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烟的味道

昨晚，他们一起吃完晚饭，杨云喊方微雨出去散步。方微雨欣然接受了。

“今天谢谢你给我当了一天的摄影师！”她不好意思的说，“你拍的照片都很好看，一看就是摄影大师拍的。”

“给你拍当然就要拍好看了！”杨云满脸的自豪。“明天你们去哪里？”

“我妈说要去烟雨小镇！你也要去吗？”方微雨随口问到。

杨云留意到了她眼神中的一丝不情愿，“我想先回去了，回家休息两天吧！”

“哦，那也好！”方微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燕飞飞在家里包着头蒙睡了两天，大门都没出去过。接下来的几天心里又堵的慌，干什么都很烦躁。

五号下午他收到方微雨发来的qq消息，她给他发来几张在烟雨小镇拍的照片。燕飞飞把相片放大仔细看着那相片里的人，景色美不美他没关注，他只是痴痴看着她笑得很甜蜜的样子发起了呆。

我不在她身边，她也很快乐！燕飞飞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正在迟疑要怎么回复信息，她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看见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好看吗？”

“你是问人还是问景啊！”

“当然是……问景了！”

“我觉得还是人更好看！”

“几天不见，嘴变甜了啊！”

电话里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想你了……”，她按住电话的听筒小声说到。

“我也想你了……”燕飞飞在挂电话之前突然问到：“你在那里碰见同学了？”

“没有啊！我就和我爸妈在一起啊！”

“哦，那我等你回来！”

等她挂完电话他才放下手机，他又翻看起了她发过来的照片，心里酸酸的。如果她不说遇见杨云的事，可能也是在顾及他的感受，或者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呢，是偶然遇见的？可她为什么只字不提呢？

他扔下手机，心里苦闷地无法排解，便约了刘亮和肖阳去了左岸。

三个大男生在左岸喝的酩酊大醉，燕飞飞把自己灌醉后倒在了包厢的沙发上睡着了。

肖阳和刘亮缓了缓精神，两人扶着醉死的燕飞飞，送他回了家。

方微雨回到家已是六号的晚上，她早早洗漱之后就爬上了床，奔波了几天她想好好睡一觉。睡前她在qq上留言了。

“今晚到家已是九点，太累了！明天我们再见面哦！”

“想你……”

燕飞飞点开信息，看完后嘀咕了一句：“随便你吧！”他没有回信息。

翌日中午，他们相约而见。

燕飞飞把心里那点事儿隐藏着，他在等她捅破。

一见面，方微雨就飞奔进他的怀抱，来了一个浅浅的拥抱。她主动牵起他的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旅游途中的趣事。

燕飞飞陪着她走着，听着她一阵傻笑，一阵又感叹惊呼，她似乎真的永远那么开心。他一直听她诉说，看着她笑，自己很少说话。

方微雨只顾倾诉自己的乐趣了，良久才发现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欢乐而动容，他的脸色是紧绷的，眼里含着哀愁。

“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给我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

方微雨的热情在他那里分分钟被浇灭，他好像一直都不太会聊天。不像杨云，他总能让她变得轻松快乐起来！

和他见面的时候，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杨云？她内心略过一丝惊异。

“你这几天一直和你爸妈在一起？”燕飞飞小心试探地问到，他希望她说，又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方微雨愣了一下，心里纠结要不要跟他说遇见杨云的事，可他看起来很不开心啊，万一说了又吵架怎么办？

“我当然跟他们在一起了！”她鼓足勇气说到，以后有机会再跟他解释吧，她思忖到。

燕飞飞心里瞬间变得黑暗了，黑暗瞬间弥漫了他那颗稚嫩却满是伤痕的心。她竟然只字不提杨云的事，后来他也不想再问。

“明天你就回宿舍住了？”方微雨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燕飞飞淡淡的说：“恩。”

燕飞飞与方微雨分开后，文涛给他来了一个电话，他当天晚上就返校了。

二中他们宿舍的几个加上文涛，在校外的一哥酒吧大喝了半晚上的酒。

“飞子，来一根！”文涛递了一支烟给燕飞飞。

燕飞飞顺手接过，文涛把打火机递到他嘴边，给他点着了烟。他修长的两指夹着烟，眼里被哀愁淹没。

这个时候，烟真的是个好东西，能麻痹人的意识，让人有一种欲仙欲醉的感觉。

他把头靠在沙发上，嘴里没见烟圈吐出来，吸进去的烟随着他的呼吸，匀匀地从鼻孔里呼了出来。他心情糟糕透了，那些吸进去的烟完全被他吞下去了。

从那天起，他恋上了烟的味道，抽烟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周一早上，502宿舍集体缺课。文涛被他们宿舍的舍友死拉硬拽到了教室，他虽然早自习就蒙头大睡，可是李老师来的时候最起码他人在，而502宿舍的一个人影也没见。

