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无双也听得眉毛一皱,看稻草儿不以为然的样子,一副从小听惯了这话的样子,心中计较,这么长下去以后真不定凶恶成什么样。
新出炉的乖娘华无双开始为新出炉的闺女未来考虑了——稻草儿胖成这样,长大了要是还这样可咋整?万一才德相貌一样没有,那得多给她丢人?…
不行,华无双肃然,板起脸教训小稻草,“小孩子说话不要这么血淋淋的对心理和身体发育都不健康而且咱们要学会以德服人更不要养成凶残的个性…”
瘦弱的男子脸爬在地上不顾磨着脸皮不住点头。
“所以咱们把他关在小黑屋里让他一个月不吃不喝帮他减肥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能彰显出咱们以德报怨宽宏大量的高尚品德…明白了么?”
火柴爬在地上不再挣扎,奄奄一息。
刚刚爬起来的众人再度栽倒…
没错了!肯定是人家亲生的!跟自家孩子一样睁眼说瞎话!
只有小稻草一脸迷茫,似懂非懂,可还是瞅着乖娘使劲使劲的点头——乖娘说啥是啥,咱家啥都听乖娘的,乖娘是老大。
华无双满意点头。
…
…
这边新鲜的母子情深着,胡同外突然涌进一帮手持木棒头上歪歪斜斜的戴着头巾的家丁。
“让开让开!”
家丁们十分嚣张,拿着木棒拨着人群在拥挤的胡同里杀开了一条路。
家丁嚣张邪笑,用木棒磨着后背挠痒痒,歪歪脖子发出咔咔脆响,神情傲娇。
脚底下的瘦弱火柴一声哀嚎,大呼救命。
抱着稻草儿的华无双在想这咔咔脆响让华瑛听见了一定很想吃了他…
“让开让开!”
一声比家丁还嚣张的声音不耐烦喊着,前一秒还很牛叉的家丁立马躬头哈腰自动从中间分开,对着从让开道路而立在中间的那一男子谄媚的笑。
有人人未出场厉喝先到,“混蛋!竟然有胆让大爷等这么久!”
男子脸色阴沉,走到人前,抬眼在人群中随意一扫。眼神却一下定在人群中央身穿浅蓝轻纱怀抱粉童的女子,细长阴冷的眼睛腾地一亮,瞬间在华无双胸部腰部臀部一切敏感部位毫不避讳的扫描,犹如一条饥渴了数日马上就要精爆人亡的恶狼。
华无双却轻轻吸了一口气,笑了。
好巧,又见面了。
看来胡非家这位二少爷、邵阳公主的驸马爷,这菊花是好了啊…
她又眼尖的发现一个离她较近的家丁脖子上挂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华无双细细的辨别着空气中的气味。
鹿茸山药…杜仲…
这这怎么都是壮阳补肾的药?难道这位驸马爷?…
胡非羽却在愣愣的盯着华无双,被她这一笑笑丢了魂。美人衣襟微乱却不失风华,雪藕羞露却更显含羞。一条条起伏勾勒出世间最精致美妙的曲线,一双有吸力的眼睛无处不在的笼罩在人心上,狂野嚣张的唇线在那温润精巧的脸蛋上悄然怒放,一颦一笑一抬颌,皆是邀请。
众家丁看自家少爷盯着姑娘失了神,心中立马计较。少爷最近和宫里那位闹翻了又跑回家中,老爷忙于政事也对二少爷和公主的关系习以为常,不予过问。
可是谁知二少爷这次回来不仅某要紧部位受了伤,还间接的导致某更要紧的部位受到了不可谓不大的影响…
于是众家丁只能到处搜罗风情各异的女子,甚至还买来了幼小的女童抓来助兴,可是就是治不好少爷这病。后来又听人介绍,说天澜街后隔着俩条胡同的十里街有个神秘的医馆,正常的病不治,专门治些偏门的疑难杂症,便带着少爷来就就医,那大夫把了脉却只开了一些简单常见的壮阳药,说这病不是不能治,却又不是药能治。
药不能治?那就得是用人治了?
出了门口刚好恰巧看到了粉嫩嫩的女童,就问了价钱买了下来,没想到女童跑了,人贩去追却久久不归,少爷等急了就带着人追了进来,却又看到外貌和气质都如此出众的绝色美女。
看少爷兴奋激动的样子,这女子…
“良…良药…良药啊!”一个反应较快的机灵家丁突然大声提醒自家少爷。
胡非羽被这一喊从痴迷中惊醒,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尴尬的现状,眼神先是一亮,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反应…
又是一阵狂喜,豁然盯住华无双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她激动的喊,“抓抓起来!给大爷抓回去!”
抱着自家宝贝儿稻草的华无双豁然抬头,这胡非羽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避讳的抢人!
