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然不理他,兀自将头转向窗外,“你虽然没有撒谎,但让别人找不到你,不也一样?”
“所以,我们两个应该是同命相连的,对不对,悦然?”他淡淡地开口,又开始叫自己悦然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第一次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起,乔悦然就觉得一种特别熟稔的感觉,甚至比聂开还要亲切,虽然聂开总是叫自己“悦然”或者“然然”,而是南沥远的那种态度,好像已经把她这个人都研究透了的感觉。
现在,他叫自己“悦然”,他们的关系又进一步了吗?
她的头朝向窗外,有些嗔怒地说道,“干嘛叫我悦然,我叫乔悦然!”
“乔悦然!”他玩味的口吻说道,“乔,南有乔木!这话出自《诗经》!不是我说的。”
乔悦然顿时脸色大窘,她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句话,竟然禁不住问道,“南是南沥远的南?”
“对,南沥远有乔悦然的意思!”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了这种巧合,忍不住心情大好。
乔悦然顿时脸又红了,正色说道,“面对现实吧,南沥远!”
现实就是,她即将嫁给聂开,成为聂开的妻子。
而他,也会娶云曦月,成为云曦月的丈夫!
想起他和云曦月在床上睡觉时,床上那狼狈的样子,当时,他已经向自己表白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们今天为什么又要这样?
世上的事,从来都是催人的么?
------------千兮千兮作品----------
聂开挂断了电话,又开始看起数据来。
最近爸爸怎么弄了这么多报表来让他看,存心的吧?
打电话给杜轩轩,应该说杜轩轩是一个好员工,工作很勤奋,虽然因为上次倒车的事情得罪了聂开,不过聂开从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绝对不会和她计较,可是,谁知道,这个小妮子可能后来后悔了,对聂开的态度愈发的恭敬起来,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聂开却从来不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样杜轩轩以为总监还在生气,才会多替他干活。
从来没想过一个领导居然可以这么治自己的下属。
“杜轩轩,这里有一些报表,你拿去看,看完了做一个报告出来!”他的口气冷冷的,心里却在笑。
“好好!”聂开似乎都能看到杜轩轩那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杜轩轩过来了,穿了一身银白色的羊毛衫,一看质量就不好,聂开对她忍不住有些鄙夷之气,把报表交给了她。
杜轩轩出门的时候,聂开喊了一句,“杜轩轩!”
“什么事?”杜轩轩猛地一个激灵,回过头来,直觉总监找她应该没有什么好事。
聂开穿了一件t恤,从英国买的,600英镑,他自然看不起杜轩轩的穿着,“杜轩轩,我们财务部门好歹也是集团一个对外的部门,所以,员工的形象还是挺重要的,你这件衣服应该是从地摊上买的吧?一百?两百?最多三百块钱,所以,以后,注意一下你的穿着!”
话很严苛!
杜轩轩自认为是一个坚强的人,可是竟然架不住聂开的这一番说辞。
而且,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要揭她的伤疤呢?
她那么辛苦地工作,他从来没有注意到,整天就盯着她穿什么衣服吗?
杜轩轩回过头来,狠狠地说了一句,“总监,你太过分了!我穿什么衣服,和我努力工作并不成正比,你如果想羞辱我,那么你显然找错人了!”
摔门而去!
聂开摇头苦笑,脾气还挺大!逗逗她也蛮有意思!
如果悦然---,有时候他搞不懂乔悦然,看似那么简单的女孩儿,为什么他觉得好像自己从来都走不进她,有一种无言的隔阂!
他和乔悦然同是爱丁堡大学毕业的,家事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乔悦然性格很活泼,他也很活泼,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乔悦然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呢?
让他都没有想逗她的念头!
他一直放心不下乔悦然,拿出手机来,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悦然,下周去试婚纱吧!在东单!地址你知道的。”
说不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她呢,他几时也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呢?
乔悦然坐在南沥远的车上,看到这条短信。
心里的情绪排山倒海,看得出来,聂开对这件事情是很慎重的,否则不会发短信,聂开没有什么耐心,轻易不会发短信的,他不打电话过来,而是发短信,是怕乔悦然拒绝么?
