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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本来是在家抱着手机津津有味的看着李易峰主演的盗墓笔记来着,不知怎么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的手掌竟然全然无力,才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四肢短小,圆圆胖胖,满身血污,她吓呆了,以为是梦魇。
她想叫父亲来救她,张嘴却发出了比哭还难听的声,又有一面色苍白的美丽的女子抱起她轻声哀求,那话她倒是听懂了,她说,孩子,求你,别哭。
她也便不哭了。谁知转眼又被那女子慌慌忙忙塞在壁炉之中,只留一孔缝隙,她险些憋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炉壁被打开,一道一僧一武者满意的望着她将她带走,从此便在人称无量之国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十七年。
直到一个月前,她被那三个老不死的尊者派遣出去寻找无量之国新一代的天赋绝佳之人,散落在各国的七名灵力童子,她才有机会跑出来看看。
可那三只大尊只肯将路指给她让她自己去闯,还说什么是最后的锻炼,呸,一路走来简直就是九死一生,险些要了她俩世加起来三十七岁的老命。
好不容易从机关重重的无量边界冲出,选了一条沼泽面积相对最短的路程,却不想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在空中飞行数日,沼泽之上偏偏生有可以疯长至她飞行高度的食人藤骚扰。费尽力气冲出了沼泽,来到谷底又与谷底凶恶的魔狼大打一架,以杀止杀,及其嗜血的手段才吓住了狼群。然后便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攀爬,风吹日晒,不分昼夜。
此时她浑身皆是一路到此被食人藤,被狼牙,被岩石,割破的伤口。很多伤口来不及处理已经腐烂,当真如厉鬼一般。
而又在即将到达目的的刹那,又一险关。此时,她以内力用尽,真气全无。
她稳稳的坐在树枝上,试图快速的聚攒真气,恢复内力。她天生带有据和尚说千年难得一见的红灵之力,大成能力极为恐怖,进阶却也十分艰难,况且灵力这种东西只有在无量才有补给,来到五国大陆,那就是不可再生资源——用一点少一点了。
多年来她在无量所习的多是为红灵之力的提升,这大陆普遍修炼的武功和内力倒是也学了,只是实在一般了一些。
“嘤—”华无双怀中似有一物轻轻供动。
“别乱动。”清亮的声音自似厉鬼般的女子身处发出,竟是无比的婉转好听。
怀中那只却不肯放弃,半饷,怀中伸出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小胳膊。爪子里握住一枚散着绿色幽光的药丸,华无双低头看去,遍布伤痕的脸上,目光竟如此灵动生华,深瞳竟比夜色还深几分。看到那枚药丸,眼中尽是嫌弃之意。
低骂道“你这狐狸…”。
怀中的白爪叫嚣似的挥来挥去,大有‘你不吃?你真的真的不吃?你爱吃不吃真的不吃爷就马上扔了它’的意思。
华无双拍掉毛茸茸的小白爪,抢过药丸,随后迅速吞下,血肉模糊的脸上仍有难以下咽的表情。却马上毫不犹豫的继续运气,微弱的气流在丹田运转一周天,渐渐身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身上的伤口渐渐有愈合之势。华无双奇异的感受到体内溃散的真气迅速汇集。微弱的功力快速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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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断魂崖上那人一句‘可惜’刚落,杀孽便已开始。这一转眼间,战争便已经接近尾声。
那方红衣人马虽是重伤却也格外可怕,每个人皆是拼着性命也要拽着对方一起陪葬。可毕竟已经是疲惫之师,红袍银面那人周身的护卫还是接连倒下。
“砰”
最后一个护卫,载落马下。红袍男子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细长的媚眼里仍旧是不可一世的轻蔑。
那种对生命的漠视,令人发指。
突然箫声响起,婉转清透,伴着月色,伴着鲜血,赫然是银锦袍男子缓缓飘来,立于树梢之上,手握玉笛,气息起伏,吹奏出这不似人间的音色。
红袍银面之人闲闲听着,不为所动。只是银面上的嘴角似有笑意。
笛声轻轻,幽怨又带恨意,似有人恨恨的倾诉世间百态,世人不公。
笛声重重,又似乎这人开始疯狂、残暴、掠夺。
忽而笛声破碎,呜咽,似这人绝望的意念。
而后笛声平淡、优雅却,暗含刀锋。
就在此刻“噗”红袍男子吐出一口鲜血。终于神色似有恨恨之色,回头深深的看了银袍人一眼。
银袍那人却低低笑道“仇教主,在下为你这生平做的曲子,可能入耳?”
