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一动，他也会敏感地醒过来，见岳然还在身边就会开心地大笑，每每看到这样的齐烨岳然都会心酸。回身紧紧抱着她："妈咪不走，妈咪只是去洗澡，然后陪你睡觉。"

他乖巧地点头，一点一点松开手指，看着岳然进洗澡间，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又会紧紧地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这些日子是岳然离开齐烨后最开心的日子。

眼看着齐烨好得差不多了，岳然也想该回去了，却不知道怎么向齐烨开口。

她睡不着，一个人起来下楼倒水，就看到齐子阳一个坐在客厅里，抽着烟，昏黄暗淡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疲惫地模样让他仿佛老了好多。

岳然端着水杯准备上楼，齐了阳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岳然，我们谈谈。"

"有事明天再谈吧，很晚了，睡觉吧。"她顿一下脚步，复而移动。

"岳然，现在这样不好吗？小烨了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我们在一起还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为什么还要回去，他会相信你吗？不如留下来吧，岳然，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切重新来过，用尽我所有的力气。"他没有回头，一个人在静静地坐着，仿佛一块石头，声音飘渺。

每一个字都说得相当缓慢，也带着无法诉说的悔恨。

"齐子阳，你怎么了？"岳然也是背对着他，清冷一笑，握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这都不是你该说的话。我这一次留下照顾小烨是看在小烨受伤的份上，我心疼他，并没有其它的心思。你可知道是萧南让我留下的，否则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决心。况且已经错过的人终究是不可能重新来过的，就算能回得了过去，也回不了当初。你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后悔你曾经做的事呢？又怎么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希望回到过去？齐子阳，你很无耻。"

齐子阳加头正色望着岳然挺直的背脊："我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真正放开你的手，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你相信吗？我看到你和萧南在一起我发狂地嫉妒，我恨你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所以我用小烨绊住你，以为你会心软留下，可惜还是不行，我就用你的母亲的命威胁你，希望你能顾及你母亲的性命，结果却弄巧成拙害死了她，以及和卫茜在一起是想刺激你，我做了那么多无非是想你留下，要你收回离婚的决心，可是我终究还是做错了。我恨你那么轻易地就放弃我们的家，丢下了小烨，可是我还是失去了你。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可是岳然这不是我愿意的，我只是想留下你而已。如果你不离婚，那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是，我欺骗你不举，那是因为你太过美好，每一次碰你我都觉得自己是在亵渎你。所以我才和卫茜在一起，和他生孩子也是不想我父母为难你，指责你不孕，这一切都是我太自以为是岳然，我后悔了，我错了，我能不能求你原谅我？重新给小烨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他那幽暗的眸子比这夜色还有深黑。

岳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就是他的理由，就是可以背叛她的理由吗？

真是可笑，呵呵

她扬起破碎的笑容，苍凉而艰难。

齐子阳已经起身走到了她的身后，声音低沉哀哑："岳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说着"对不起"三个字，好久好久。

"够了。"岳然猛地转身，眸光清冽，抬手就将杯中的温水泼在了齐子阳的脸上，"你不配这三个字！你一个人已经背上两条人命，你有什么资格乞求原谅？"

齐子阳湿了满脸，也不怒不气。

"明天我就会离开，如果你还有一丝愧疚，还是一个好父亲，那么就不要阻挠我把小烨带走。我会时常带他回来看你，而你也可以来看他，但是要我留下，要我回到你的身边，这是万万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答应我会让夏朝集团帮你一把。"这一切的爱恨已经成为云烟，却还在不断地侵蚀着活着的人，直到千疮百孔。

"岳然，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原谅我。"齐子阳摇头，似乎对齐氏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可以吗？"

"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

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齐子阳哀伤在叹息，岳然转身上楼，一步一步，脚步沉重。

"岳然，你难道连我唯一的小烨也要拿走吗？"他转身，在黑暗里流下泪来，承受着那份锥心蚀骨的痛，永不信息。

岳然，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真的爱你，只是明白的太迟。

第二天一早，岳然还是如往常一样起来照顾齐烨，他自己已经很会穿衣穿鞋，根本不用岳然帮忙。

"妈咪，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干？"齐烨站在穿衣镜前，检查着自己的衣着。

今天他穿着苏格栏风格的衬衣，蓝色的牛仔背带裤，一双棕色的小皮鞋，俊俏可人。他伸出小手端正了一下衣领边有些歪的领结，这才满意地微笑起来。

"帅呆了。"岳然站在他的身后，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头，整个人都散发出母性光辉的柔美的味道。

和天真单纯的齐烨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仿佛也年轻了很多，心里很轻松开心。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齐烨在依赖她，也不是她在爱护齐烨，而是他们彼此相从对方的身上获得快乐。

"噢耶。"听到赞美的齐烨高兴得紧握拳头，"妈咪，走，吃早餐了。"

他牵起岳然的手就往外走，下了楼就看到齐子阳正看丰报纸等待着他们，看到他们母子下来，折好报纸，微微一笑："可以吃早餐了。"

昨天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齐子阳还是如往常般自然，替齐烨拉开靠椅，将他抱上去，岳然也落坐在他的身边，默默吃着早餐。

早餐吃过，岳然收拾了一下餐具去了厨房，这时门铃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