他这么小心翼翼的心思,乔悦然怎么会看不出来。
乔悦然的手在摸索着手机,要怎么回答。
聂开,或许我们应该谈谈了吧。
还是不要另外找机会了,就按照他说的,去试婚纱的时候说吧,不想特意提一个时机,给自己,也给聂开留个面子吧。
写了一个字:好!
南沥远正在开着车,歪头看了一眼乔悦然,她正低着头看手机,好像沉思着什么。
“在看什么?”他问,今天心情不错,乔悦然刚才已经流露了心机,不管是出于怜悯还是出于——爱恋,乔悦然第一次主动握了他的手。
乔悦然刚刚回过神来,右手的拇指轻轻在手机上触摸着,“没看什么!”眼睛又转向窗外。
“今天我生日!”南沥远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好像对这个生日已经不在意了一样。
果真是个大日子!她的生日是年底,他的生日是年初,时间究竟离得是有一年那么遥远呢,还是只是二十天那么长!
乔悦然把手机收起来,低下头去,浅浅地笑着,歉疚地说道,“我还没有给你买礼物!”
“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他淡淡地说道,嘴角一丝满意的笑容。
乔悦然的脸又红了,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试探性地问道,“你上次送给我的手链去哪里了?”
云曦月明晃晃地挂在手上,炫耀的样子又闪现在她的眼前,心里一丝抽搐闪过。
南沥远却笑笑,“你想要回去?不行,我扔了!”
扔了?南沥远,你为什么要骗我,明明在云曦月的手上挂着,为什么说扔了?
本来我不相信云曦月说的话,你真挚深情的眼光,你在我家里的举动,让我那么相信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云曦月是你的未婚妻,你们两个一起睡觉我本来不该嫉妒的,可是,我心里就是嫉妒啊,想起了那天看到的那么狼狈不堪的场面,你和云曦月,应该是很愉快吧?
那现在,我是不是应该相信云曦月的话了?我本来打算和聂开谈谈的,我希望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喜欢你的,即使会伤害那么多人!
可是,你说起谎话来,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以前究竟撒过多少谎?对我说的话里,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你要带我去哪?”乔悦然态度有些懒懒的。
她的态度让南沥远有些吃惊。
“去一家会所,就我们两个人。”南沥远说道。
这么暧昧?
乔悦然低下头,“你过生日,云小姐不陪你过吗?”
南沥远脸上的线条有了几分生硬,“乔悦然,我关上手机,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我父母去世以后,我已经不过生日了,她知道这是我的禁忌,不会找我!”
“那为什么今年又开始过生日了呢?”她淡淡地问道,明明那个答案就在脑子里!
南沥远歪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你说呢?乔悦然,我不相信翻译起来东西来那么聪明的乔悦然连这点智商都没有!”
乔悦然低下头去,“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承受不起!”
南沥远并没有回答,开车的样子有了些分神,过了好一会,才郑重地说道,“你承受得起!”
因为你,我知道了原来生命中还有一个词叫做——爱情的希望。
这份希望,是你给我的,虽然你现在还没有正式答应我!
乔悦然的手机响起来,号码显示来自英国家里。
心里一直在忐忑,早就知道家里会给自己打电话了,可是南沥远却在身边,如何答复呢?肯定是姥姥姥爷把南沥远去家里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了,她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呢。
不想让南沥远听见,果断地挂了电话。
额上竟然渗出汗来。
手机却又响了起来,爸爸妈妈这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吗?
已经引起了南沥远的怀疑,“谁的电话?”
“我家里!”乔悦然极不情愿地说道。
南沥远想了几秒,自然领会了乔悦然不接电话的意思,害怕坦诚和他的关系?他倒是很想听听,乔悦然到底是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有些好事者的态度,问道,“为什么不接?”
乔悦然的眼神看向他,“干嘛要明知故问呢,南沥远?”
不知道为什么,乔悦然说话一直让南沥远的心里觉得很轻松,口气也变得有些玩乐,“我想听听你是怎么解释和我的关系的?”
这个人,非要这样吗?