一众家丁得了吩咐立马一涌而上,单薄的身形立马被围住水泄不通。
家丁十分敬业的掰着手腕淫笑着逼近华无双,眼见眼前的女子脸色越来越沉,却没有丝毫慌乱的情绪,不禁生出几分懊恼。在心中暗暗想着等下非要让她哭着喊着求饶,也许治好了少爷的病少爷一高兴就把人赏给他们了呢嘿嘿…
一群人慢慢逼近,华无双脚下未退一步,心中却也敲起了鼓。一是她现在武功被锁,万万打不过这群会武的人。二是担心被胡非羽认出来,那她就绝对不会是死那么简单。
断玉城谁人不知晓这位驸马爷公子哥的卑鄙行为?多少清白女子被他看中无缘无故失踪从此爹呼娘盼就是再也寻不到踪影?
气氛一瞬间僵硬,围观的人群也忍不住为这女子暗道可惜。
“慢!”
一声不算严厉清冷却偏偏让人不自觉的停下动作的低喝。家丁不自觉得就停了动作,抬眼看浅蓝轻纱美若仙子眉宇间散漫温和,转目间波光微荡,却偏偏气质又神秘高华,生出不可违背的气场。
“我有话说。”华无双将耳边的发别到耳后,垂眸握住稻草儿有些发凉的小手。
那淡定散漫的举手投足好像带都有不可侵犯的威严,硬是不敢让人再向前一步。众家丁愣住,又觉得不妥,只得转头看向自家少爷。
胡非羽上前一步,神色淡淡不悦,阴沉的眉眼却还在华无双身上肆无忌惮的上下扫视。
华无双却抬眼颦颦一笑,舒朗的眉眼霎时染上几朵红霞,仿若盛开在碧海蓝天之上怒放的四厥花。
朵朵娇艳,面面不同。
“公子…”她突然怀抱稻草儿轻轻一礼,一声轻唤,娇娇欲滴。
酥的胡非羽眼冒绿光恶狼似得亮啊亮。
麻的她自己浑身的鸡皮不住的起啊起。
雷的藏在屋顶后面的一直暗中守护的护卫焦啊黑…
一护卫忍了又忍,起身就要飞出去,被另一个护卫一把拽回。
被拽回来的那人压低声音却仍如闷雷,回头怒视,“她要是被胡非羽认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拽人回来的那人声线平和,语调安逸,“主子说遇到问题她能解决的要让她自己解决。”
“她要是被抓紧胡非的私宅就算咱们硬闯也不一定救得出人!”
“主子说遇到问题她能解决的要让她自己解决。”
“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就跟着一块玩完!”
“主子说遇到问题她能解决的要让她自己解决。”
……
“千裘,你要不要跟我打一架,恩?”
“主子说,遇上解决不了你的时候,就让你自行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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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无双不知道房檐后某俩个护卫的争执,强忍下心中的恶心,面上却笑靥如花,露出含羞动人的侧脸,轻轻一礼,继续娇笑,
“公子,奴家…有话要说…”
胡非羽深吸一口气,盯着她的脸,忍不住抬脚向前一步,托起她的手臂,目光灼灼。
“美人儿,你说,说”
她似娇羞的轻轻一让,微微垂头,手轻轻抚摸着怀里乖乖不动的稻草儿。
“奴家…是泰尚人氏,因家中父母凋零,孤苦无依,只得只身一人来断玉寻亲,路上遇着这可怜的孩子被家中遗弃…”
她说的几分忧喜几分叹息,胡非羽听得眼中精光一闪。
泰尚人好啊孤苦无依好啊一个人来好啊…本来还有些许担忧,这一看气质不凡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子家人万一找上门来还得费上几分力气。
如今…
看向华无双的目光就又多了几分势在必得,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肩,“可怜的…以后跟着爷…爷给你好吃好喝…”
“公子英俊神武,气质非凡,奴家…幸得公子青眼,甘愿甘愿真心侍候…”华无双喜上眉梢却又紧咬着唇满面羞涩,慢慢抬起头触碰到胡非羽淫邪的目光却恍若不知般露出了微微迷茫痛苦的神色,幽幽的将眸转向怀中的稻草儿。
“只是…这孩子也陪伴了我一路,前些日子又身染恶疾,奴家还未来得及带她就医,就与她走失,巧的在此地遇见她…”
稻草立马装得强忍着的样子咳嗽了又咳嗽。
胡非羽一怔,忙退了俩步,“是何恶疾?”
华无双满面忧愁,“奴家不知,正想着这恰好有个医馆,寻思着带这孩子去看看,也好看看奴家感染上这病没有…”
胡非羽抬头,眯眼看她,眼前的女子宽阔的眉宇间的忧愁浅浅犹在,又看怀里那孩子脸色潮红,大眼睛无精打采的搭拢着,心中疑惑便去了几分,盯了她半晌淡淡笑笑,面上却浮上了几分不耐。
“自然得看,不过就算你染上这恶疾,爷也会把你带回去好好治疗的…”
华无双轻轻一礼,神色不变,“多谢公子…那我先带着孩子去看病,公子,等我…”
“好,快去快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