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和江浩南是同时到达的,流汐让大夫赶紧的进去看看牧然的情况,流汐看到江浩南的时候,她不由的哭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生孩子嘛,没事的。”江浩南拍拍流汐的背,他的心里是很开心的,因为流汐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他。
流汐哭着点点头,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一会儿大夫走了出来,流汐急忙问他:“大夫,她怎么样了啊?”
“侧福晋的生产日子不是这几天,刚才草民为她把了脉,发现她是吃了一种东西,而产生了催生的效果,而且因为催生而导致的难产啊。”
“催生?怎么可能啊,她下午还是好好的啊?”流汐一时不能消化掉大夫所说的话。
流汐向房间里看去,刚好看到房间正中的那张桌子上摆着的梅花糕,她的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莫不是牧然吃了自己送的糕点吧,可是她也吃了啊?
大夫没有再多什么了,然后又转身进了房间。
流汐歪坐在椅子上,她一脸的慌张,牧然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不然她怎么向鄂伦交代啊?
“陆路,你骑马去跟贝勒爷汇合,一定要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流汐转向陆路说道。
陆路看着流汐的样子,心里也知道这事情的紧要性,他点点头,然后便跑开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见着天都快要亮了,可是牧然仍还是没有将孩子给生下来,牧然也已经虚脱了,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流汐歪歪的坐在房间外面,她的心凉凉的,江浩南还有丫环们都站在她的身边。
雪还在下着,好像要把这地都用雪来盖一样。
大顺去皇宫请来了太医,也在房间里忙活着,流汐一个劲的在心里祈祷,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贝勒爷回来了,贝勒爷回来了。”陆路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家转头一看,鄂伦一身铠甲,身上还披着披风,脸上和身上还有着雪花。鄂伦是跑着过来的,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心里有多么的着急。
“鄂伦。”流汐站起身来,他总算是回来了。
鄂伦看着流汐,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江浩南。
不知道为什么,江浩南感觉到鄂伦看他的眼神,带有一种醋意。江浩南咧嘴对鄂伦一笑,就算是打招呼了。
鄂伦对流汐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便进了房间。
牧然的脸白的像一张白纸一样,一点血色也没有,不过呼吸倒也很平稳,她微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牧然,牧然。”鄂伦坐在床沿上,满屋子都是一股血腥味。
牧然听到鄂伦的声音,她半睁着眼睛,看着鄂伦。“伦,伦,你回来了啊?”
“嗯,我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你坚持一会儿,孩子马上就会生出来了。”鄂伦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鼓励牧然,不能让她虚脱。
牧然点点头,刚好一阵腹痛,牧然吸足了一口气,然后一用力再大叫一声。
“福晋,快再加劲,孩子的头出来了。”稳婆的口气听起来很兴奋,并竟生了一个晚上了,还没有生出来,现在看到一个头了,就好像看到希望了一样。
太医将鄂伦拉到了一边,跟他说了为什么牧然还没有到日子便要生产的原因。虽说只有几天的相差,不过这一次牧然的生产完全是催生的药物起了作用。
“催生药?”鄂伦满脸的疑惑,怎么会出现催生药呢?
太医点点头,然后用手指指桌子上的那盘梅花糕说:“微臣已经查看过了,是那糕点上带的药。”
鄂伦眯起双眼,叫来牧然的贴身丫环玉梅过来。
“那糕点是哪里来的?”鄂伦问道。
玉梅已经被牧然生产的事情吓坏了,再加上鄂伦这么一问,她马上跪了下来,说:“回贝勒爷,那糕点是福晋赏给侧福晋的,侧福晋吃着好吃,晚上的时候,不由的多吃了一些。”
“正福晋给的吗?”鄂伦的语言冰到了极点,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玉梅点点头,说:“是的。”
鄂伦转身朝门外走去,流汐看到鄂伦出来,急忙问:“牧然怎么样了啊?”
鄂伦看着她,问:“你为什么只站在外面,而不敢进去看一看她呢?”他的语气很冰冷,比这冬日里的雪还要冰冷。
流汐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道:“是老妈子不让我进去的,怕犯冲到了我。”
“我看是你不敢面对牧然吧。”鄂伦一把抓好住流汐的左手腕,咬牙切齿的说道:“流汐,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你的心是这样的狠毒。”
流汐的手腕很痛,她挣扎了一下,说:“你在说什么?我的心狠毒?”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牧然没有几天快要生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不想让她平安的生下孩子来啊?你说啊?”