手机一直在执拗地响个不停!如果不接或者关机,爸爸妈妈肯定会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
无奈地接了起来,你们打电话为什么非选这个时候呢?
“喂!”乔悦然皱眉问道。
“乔悦然,我是爸爸,你姥爷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南沥远去他们家了,你和南沥远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爸爸的问话相当直接。
这的确让乔悦然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怎么编谎话呢?
听到乔悦然一直没有回答。
爸爸的声音接着传来,“乔悦然,你在听吗?”
“在听!”乔悦然淡淡地答道,脑子里却在想着,应该怎么应付。
“乔悦然,我不希望你陷进一段三角恋中!”爸爸直言不讳!
为什么这一刻,仿佛一道戾气挡在了乔悦然的心中,本来就昏暗不明的路,连指引的明灯也没有了!
我该怎么办呢?
乔悦然挂断了电话。
我们现在罗敷有夫使君有妇,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而我,现在不想打破这种局面,非常不道德,就在刚才,南沥远骗我以前,我还打算跃跃欲试的!可是现在----
“刚才你爸爸说什么?”南沥远问道,好像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居然非常紧张——他居然紧张!
乔悦然抿了抿双唇,“我爸爸不让我陷入到三角恋当中!”
言外之意,和聂开在一起就很好!
过了良久,南沥远说道,“我会证明给他们看!”
你要证明什么呢?乔悦然不解,却没有了说话的心思!
----------千兮千兮作品----------
乔悦然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了,抬头看,才知道车子已经在长安街上。
南沥远停住车,走到副驾驶旁边,从里面牵起了乔悦然的手,握着她的手往长安俱乐部里去。
乔悦然今天穿了一身浅绿色的短款的羽绒服,下身是一条宽松的质地非常好的黑色的裤腿翻起来的条绒裤,显得精神又干练,脚上是一双黑色的crks的皮鞋,她很喜欢crks这个牌子,因为原产地在英国!
自始至终,她都很爱英国!
“南总,您来了!”服务生很礼貌地对着南沥远说道,乔悦然知道,这家会所的入会费就好几十万!他还真是有钱!
南沥远的手很温热,拉着乔悦然进了一个包间。
南沥远拿起菜单点了菜,旁边还有小提琴手,在拉着一首很优美的曲子。
冬天的五点多钟,京城里已经华灯初上,到处弥漫着孤单的气氛,可是,为什么乔悦然觉得有他在身边,会这么温暖呢?
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南沥远,你今天过生日,我什么也没有给你买,要不然我给你拉一首曲子吧?”乔悦然觉得有些愧疚,今天是他的生日哎,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两年都没有过了!
曲高和寡吧大概,他到底有多孤独呢?可是为什么他愿意将自己的孤独和悲伤对乔悦然倾尽呢?
爱情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世界上那么多人,你必须挑选一个来和你相爱,南沥远,你为什么会挑中我了呢?
如果我在英国没有回国呢?那谁会来倾听你的悲痛和你的故事?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痉挛起来,自己又开始心疼他了么?
可是,一直以来,不都是他在心疼自己么?
心疼?南沥远,我和你居然开始互相心疼了么?
“你会拉小提琴?”南沥远的双臂平放在桌子上,身子往前探了探,眼睛很有神地看向乔悦然!“乔悦然,你还有多少本事是你没有露出来的?”
不过,今天你是为了我!
乔悦然对着南沥远嫣然一笑,两个人分坐桌子的两边,“南沥远,我会拉小提琴,你都不允许吗?”
“允许,怎么不允许?”南沥远心情非常好,“允许”这个词,她用的非常好,乔悦然,什么时候,你的事情,我说了也能算?
乔悦然脱下了她的浅绿色羽绒服,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高领的t恤,她的头发还是半长不短的样子,但是很漂亮,她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小提琴,放在肩膀上。
要拉什么曲子呢?要拉什么曲子他才不会误会?
心里闪过一念,本来要拉《友谊地久天长》的,可是转念一想,如果那样的话,也太伤人了,而且,今天是他的生日哎,他已经两年没过过生日了。
算了,还是拉自己拉得最好的曲子吧!
