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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记耳光

作者:粉笔的自述 字数:3282 更新:2023-01-31 06:39:28

刘亮一路跟着燕飞飞走回了他家。

燕双玲看着眼圈有些发黑的哥哥,知道他这是在网吧熬了一夜。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去洗漱间,拿了热毛巾给他。

燕飞飞一把将手里的包扔在沙发上,回屋便栽倒在床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他都抛诸脑后,没有去想了。过了几分钟他就呼呼地睡着了。

燕飞飞蒙头大睡,睡梦中他梦见有人拿着鞭条使劲儿地抽打着他,他浑身疼痛,但又无处躲藏。

他的身体好像被什么魔咒缠住了,使他动弹不得!

那鞭条抽打得更厉害了……

那钻心的疼把他从梦中唤醒了!

燕飞飞睁眼的瞬间,看见的是父亲那张充满怒气的脸,他的手里正拿着竹板子往他身上抽了!

站在门口的燕双玲劝不住父亲,便急得“哇哇”大哭,一边儿哭一边儿还哀求父亲不要再打了……

燕明见燕飞飞没有吭声,他是越打越来劲,他气的脸红脖子粗!而趴在床上的燕飞飞宁是一声没吭。

那板子一下接着一下落在了他的身上……

“爸爸,别打了……我求你别打了……”燕双玲苦苦地哀求。

燕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又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板子。

这时候,燕双玲飞快地跑过去,一下子趴在了哥哥身上,那板子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啊――”一声惨叫,燕双玲疼得咬紧了牙关,但她还是趴在哥哥身上一动没动。

燕飞飞一下翻起身,朝着父亲大声吼道:“你打啊,打死我一了百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呼呼”地喘着粗气。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燕飞飞的脸上,五个指头印清晰地印在了他的左脸。

燕双玲扑过去抱住了爸爸,嘴里不住地哀求他不要再打了。

燕飞飞苦笑了一下,“你除了打我,还能干什么!”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板子和巴掌,愣是让他没有留一滴泪!

他可能是一个没有眼泪的人,或者是一个不会流泪的人。

当年他四岁时,亲眼看着母亲离去,他也没有哭。

长这么大,好像只有方微雨,曾让他红过眼眶……

燕明看着自己留在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心里好像爬满了蚂蚁,它们在啮噬他的心。

“飞飞,爸对不起你……”燕明转身走出去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燕飞飞呆呆地在床边坐了一下午……

方微雨在教室里趴了一下午,上什么课她都无精打采。

校园里的柳树露出了枯黄的肌肤,零星的未落的叶子也是皱巴巴的,昔日的青葱岁月已然不复存在了。

看着这几乎有些苍凉的校园,方微雨的心里更加惆怅了,她哀叹到:“时间过得真快啊!”她合上书,站在艺苑的花坛前,愣愣地瞅着眼前的一切。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李曼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没什么,忽然之间很伤感!”方微雨没有告诉她中午在银海网吧门口发生的事。

“你中午怎么先回去了,我还在燕飞飞家等你了!我看燕飞飞回来时脸色不对,问刘亮他也没说。你们没事儿吧……”李曼瞅着方微雨,有些担忧的问到。

“没事儿……”方微雨的心乱了,就像那满地枯黄的叶子,被风一吹,凌乱不堪。

“我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感觉自己什么都还没做,一学期已经结束了!”方微雨的眼神里含着淡淡的忧伤。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复习吧!”李曼拿着书背了起来。

方微雨想要收回自己的情绪,认真复习英语老师强调过的重点短语和句型,可她心里很失落,一时之间无法安静下来。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刘亮、尹杰带着王老师来燕飞飞家了。他俩看着燕飞飞身上的伤,吓得都没敢说话。

王老师看见燕飞飞脸上的巴掌印,心里一阵阵刺疼。

“燕明,你说你除了打孩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那儿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吃软不吃硬!”

“你常年在外奔波,他们兄妹二人本来就缺少父母的关爱,这个年龄段特别需要父母的引导。”

王老师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话,燕明一直没有吭声。其实他心里对他们兄妹二人一直怀有深深的歉疚,可他除了拼命挣钱,给他们较好的物质以外,其他的他好像忽视了。

“王老师,谢谢你对他的照顾,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你常常教育他。”燕明握住了王老师的手,一再地表示感谢。

王老师感慨到:“他是个本性不坏的孩子,他很聪明!希望我们这些大人不要误了他的前程才好!我也是尽了我的本分而已,不用太客气!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补课,下周就考试了,明天让他自己来学校就行了!”

