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飞也顺着方微雨望去的方向,看向绵延远方的柏树……
李曼和尹杰一起到了陡破路这里,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下了车子。李曼累的气喘吁吁了,“我们能歇一下吗?实在走不动了!”
李曼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坐在一棵柏树底下乘凉。
“那你等刘亮他们,我先骑着走了!”尹杰说着就已经要动身了。
“我说你怎么有时候那么没眼色啊,你要去前面当电灯泡吗?切!真是的,人家两个好不容易约会一次,还要受你的干扰!”李曼此刻一脸嫌弃他的表情。
尹杰骑上车子的脚又放了下来,“……”他看着李曼嫌弃他的神情,一脸受委屈的样子。其实他没想要去当电灯泡,他只是想骑自行车挑战一下这段陡坡路。
他也一声不吭地坐在了一旁的树下乘凉。
刘亮累的气死马哈的,他弓着身子,使劲儿向前蹬着自行车,“哎——你们好快啊!”
“大哥,你怎么那么慢!我们的汗都被风吹干了!”李曼顺势看了看坐在他后面的郭如云,乍一看,他俩还挺般配。一股想要撮合他俩在一起的想法忽然就从她脑袋里冒出来了。
“我们停下吧,这段路太陡,骑不上去了!”郭如云说话多半时候都温声细语。
刘亮也实在是累了,“那好吧!”
郭如云快跑了两步,坐在了李曼身边乘凉去了。
“微雨呢?”
“还用问嘛,肯定浪漫去了啊!”
“……”
郭如云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是燕飞飞特意约方微雨来的地方,至于他们几个都只是他俩的陪衬。她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些许不舒服吧。
现在也该无所谓了,除了燕飞飞,她还可以交到刘亮、尹杰这样的朋友,也还不错吧。
“如云,你和刘亮很般配哦,要不你俩谈谈恋爱试试?”李曼眯着眼睛,凑在她的耳朵旁低语。
郭如云的脸蛋“刷”地一下红透了,“你瞎说什么啊!别乱讲话……”她急得一时之间脑袋断线,不知道该怎样去反驳她。
李曼瞧见她那窘迫的样子,发出了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瞧瞧,我一说你就害羞,你俩不会真有什么吧!”
郭如云气得一下站起来,“李曼!”
“好好,我不说了!”李曼赶紧闭嘴。
郭如云平时话就不多,在她们面前也从未谈及过自己感情上的事情,李曼一直以为她就是一个情窦还未初开的姑娘。这些调侃的话每每说起,她都会很生气。
李曼拉了拉她的手,“好了,以后我都不说了,不生气啊!来,笑一个……”她也站起身,两只手放在了郭如云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
郭如云勉强笑了一个,“走吧……”她对李曼说到。
两个女孩手拉手并肩走在这段陡坡路上。
刘亮和尹杰扮起了搬运工的角色。
他们二人推着三辆自行车,吃力地跟在两位姑娘的身后。
走了没几步,刘亮在背后吆喝起来,“李曼,推不动了,快点快点,我手好酸啊!”
李曼后退了几步,接过自行车,“真是难为二位了,大恩不言谢啊!”说完在他们二人中间推走了自己的车子。
郭如云看着李曼那二不兮兮的造型,抿唇笑了。
“如云,你笑的时候应该再拿一把团扇,把面一遮,看起来妥妥的娇娘子啊!”李曼放声大笑。
刘亮仔细看了一眼郭如云,她长相不是很出众,可也算清秀。那张娃娃脸配她的性格是再合适不过了。他的心里微微一动,有种奇妙的东西在蔓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郭如云轻轻拍了一巴掌李曼,“又捉弄我!”她的脸蛋再一次因为窘迫而变得通红。
快到南山顶上了,燕飞飞一路都牵着方微雨的手。
“微雨,累了吗?”
“有点累了!”
“我们在那棵最大的柏树底下休息一下吧!”
燕飞飞用眼睛示意方微雨,那只被他牵住的手他不想松开。
“嗯,好吧!”方微雨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真的很少,原本应该是有说不完的话,可他们二人都出奇的安静,一起走的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他们只是牵着手,默默地一起并肩走着。
方微雨有问过燕飞飞学校最近一周发生的事,燕飞飞也说的很少。
最后他来了一句,“你不在学校,我很少关注班里的动态!”
