早便穿好了衣裳,她着急的看着扶暖。
扶暖忍不住笑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对哥哥有意,哥哥也不是全然无情,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夏露顾不上没穿鞋子,赤脚跑下床,跑到扶暖跟前。
“你的身份,即便在他身边做个使唤丫头,也不配”,扶暖这时候才收起笑意,面上带着邪气,讥讽的意思很明了了。
夏露的脸,一会儿惨白,一会儿涨红,她退回床上去呆着,只露出一个脑袋。
扶暖并不罢休,“方才的情况,你应该也晓得吧?此前再多,也是之前的事情,哥哥可以不计较你之前千人枕万人骑偷偷将你养着,但是如今你又不知失身给了何人,甚至不知道给了几人,你说,谁能忍受?”。
字面的意思已经够狠,深思之下更是让人绝望。
夏露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住的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