周六燕飞飞到了学校,在教室门口迎面碰上了从教室里出来的方微雨。

他俩同时抬头,愣愣地看着对方。

燕飞飞脸上的巴掌印落在了方微雨眼里,她心里一揪,“他挨打了吗?”她想要张嘴问一句,可是燕飞飞提着书包与她擦肩而过。

方微雨也没有回头再看他,她去了操场。

刘亮在操场上找见方微雨,跟她说了昨天燕飞飞挨打的事。

方微雨就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燕飞飞犯混的事,这会儿她只想去关心他。

“燕飞飞!”方微雨把他拦在了放学路上。

燕飞飞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只想躲着她。他骑着单车想要从她身边走过。

方微雨根本没有给他开溜的机会,她紧紧地抓着车把。

“我们一起回家吧!”方微雨看着他的眼睛说。

燕飞飞别过头,没有看她。

“你不就泡了一次网吧,熬了一夜通宵,旷了一早上课,挨了一顿打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方微雨学着他的口气说到。

“干嘛学我说话!”

“燕飞飞,你有时候真的很混蛋!可是我还是会担心你……昨天我说话说过头了!”但方微雨没有想要道歉的意思,“但是你就不该熬通宵上网!不该旷课!换作是我,你也会生气的!”

燕飞飞双腿撑在单车两边,“走吧,回家!”

“陪我转一圈儿!”

“去哪里?”

“去江边公园吧!”

燕飞飞又骑上车子,载着方微雨去了江边公园。

“燕飞飞,以后别在网吧玩通宵了!”

“恩。”

燕飞飞回答的轻描淡写,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承诺,但是自那以后,他真的没有在网吧熬过通宵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方微雨仍旧夺得全班第一的宝座。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燕飞飞又进步了十个名次。他真是一匹黑马啊!

散学典礼上,王老师亲自为他颁发了进步奖状,上台领奖的还有获得学习优胜奖的方微雨,赵成光等人。

燕飞飞上讲台后有意站在了方微雨身旁,他上去之前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他的死党刘亮,“我们鞠躬之后,你快速地给我们合个影!”

当全班同学为他们鼓掌喝彩的时候,刘亮不辱使命地偷偷给他们拍了一张很完美的照片。照片里只有他俩的笑脸。

燕飞飞领奖下去以后,立马拿过手机翻看照片。

方微雨笑的就像四月里的一朵花儿一样,那开心是发自内心的。燕飞飞透过那个微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散学典礼结束后,燕飞飞主动约了方微雨和她的闺蜜李曼、郭如云一起去爬山。

郭如云也是第一次被燕飞飞邀请,她答应与他们一起去爬山了。

记得那晚他们几个一起在体育场玩,结束后是刘亮送郭如云回家的。她还记得在路上她跟刘亮说的话:“我决定把有些事情埋葬了,就和方微雨做朋友吧!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有些事,该过去的就让过去,该忘记的就要忘记,该埋葬的也就埋葬了吧!

燕飞飞拿出自己的钱,给了刘亮,“你去给我们买些吃的和喝的,尹杰,你和亮仔一起去吧!”

方微雨盯着燕飞飞看了很久,燕飞飞回头时与她的眼睛碰了个正着,他说,“我们去爬南山吧!”

“好啊!”方微雨满脸春光。

和煦的阳光温暖着大地,几个小青年开始了一次愉快的旅行。

南山一带,树木繁多。虽然叶已落,风也寒,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爬山的兴致。

他们到了山脚下要开始爬山的时候,燕飞飞一手接过了方微雨手里的塑料袋,“我来提吧!”

爬到半山腰时方微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看着燕飞飞提着塑料袋爬山的背影,她的心里热乎乎的。那个身影就这样在她心里逐渐放大,直到占据了她整个的内心。

终于爬到山顶了,大家坐在石凳上,摆出了各种零食,他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个个松软在了石凳上。

“啊……”尹杰一声尖叫,刘亮一把雪塞进了他的后脖颈。

尹杰抓起身旁的雪,追赶着刘亮,嘴里大叫着,“你这次死定了!”

一场雪战就这样拉开了。

方微雨还在喘着粗气,可大家高昂的兴致引得她也蠢蠢欲动,很快她也加入了他们打雪仗的活动。

他们无形中分成了两拨儿,尹杰、燕飞飞和刘亮一起攻击起了三个女生。

他们抓起地上的雪,互相扔过去,也没有看清楚是谁扔向谁。只听得见一阵阵的尖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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