《陪我度过漫漫长夜》的琴声响起!
乔悦然站在南沥远身边,服务生在她后面远远地看着,乔悦然的眼眸低垂,聚精会神地拉着小提琴,琴声舒缓优美,有着对爱情的向往,却又在观望的姿态。
如她一样!
南沥远手里端着一只精致的小小的白瓷杯子,放到唇边,却沉思起来,她为什么拉这首曲子,如果没有记错,这是《陪我度过漫漫长夜》!
歪头看了一眼乔悦然,她正沉浸其中,身形微晃,她的小提琴,拉得的确不错。
曲毕,乔悦然又拉起了《祝你生日快乐》!
南沥远心神一震,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这首曲子了!
回头看看乔悦然,她脸上露着微笑,好像又回到了南沥远最初认识的乔悦然,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上弦月,一副甜美可人的样子,她也在看着南沥远,好像在说着:祝你生日快乐哦!你两年没过过生日,今天我替你补上了!
乔悦然,你可知,你填补了我心里多大的空白!
从此,生命变得如此有意义了!
乔悦然拉完了,把琴递给服务生,坐了下来,“好不好听呢,南总?”
南沥远唇边一丝微微的笑意,头歪到旁边,她这是来邀功吗?心情却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变得莫名大好起来。
“我如果说不好听,是不是我这个生日都过不了了?”他露出好看的牙齿,对着乔悦然在笑。
呃,他可不常笑。
乔悦然低下头,嘴里吐出一句,“懒得理你!”
南沥远却已经在哈哈大笑了,今天是他三十年来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乔悦然茫然地抬起头,露出一点小女孩的架势,有些气恼的样子,“很好笑么?”
为什么和南沥远说话,感觉整个人身心都很放松,仿佛已经被他包容了,在他的面前,她才能真正地放松,像个小女孩那样!
乔悦然有些迷惑,难道爱情,真的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南沥远紧紧地闭上嘴,想把笑意屏起来,可还是屏不住,但愿以后的日子,一直这么开心,该有多好!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拉小提琴?”南沥远双臂放在桌子上,问道乔悦然。
“小学时候吧,中学的时候偶尔会拉。”乔悦然在思考着什么,好像有些撇不清的样子,“那首《陪我度过漫漫长夜》是我拉得最好的曲子,今天是你生日,自然---自然应该拉我拉得最好的曲子!”
干嘛解释得这么清楚呢,一副很可爱的样子。
“这首曲子叫做《陪我度过漫漫长夜》?”南沥远假装不懂,才知道的样子,问到乔悦然。
乔悦然抬起头来,“你都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么?”
很丧气哎,早知道就不解释这么多了。
“拜某人所赐,我才知道!”南沥远说话很淡然的样子。
乔悦然的脸又变了绯红,喃喃地说道,“吃饭吧,我饿了!”
“菜还没有端上来,你就急成这样?”南沥远问道,“要不要给某人要一份甜品?”
“好啊,好啊!”乔悦然什么也没想,说道。
“我已经要了!”南沥远又逗起乔悦然来。
“你都要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真是生气啊,一直被他这么欺负。
南沥远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微微笑了一下。
服务生上来了,端了一碗长寿面,“今天南总生日,我们特意为您准备了一碗长寿面。祝您生日快乐!”
虽然这里没有南沥远的亲人,可是乔悦然还是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这样的场面,他有多久没有享受过了,心里存了一丁点后怕,好在,她没有拉那首《友谊地久天长》。
如果是那样,南沥远肯定这碗面也要吃不下去了。
可是,友谊地久天长,和他的友谊地久天长,这真的就是乔悦然心里的意思吗?心里明明有一丝酸楚闪过,那股酸楚这么明显,几乎震慑了乔悦然的内心!
今天晚上她不再躲避了吗?
南沥远只是吃了一筷子,就把碗放下了。
“怎么了,不好吃?”乔悦然眼睛不眨地盯着他,很着急地问道。
“还好,”南沥远盯着长寿面,仿佛想起了什么,“我小时候吃的长寿面都是我妈给我做的,这碗面,没有亲情的味道了!”声音有些酸楚和凄凉呢!