目光落细细打量在那妖异的红袍人身上——这就是他应了泰尚国主的要求必杀之人,血途教教主,仇无姬。
仇无姬转身正视银袍人,男子神情淡淡负手而立,目光毫不缩。半晌,仇无忌轻轻笑了。
“此生得百里殿下亲自为仇某作曲,实则仇某荣幸…”一句话未完,银袍人却以轻笑接下:
“那你便可死而无憾了。”竟然猜到他的身份。
音落,人动。
却看不见人动,只见红色与银色人影交错在一起。一个极端的妖艳,一个极端的清淡。婉转,凌乱,纠缠。像一场华丽的却又咄咄逼人舞宴。一场当世顶级新秀的对决,竟打的如此美丽。
俩人间的对决似默契般紧绕着一个圈,随着战斗的继续,那方土地,竟渐渐陷成一个圆形的大坑,并仍在持续加深。
嘶——
围观的护卫面面相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多么可怕的内力?
圆形大坑持续加深,已经渐渐看不到那一场绚丽的争斗。护卫们慢慢围过去,担忧主人的安危。
突然间红光大现,血河般的红影刷的飞出,瀑布般的银色紧跟其后,而那片红色竟毫不犹豫的向崖下,直直一跃。银色的身影定在崖边,洁白修长的手里握着的竟然是仇无忌的银色面具。
围在深坑最近一圈的护卫,直直倒下,皆是脸色惨白,毫无生机。瞪着眼睛,保持着向下张望的神情。喉咙上,一道深深的伤口流淌着最后的鲜活气息。
而这一切,皆是一刹。
正在此时,崖下那本来就分心留意崖上打斗的华无双突然睁开双眼,感受到那浓烈的血腥味越逼越近。心里暗骂,妈的,老娘这是踩到了哪条狗得狗屎运,你们打得好端端的惹我作甚。
心里哀嚎,目光却一冷,稳坐不动,双手却狠狠向上揍去。
“砰、砰、砰、砰、砰、”
红影一片,血河般铺洒过来,诡异,妖异,又令人眼花缭乱。转眼俩人已经交上十招。
“嘎”稳坐的小树以经不住俩人一番带着内力的比拼,发出危险的警告。
被人逼下崖不应该是深受重伤才是么,这位兄台你是精力有多旺盛?
心里咒骂,动作却不迟疑,华无双眼中忽现精光。突然纵身向前一跃。
“嘎”身后的小树再度不堪重负的发出声音,而刚刚立于树上人似乎有些诧异。
而那女子突然轻轻一翻,整个身子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翻转过来,随后脚尖一勾,也迅速的立于树上。
华无双轻轻冷笑,右手一甩一片银色的暗器随手扔出便踏着小树直直向上飞去。
清越的声音荡在山谷发出回声,华无双此时竟然还不忘兴奋的警告。
“试试大姐的天女散花!的天女散花…散花……!”
电光火石间,只来的及匆匆一眼。那红衣男子的容颜竟是不辨男女的美,而只是觉得很美,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那人的具体面貌,不知那人究竟美在哪里,总是觉得哪里分外的妖异。
那人额头,好像,竟还有只血色的瞳…
竟然是,三只眼?
而且还是血色的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