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黎玥还看到躺在地上身上蒙着白布的战士,他们已经牺牲了。
穿警服军装的人一个个面色沉重,黎玥看到了黎然,一身警服的黎然面带口罩和手套,他正在将离去的战士抬上担架。
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到的场景真实地发生在眼前,让黎玥有些接受不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看到了死人,活生生地在她面前,蒙着白布而她却没感到害怕。
因为这里的人,仿佛对尸体已经习惯,南宫野从尸体身边走过,也未看一眼。
黎玥不由自主地走上了前,蹲下,她的手伸向蒙着的白布。
“你干嘛?”南宫野突然将她拉了起来,拉离开尸体数米远。
对待那些尸体像是见了鬼物一样。
“他们是你的战友,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将他们火葬了。”离她十几米远的地方,放着一个焚烧尸体的高架,那上面堆了好几十个尸体。
拿着火把的战士身材笔直地站在旁边。
“他们身上都有剧毒,我不将它们火葬,死的将会是整个r市的人。”南宫野看着那些尸体鹰眸如炬。
那是他的战士,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他们死了,他怎么会不心寒。
他要揪出让今天灾难发生的那些人,将他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毒?”黎玥这才仔细打量起尸体。
尸体的本身都已经腐烂了,连血都成了一团团黑色,因衣服破损还有战后的黑焦状,一张脸也面目全非,还能看到成堆的黑蚂蚁在眼窝里面蠕动。
黎玥吓的立刻朝南宫野身上扑了过去,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小脸都白了。
“他们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会……”那么恐怖!
黎玥不敢在看,她的脸紧贴在南宫野的胸前。
南宫野目光深沉地望着尸体,他的眸中有晶莹在闪烁。
黎玥还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透过胸腔传进她的耳朵。
黎玥抬头,就看见他的喉结在翻滚,他的唇紧抿着,苍白的毫无血色。
黎玥心里头猛然一惊,他哪里是不心疼他的战友,他的悲伤都在心底的内心处,甚至都渗进了他的血液里,他的身体异常的滚烫,那火焰在他的血液里,仿佛都要爆破血管冲了出来。
在黎玥心里认为的南宫野,他的愤怒从来都不会藏在心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朝任何一个人吼叫甚至使用暴力,就像六年前对她一样。
可是像此时这样,他极力隐忍的愤怒让黎玥对他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原来他的忍耐也可以是这样,不动声色地。
这样的南宫野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感到异常的恐惧,因为如果他一旦发怒,将会是何等的残暴画面。
他要杀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甚至几十个上百个人。
南宫野望着他的战士在烈火中焚烧,他的眸里倒映出那滚滚的火焰,他的双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他的身体因为用力都在隐隐地颤抖。
看着他,黎玥心里头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心疼,她的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然后紧紧地紧紧地握住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南宫野眸中的泪突然就滑落了下来,黎玥亲眼见着那泪落在了自己的发顶。
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毫不犹豫地往前冲,他们一起战斗过多少荣耀,多少掌声。
可是,就在瞬间,他们冰凉的尸体就躺在他面前。
而他却只能将他们的尸体烧毁,他们似乎……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我一定会将他们的肉一点一点一点地割下来,来祭奠我的兄弟!”南宫野紧闭上双眼声音沙哑地起誓。
炙热的风吹过,面前的大火熊熊燃烧着,映红了每个人庄重的面容。
黎玥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是让他兄弟死无全尸的敌人。
悲凉的气氛让黎玥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只能握住他的手,静静地看着那些尸体烧成灰烬。
钱来也一直在观察那些尸体,甚至取了手套带上去将腐烂的肉给掀开,他还闻了闻。
黎玥感觉胃里都在翻滚,刚想说什么,南宫野见他专业的验尸手法,眸中微有些晶亮,急问,“你懂毒?”
南宫野早就有所耳闻,他擅长药理。
钱来也却摇摇头,神色凝重道,“我不太懂,但是我姐夫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毒。”
黎伟文?南宫野眉微皱,却没有开口询问。
钱来也深望着南宫野若有所思,继续道,“你知道容坤吗?”
南宫野点头,“他在国外很有名气,他擅长用毒,在黑白两道是耳闻能详的人物,他……”南宫野突然想起来什么,眸一亮很是不可思议,音量也提了数倍,“这毒出自他手?”
钱来也点头,嘴角却露出一抹讥笑,“就他那三脚猫的医术,在我姐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黎叔跟容坤是旧识?”南宫野急问,黎玥虽不懂他们在谈些什么,可却是听得认真。
“岂止是旧识?”钱来也轻笑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
南宫野也没再问,他已经断定敌人请了容坤来对付他,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麻烦事,容坤是有名的用毒师,他的毒阴狠而难求解。
南宫野立刻吩咐了下去不许再碰这里的一草一木,他们直接走进了被炸毁的地下室。
鬼面正在门口拿着仪器探测大门,他的军装都已经破损了,他的脸上还有一道道的伤疤,他的右臂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赶到急救的女医正在为他上药,他很显然也是跟敌人经过了一番恶战。
“你的胳膊?”南宫野望着他受伤的胳膊,眼神示意女医继续为他上药。
鬼面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回头,眼神从他身后的唐星星身上飞快扫过,放下了探测仪器,道,“我受了一点小伤,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鬼面的神情变得诡异了起来。
“说!”南宫野简短的一个字仿佛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让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