是啊,他应该没有一个亲人了吧!
乔悦然忽然间好想做他身边那个唯一,给他安慰!
可是心里有好多话,却说不出来,乔悦然,你现在的身份,可是聂开的未婚妻!
乔悦然的心里闪过一丝丝遗憾,可惜,我不会做面食啊!
良久之后,南沥远抬起头来,对着乔悦然说道,“不要嫁给聂开!”
乔悦然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低下了头,你的婚期不都已经定住了吗?为何这样要求我呢?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吃饭吧!我的甜品来了么?”
南沥远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他不能想象,日后没了她,他的生活会怎样,再不会有人给他拉《陪我度过漫漫长夜》,他也不会再过生日了!
吃完了饭,南沥远送乔悦然回家,从长安街到北四环的距离不远,所以,南沥远的车开得很慢,想拉长和乔悦然在一起的时间。
“南总,以后生日一定要过哦!”乔悦然心情开朗地说道。
“为什么?”南沥远波澜不惊地问道。
“生日是人生中的大日子,你妈妈生你这一天很辛苦的,就算---”乔悦然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才能避免触及他的疼痛,“就算换一种方式纪念她也好!你说是不是呢?”乔悦然转过脸去,问道。
“你说是就是。”南沥远淡淡地回答。
呃,为什么她说是就是呢?我如果说不是呢?
下了车,南沥远从车里出来,站到乔悦然的面前,扶着她的双肩,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乔悦然,等我!”
乔悦然有些不明就里,等着他----他要干嘛?
“我要上楼了!再见吧,南沥远!”乔悦然摆了摆手,说道。
看到她上楼的身影,南沥远伫立在他的楼前,就在今天,她像一道阳光照在了他的心里,第一次,让他对父母的去世不再感到那么难过。
因为,以后有她了!
可是似乎前路漫漫,乔悦然,你愿意陪我一起走吗?
----------------千兮千兮作品-------------
乔悦然一个人坐在床上,好像她和南沥远的相处又退回到从前了呢,那么愉快,说话好像也不用动脑筋。
难道这才是爱情么?她和聂开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呢!
在南沥远面前,好像有些话她不用说出来,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他的眼神,她也很明白!
她真的该和聂开谈谈了!
南沥远,不管你将来如何,我已经不是原来的乔悦然了,既然我现在做不到心无旁骛地喜欢聂开,还是和他分开吧!
聂开,对不起!我一直不想破坏这种状况的,可是,我的心竟然一点一点地靠向南沥远-----
该是摊牌的时刻了吧!
苏嘉盈这时候却刚刚回来。
好像想起了什么,乔悦然有些狐疑地问道,“你今天为什么没去找我?”
苏嘉盈低头,她能说是她故意留出时间来让她和南总在一起的么?
“那个沈若天,就是沈厂长了,今天下午他带我参观了沥远集团,忘了给你打电话了,哦,沥远集团好宏观啊!悦然,你有没有参观过呢?我觉得南总好了不起!”一副仰视的样子。
她怎么又提起南沥远来了?
算了,不聊这个话题了吧!
乔悦然换了一副探究的口气,“我觉得沈厂长很喜欢你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是要留在苏州还是回英国?”
苏嘉盈的脸却已经变得通红,有些嗔怨的口气,“他年龄那么大了都!”
“年龄大?”乔悦然不解,她没有觉得沈若天年龄大啊,沈若天的年龄看起来和南沥远差不多啊,为什么苏嘉盈会觉得他年龄大呢?不过五六岁的差距嘛!“你们相差五六岁你也觉得差距很大么?”她很不解哎!
“当然啊,我认为的爱情年龄不能超过三岁,三岁就是一个代沟了啊,我和他都有一个半的代沟了,能沟通的了吗?”这是苏嘉盈心里一直绕不过去的一个坎。
乔悦然张了张嘴,可是她没觉得她和南沥远之间有什么难沟通的啊,他不是也大自己五岁吗?
呃,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她和南沥远之间的关系定位成了“爱情”了呢?
脸一下子红了!