方微雨又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了,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
到了燕飞飞示意的那棵大柏树底下,方微雨转身向他们走过的路上望去,“呀!这些树这么往下看更壮观啊!燕飞飞,你向后看一眼!”
燕飞飞也转身向后望去,那一排柏树伴随着马路而生,它们吮吸着南山的空气而长,它们与美丽的南山相伴,它们生存的是那样体面、苍劲、威严。
“燕飞飞,你再看山下!”方微雨惊喜的就像个孩子一样,嘴里不住地发出感叹,“没想到我们竟走到这么高了!”
“还没到山顶了,到了山顶,更好看!”燕飞飞冲她笑笑。
很多时候,他总能被方微雨那轻松活泼的性格所感染,似乎他也是一个极其天真可爱又单纯的少年。这种感觉他很沉醉,也很渴望。
燕飞飞拉了方微雨一下,把她安置在了柏树下。
“我怎么能坐在你的衣服上……”燕飞飞趁她没注意的时候,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柏树底下,给方微雨当坐垫。方微雨想要起身拿掉燕飞飞的外套。
燕飞飞拉住她的手,“坐着吧,你本来还在感冒,那树底下有些潮!”
方微雨满目温柔的望着他,忽然调侃到:“你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她的脸蛋爬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燕飞飞白了她一眼,“我对你不细心吗?关键是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是吗?”方微雨笑笑。
燕飞飞挨着她的身旁坐下了。他的嘴角一直在上扬。
燕飞飞老远看见他们几个在拐弯处若隐若现,便转头对方微雨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快到山顶了!”
“不等他们了吗?”
“我没打算等啊!”
方微雨看着他,燕飞飞却笑而不语。他牵起方微雨的手,“走吧!我们在山顶等他们!”
“微雨,坐上来,这段路不怎么陡,我们骑一段吧!”
燕飞飞载着方微雨,继续向山顶前进。
有一帮自行车爱好者,大约有十个人,里面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和一个看起来年轻但很有气质的女士,他们可能早早就到达了山顶。他们每人骑着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戴着头盔和眼镜,身穿清一色黄色骑行服,手上戴着黑色手套。
“他们看起来好酷啊!”方微雨不禁感叹到,她仔细打量着那位年轻的女士。
“羡慕啊!”燕飞飞从她眼睛里读出了她的某种渴望。
方微雨冲他使劲点点头,又回头看着这一群人。
“他们应该是一群自行车爱好者,过一段时间就会相约去骑行,以前我来南山的时候也见到过他们!那时候也有想要加入到他们中去的冲动……”
“喜欢骑行的人多一半都有些孤独吧!像我,也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想要骑自行车去马路上疯狂!”
方微雨看着此刻的燕飞飞,他好像又变得忧郁起来。
“你一个孩子,哪儿来的那么多心情不好啊!”她想要逗他笑,可是并没有起到效果。
燕飞飞不再说话。在他心里,始终有一块伤疤那是无法抹去的。
那次他一个人去南山碰见他们这群人后,回到家自己会时常关注骑行的事。
他还记得一位爱好骑行的人说的一句话:“骑行很美好,也很不美好,很孤独,也很不孤独。”那句话他只看了一遍,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或许这也是他爱骑行的一个原因吧!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内心就是孤独的。
孤独与年龄有时候是没有关系的。
记得语文课本上有一篇课文是曹文轩《草房子》里的一个片段故事——《孤独之旅》,那个杜小康不也是因为家庭的变故而踏上了孤独的道路吗?
燕飞飞对那篇小说中杜小康的印象很深,老师在讲那篇课文时,他学的最认真。他认为他的某些情感在杜小康身上能看见。
“走吧,以后我教你学自行车!我们去那边休息吧!”燕飞飞推着车子前面走了,方微雨跟上了他。
方微雨选了一处较高地,站了上去,朝着山下大声喊叫:“啊——”她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她的两手举过头顶,双臂微微张开,迎着风和山顶的雾气,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燕飞飞坐在一旁出神地望着她。
过了半晌,他走过去,“来,下来!”他伸手去扶她。
方微雨将手伸向他,从上面跳了下来。
燕飞飞乘势用双手扶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和她面对面站着。
方微雨抬头迎上了燕飞飞的目光,他的目光里闪着星辉的光亮,那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燕飞飞的头缓缓靠近了方微雨,她没有回避,只是愣愣地望着他。
他的唇轻轻碰上了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