流汐看着鄂伦,一下子觉的眼前这个男人变的那么的陌生。
江浩南看着流汐很是心痛,他站了出来:“贝勒爷,你不能这样对流汐。”
“流汐也是你叫的吗?”鄂伦瞪向江浩南:“你为什么大晚上的会出现在这里啊?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天天晚上在这里啊?”
“鄂伦,你在胡说什么?你快点放开我,你掐的我的手好痛啊?”流汐有一些气极败坏,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有在胡说吗?你是不是想着将牧然给害死了之后,然后接下来便是我啊?然后你和他就可以双宿又飞了啊?”鄂伦的眼睛通红,他死死的看着流汐。
流汐真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鄂伦居然是这样的想的,她和江浩南只是普遍的朋友,今天晚上她是吓到了,才会让陆路去将江浩南给请过来的。
“啪。”流汐一个耳光打在了鄂伦的脸上,流汐的眼眶有一些湿润,她没有想到这鄂伦居然会这样的想她。
这一个耳光不仅没有把鄂伦给打醒,反而将他给打怒了。鄂伦甩手用力一推,流汐脚下一滑,身子顺着走道的台阶滚了下去。虽然只有两格台阶,不过流汐摔的还是不轻。
“格格,格格。”四个丫环吓坏了,尖叫着想去扶流汐。
鄂伦看着流汐:“如果牧然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说着又转身进了房间。
在鄂伦转身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
流汐听到孩子哭了,她脸上换上的笑容,至少孩子是没事的。不过马上她的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惊慌的表情,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阵绞痛,那种痛好像要将她的肚子给绞开一般。
“红叶,我好痛啊。”流汐的额头流着豆大的汗珠,手抚摸着肚子。
“格格,你不要吓我啊。”红叶慌了,她哭了起来。
绿阳大叫道:“快,快把格格抱回房里去,大顺去叫大夫,快啊。”
江浩南二话没有说,他弯下身子,将流汐从雪地里打横的抱起,可是他感觉到流汐的腿部粘粘的,他将手抽出来一看,居然是血。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流汐说了这么一句,因为疼痛,晕倒在江浩南的怀里。
孩子,她居然怀了孩子了,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起过。可是眼下这种情况看来,恐怕孩子是保不住了。
江浩南对陆路说:“陆路,去请‘洪瑞堂’的掌柜来,就是说本王让他过来的。”
陆路点点头,消失在了雪夜里。
将流汐放在床上,清音已经打来一盘水给江浩南洗手呢。
“为什么流汐怀了孩子,你们大家没有人跟我说起过呢?这个鄂伦居然下手这么重,难道他不知道流汐怀了孩子了吗?”江浩南眉头紧皱的扫视了下四个丫环。
红叶已经哭的不成样了,绿阳还好一些,她轻咽了一声说:“我们格格谁也没有说,就只有太后还有玉妃娘娘知道,格格想着等贝勒爷回来的这一天,再亲口告诉他,好给他一个惊喜。只是现在看起来,只有惊没有喜。”
“格格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自从她嫁给贝勒爷之后,心里已经够委屈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孩子真的没有的话,要她可怎么活啊?”红叶越哭越伤心。
红叶的哭声,将绿阳还有黄灵和清音的眼泪给带了出来,一时之间房间里就只听到四个女人的哭声。
外面的天气已经大亮了,可以听的到这东厢主屋,庭院外面的脚步声杂乱,可能是牧然的事情,才会引起全府上下哄动吧。
陆路是将“洪瑞堂”的掌柜苏大夫背着进来的,因为下雪,苏大夫的年纪又大了,走的不快,陆路只好将他背过来了。
苏大夫看着床上仍是晕厥的流汐,当下就摇了一下头,然后又把脉,那头就摇的更厉害了。见他摇头摇的厉害,四个丫环也哭的更的厉害了。
“苏大夫,这福晋怎么样了啊?孩子还保的住吗?”江浩南比她们要冷静一些。
苏大夫摇摇头说:“孩子已经没了。”
“啊,格格。”红叶大叫一声,扑的一下子跪倒在床前,另外三个也跟着跪在地上。
苏大夫看了四人一眼说:“你们给福晋换身衣服,老夫再开几副药,要福晋多注意一些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那么麻烦大夫了。”江浩南将苏大夫给送了出去。
红叶四人也停止了哭声,她们给流汐换了干净的衣服,大顺去煎药去了。江浩南和陆路两个人,坐在外室里,等着流汐呆会醒过来。
一个上午都过去了,可是流汐还没有醒过来,红叶让黄灵还有清音先下去睡一会儿,然后来跟她们换班。
昨天晚上因为牧然的事情,大家一夜都没有睡,可是现在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红叶让江浩南回他的平南王府去休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