“悦然,你在想什么?”苏嘉盈看到乔悦然的反应,“今天下午南总---南总去找你了吗?”明明知道她这样问,乔悦然肯定会怀疑她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你怎么知道?”果然,乔悦然问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吗?你让他来的?”
“哪有?南总那么关心你,我估计即使他没有听到电话他今天也会来找你的!”
“这么说,他真的听到电话了?”乔悦然从苏嘉盈的句子当中敏锐地提取出这句话。
苏嘉盈无语,悦然,别这么聪明好么?
他今天晚上说让乔悦然等着他,乔悦然一直不解,她究竟要等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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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叶微扬闪身进来,她穿了一身长款的羽绒服,脸上未施脂粉,她竟然未施脂粉,这可不像是叶微扬,乔悦然狐疑的眼光。
“乔悦然,你还没有换衣服,刚从外面回来?”叶微扬有些狐疑的口气。
乔悦然的眼睛躲闪着叶微扬的注视,“是啊!刚回来!”
“去哪里了?”
呃,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难道直接说陪南沥远过生日的了?
“国家会议中心有个会议,开完了会一直在逛,才回来!”乔悦然真恨自己,为什么谎话说得越来越溜了,朝着苏嘉盈使了个眼色,苏嘉盈吐了吐舌头,她自然明白乔悦然的意思,她和叶微扬的关系也只是认识而已,并没有那么好,她才不会多嘴告诉叶微扬乔悦然的秘密呢。
只是在心里念叨着:上帝保佑,不要让聂开知道我做的坏事吧!当然了,也不见得是坏事,为什么觉得南总和悦然那么般配呢?聂开虽然家事也好,和南总一样,出身于世家,可是为什么觉得他在气质上要输给南总一大截呢,南总的气质应该是那种鹤立鸡群,站在人群当中,一眼就能看得到,而聂开,站在人群当中,或许看到的,只有他光鲜的富二代的外表吧,虽然他人也很好。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笑。
不过乔悦然,你为了南总,竟然和你的好姐妹也开始撒谎了么?那南总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呢?
“乔悦然,你干嘛撒谎,南沥远的车刚刚从你楼下离开,和我擦身而过,你当我没看见吗?”叶微扬一下子拆穿了乔悦然的谎话。
这种被人当面拆穿谎言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啊!叶微扬,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
“看见又怎么样!”乔悦然假装淡定地脱下羽绒服,转过头去,拿起杯子,在喝着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南沥远送你回来就送你回来,乔悦然,当初你不是已经回英国了吗?甚至为了他,连婚都不定,今天居然为了他,又和我撒谎,乔悦然,南沥远现在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了他,居然骗我!”叶微扬的声音中有了微微的怒气,“本来我觉得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谁选择谁都是正常的事情,可是乔悦然,今天你居然为了他来骗我!”
乔悦然的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她不是故意行么,只是不想多生事端,可是,当初自己选择不和聂开订婚的理由,真的,真的是为了南沥远么?
可是,南沥远,你可肯为了我不和云曦月订婚呢?
心里无端地生起气来,“叶微扬,你今天来这里是和我吵架的么?我已经不喜欢聂开了,我下周就去和聂开摊牌!行么?”
这话说出来,连叶微扬这样行事作风颇为大胆的人都吓了一跳,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这样,无异于自掘坟墓。
“乔悦然,你是傻瓜么?你和聂开摊牌了,南沥远却已经订婚了,而且,他还有几个月就结婚了,他是绝对不会娶你的!”叶微扬在乔悦然的家里叫嚣着,苏嘉盈这还是第一次见叶微扬发这么大的火气,在学校里她就听说过,叶微扬是一个,在男女关系上非常放得开的人。
乔悦然听到这话,不免有些丧气,她坐在沙发上,有些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离开聂开是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要循着我的心走,我的心,从见南沥远的第一面开始,就沦陷了!”
眼泪哗地流了下来,乔悦然,你终于肯承认喜欢南沥远了么?
叶微扬也不说话了,其实,从乔悦然说过南沥远让她的心乱了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那时候的乔悦然已经爱上南沥远了!
