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浅淡淡地扫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毒蛇、饿狼和一些分辨不清的爬行毒物,随即脚尖点地,一跃半丈。那些毒物也一下子跃起一齐朝着柳墨浅而去。
“果然是针对我来的。”柳墨浅扬嘴冷漠地一笑,随即扬臂,以他为中心,以手臂为直径,手执青玉箫挥了一圈,一个青色光环便自他周身向外扩散,一圈圈荡开,横扫了朝他而来的毒物,但毒物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多。有些饿狼甚至企图冲向藤芷烟和乌七。
柳墨浅见状,连忙飞身落地,一个人全身心对付着四面而来的毒物。正当他应接不暇之际,有十个黑衣人自夜幕中凌空飞来,每人手执长剑,挥洒一剑,剑光一圈圈荡漾开来,剑气逼近,射杀无数毒物。也有不少饿狼被剑光断喉,倒在地上身子抽动着哀叫几声后,便一动不动了。
十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出现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二十来个玄青衣人出现。加起来三十来个人和柳墨浅一同对付周围的毒物与饿狼。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山路上便尸横遍野,毒蛇、毒蜈蚣、毒蟑螂和饿狼的尸体填满了山路,血流成河,空气中涌动着不同气息的血腥味,浓烈到让藤芷烟再也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不停地呕吐。
乌七也吓得不轻,一直扒在藤芷烟背上,藤芷烟跪倒在地,她自然也被摔落了下来,从地上爬起来后,就跳到藤芷烟的身旁,担忧道:“阿烟,你没事吧?你昨晚才和你师父共处一室,今天就有了啊?好速度啊!”
藤芷烟都这副样子了,听乌七这么说,想也不想就觉得她在落井下石,将乌七踹开。乌七灰溜溜地从地上再次爬起来,跑到藤芷烟身边嘿嘿直笑:“有力气踹我,说明没什么大碍了,嘿嘿”
“你阿玛的!乌七!你敢不敢更加没有良心一点啊!”藤芷烟气得顾不得呕吐了,直接唾沫星子朝着乌七飞奔而去。
乌七抹了抹满脸的口水,依旧笑嘻嘻道:“我这不是担心你么?要是你还难受,要不你再踹我几脚?”说完,就对着藤芷烟翘起屁股。
藤芷烟一想乌七毫无安慰她的打算,所以毫不客气地抬起脚,用尽剩余的力气狠狠地踹了乌七一脚。乌七许是没有料到藤芷烟会那么恨她,所以藤芷烟一踹,她直接就扑向了大地的怀抱,溅起一层灰,更恶心的是她的嘴巴正好碰到了一条死狼的嘴上,一看到饿狼未瞑目的双眼,她吓得一把弹开,转头就冲着藤芷烟大叫道:“你娘的阿烟!你也太狠了!我的初吻呐!你娘的!居然给了这头死狼!死阿烟!你陪我初吻,那是我留给我师父的啊!你娘的啊!!!”
看着乌七气得跳脚,不停地吐口水、用衣袖擦嘴巴,藤芷烟不由得笑了起来,方才的不舒适才算好了些。正当她望向不远处的柳墨浅时,只见二十个玄青衣男子垂首跪在他面前,为首的那个玄衣男子道:“属下们来迟了,还请公子责罚!”
藤芷烟望着二十个玄青衣人,只见少了那十个黑衣人,看来黑衣人与玄青衣人不是一伙的。她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玄青衣人,一样的装束,连兵器都是一样的,跪下的阵势也很有规律。他们对柳墨浅恭敬的模样,让她困惑。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柳墨浅身边出现这么多人,她一直以为柳墨浅只是个隐居深山的医仙,如今她感觉她已经猜不透他了。
柳墨浅许是感应到身后有人在看他,他回头,正好迎上了藤芷烟探究的目光,他又回头,对面前的二十玄青衣人淡淡道:“消失。”
“是,属下们告退。”玄青衣人得到命令,没有半分犹豫与疑惑,应了一声,转瞬二十来人就消失在了夜幕中,速度之快,恍若不曾来过。
柳墨浅转身走了过来,摸了摸藤芷烟的头:“丫头,吓着你了?”
没等藤芷烟回答,一旁不停擦嘴角的乌七凑了过来,极其委屈地对柳墨浅道:“我吓着了,我跟一头死狼亲嘴了,我的初吻没了!”
柳墨浅挑眉看了乌七一眼:“哦?只是初吻没了?我还以为初夜也没了呢!”
乌七本来以为可以在柳墨浅那里寻求到安慰,谁知柳墨浅的话气得她浑身颤抖,最后只好默默地跳到一处,蹲了下来,在地上画圈圈。
柳墨浅余光无意间瞟到地上的那块黑布,方才跟那群毒物和饿狼搏斗时,玉箫挥动幅度过大,不小心扫掉了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蒙在脸上的黑布。
他还是没死心么?
今晚遭遇的一切让藤芷烟多少还是受了惊吓,三人寻了个山间客栈后,藤芷烟便早早睡下了。乌七向来嗜睡,自然是沾床便困。反倒是方才那么尽力拼杀的柳墨浅毫无困意。山间客栈不比镇上的客栈,很小,也很简朴,不过寥寥几间房间,条件也不好,桌椅、床铺均是简陋到了极点。这样下来,柳墨浅更是睡不着了,于是起身出了客栈。
站在客栈门口,无月的夜看起来异常黑,门檐上的一盏写了“深山客栈”的灯笼任凭晚风吹得摇摇晃晃,光线昏暗。柳墨浅望了望夜空的几颗星子,收回视线时,余光正好撇到不远处的树林有一抹白色的影子飘过。他脚尖点地,轻轻一跃,在夜空中飞了几丈远,正好截住了那抹白色的影子。
一个温润俊朗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白皙略显苍白的脸颊有种病态的美,他的眉目温和,黝黑的眸子似有春水在流淌。他纤细漂亮的食指搭在轮子上,他的两侧分别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柳墨浅淡看了眼那两个黑衣男子,又看向轮椅上的白衣男子,了然地轻笑道:“我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你。”
“恩,我们好久不见了。”轮椅上的白衣男子笑了笑,声音温柔而极具亲和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