“蒋雪儿，你和赵勇去男生宿舍找人去，让他们几个直接来我办公室！”李老师的脸比锅贴还黑，吓得其他同学大气也不敢出。

“燕飞飞――燕飞飞――”，502宿舍的门被砸得“砰砰”响。

燕飞飞躺在床上纹丝不动，铁蛋迷糊着眼睛翻了个身，他有些胖乎乎的身体挂在床边上，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地下。

“啊呀――”一声惊醒了自己，适才听到了敲门声。

铁蛋颤微着走到门口，一开门，只见蒋雪儿一下就冲了进来。他愣在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宿舍里浓浓的酒气和烟味刺得她捂住了鼻子，“你们怎么还在睡！班主任叫你们去他办公室！”她径直走到了燕飞飞的床前。

在上铺侧身睡着的他，脸转到外面正对着她。

蒋雪儿正要吼他的时候，却被他正对着的脸吸引到了。他的眉毛叛逆地向上扬起，鼻梁微挺，嘴唇红润又略微泛白。那张脸俊美绝伦，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她震愣地看着他，傻在了原地。

“蒋雪儿，你发什么呆啊！”

蒋雪儿回过了神，假装镇静地喊着燕飞飞的名字，“燕飞飞——燕飞飞——”。

燕飞飞睡梦中答应了一声，“嗯”，而后猛地睁开了眼睛，与蒋雪儿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他惊得一下坐起来，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又莫名奇妙地看着蒋雪儿，“你跑男生宿舍干什么啊！”他厉声吼道。

蒋雪儿被他看得心“砰砰”直跳，但她仍然镇静的说：“我不干什么，是班主任要你去找他！”

班主任？我的天！今天忘记上课这回事了！昨晚喝断片了，这下麻烦大了！

燕飞飞溜下床，整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与宿舍的几个一同去班主任那里领罪了。

班主任气得罚他们整整面壁思过了一个早上，外加五千字的检讨。燕飞飞最后一个字都没写，李老师气不过，罚他站了一周。那件事儿也就那么过去了。

在学校的日子总是这么浑浑噩噩的，混一天算一天吧。没有方微雨在他身边，他的日子总过得没劲。他的生活和学习里缺少一些动力。

方微雨在月考后开始奋发向上，她把自己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平时与燕飞飞也就是电话联系，或者qq聊天。偶尔有个双休日，他们会相约见面。见面了也就聊聊各自学校的事情，关于自己私密的话题都很少聊到。

燕飞飞渐渐习惯了没有方微雨的日子，他与同学一起聚会、学习或者参加活动，他的生活似乎走上了正轨。

元旦快到了，学校要举行庆元旦的文艺演出。高一三班举办节目的重任落在了蒋雪儿身上，蒋雪儿为此事愁苦了好几天。

操场边上的柳树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裸露在天空下，被阳光温暖着。树下一个长条凳上，躺着一位少年。他眯着眼睛，与暖暖的阳光亲密接触，使他周身舒畅。

“喂——，燕飞飞！”

“嗯——”他猛地一惊，睁眼看见了蒋雪儿站在他的面前，“什么事啊，没看见我在睡觉啊！”

“我们商量一下元旦表演节目的事，我听炸毛说你会弹会唱的，要不给我们班来一个节目怎么样？”

“开什么玩笑，我不去！”

“燕飞飞，你可想好了！这可是展现你才能的大好机会，你要不抓住，可就失去在班主任面前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燕飞飞想到自己之前刚犯过错误，现在李老师见了他都黑着一张脸，他的心里有点动摇了。

“你再好好想想，我回去了！”蒋雪儿夹着两本书向教学楼走去。

元旦晚会上，高一三班的节目迎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第七个节目是燕飞飞表演的吹笛子，他吹的就是那首曾经吹给方微雨的《梦》。他上台之前，刘亮已经为他做好了录像的准备。

娓娓道来的笛声，悠扬地回旋在操场上，台下的评委、老师、学生和家长都被他的表演深深吸引住了。

他把自己内心对方微雨的思念和没有与她日日相伴的遗憾都带进了笛声里，一半是悠扬，一半又是忧伤。那一次他吹给方微雨的是欢快的，而这一次就是他个人的内心独奏——是忧伤又怀有幻想的。

刘亮边录边感慨：“方微雨要是在现场，肯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大这招太狠了，就凭这个，她方微雨也注定是老大的女人！”他嘴里不住地发出感叹。

他们班还有一个节目排到了第十三个，是一个动感的舞蹈，由四个男生和四个女生一起跳，其中燕飞飞是领舞的，蒋雪儿紧跟在他身后。

这个节目音乐一响起来，燕飞飞单手叉腰，随着节奏抬脚跨出去的那一刻，台下的学生立即躁动起来，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

燕飞飞和蒋雪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在台上跟着音乐的律动，狂舞起来，给观众带去了无限的震撼。

高一三班的两个节目最后都拿到了二等奖的名次。晚上，他们跳舞的一班子人马相约去了一哥酒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