她也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拍着乔悦然的肩膀,“乔悦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了,可是,你要想好了!”
“已经想好了!即使我不能和南沥远在一起,我也要和他说清楚,聂开约了我下周去试婚纱,我想,和他说清楚吧!”
想到婚纱店门口那样圣洁的场面,却要和聂开谈这些事情,乔悦然忍不住浑身一凉。
“你今天晚上为什么来找我?”乔悦然心不在焉地说道。
“这个问题----”叶微扬的眼睛躲闪着,“我明天要去英瑞投资公司!”
乔悦然狐疑,“去英瑞投资公司干什么?”那是聂开的公司,她要去找聂开?
“是这样的,我最近新设计了一批衣服,当然了,已经成功推销到聂岳天的公司了,我又新赶制了一批,明天给他们送过去,今天主要过来看看你,你从英国回来也不来找我!”叶微扬嗔怒。
的确,乔悦然回来以后,一直没有见过叶微扬。
叶微扬了解乔悦然的心事,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就是不想见到叶微扬,她了解自己的心事,而且,她现在的心事已经慢慢变成真的了!
所以,不想见到她!
“对了,悦然,我上次给你买的波点的苏格兰样式的小羽绒服呢,你不是不喜欢?不喜欢的话给我,我上次答应了英瑞投资公司的一个女员工,要给她设计一件这样的衣服的,可是来不及了!”叶微扬风风火火地说道。
“来不及?”乔悦然狐疑地玩味着她的话,“什么来不及?谁催你?”
叶微扬的脸居然一下子就红了,“没人催我!”
心里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聂岳天过几天就要去香港开会了,所以来不及,我明天必须去英瑞投资公司!
乔悦然从衣橱里拿出那件衣服,这件衣服她一点也不喜欢,总认为波点的衣服有些----呃,怎么说呢,有些放---荡,所以她拒绝穿。
“你的衣服从来不愁销路的,为什么这次上门推销了呢?”乔悦然坐在沙发上,好奇地问道叶微扬,苏嘉盈也和她并排坐在沙发上,讨论着这个问题。
叶微扬则在穿衣镜前比量着衣服,“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以么?悦然!”
“那在谁呢?”
叶微扬却没有答话。
叶微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对了,乔悦然,我看见你妹妹了!”说着拿出手机给乔悦然看。
“我妹妹?我哪来的妹妹?”
叶微扬已经把手机递给乔悦然。
“是不是很像你的妹妹呢?”叶微扬说道,“当然了,无论气质相貌肯定都比我们的悦然差一大截,不过总算得上是一个小家碧玉吧!对了,听说,她在聂开手底下干活,聂开都没有和你说起过么?”
乔悦然摇了摇头,心里居然有一种浅浅的喜悦,可真不像是恋爱中该有的心态,正常的情况下,她看到男朋友的手底下有这么个姑娘,神经不是该一凛吗?可是,她居然没有!
所以,乔悦然,你现在已经不爱聂开了!
或者,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
“长得很漂亮!”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如果她能够和聂开在一起,她很高兴。
可是瞬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邪恶,她现在还没有和聂开分手,想必聂开的反应应该是天崩地裂吧!
可是,应该怎么告诉她呢!
叶微扬拿了衣服,说了一句“拜拜”就走出了乔悦然的家门。
叶微扬居然这么高兴,自己正在为了感情的事情烦恼,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好像她现在已经不关心乔悦然了!
----------千兮千兮作品----------
“悦然,你想好了么?真的要和聂开谈?”苏嘉盈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悦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啊!”
“可是南总,听说已经订婚了,你们---”苏嘉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间同情起这两个人来,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两个人在一起就这么困难?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已经不喜欢聂开了,或许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嘉盈,你知道么,就在今天,我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听他讲自己的伤心事,我的心忽然就要碎掉了,想随着他一起悲伤!以前,是我自己不承认,想摒弃这份感觉,可是,我发现,那样,反而更对不起聂开!”
黑暗的房间里,苏嘉盈的手握紧了乔悦然的,她们两个好像就这样面对着局促不安的未来。
乔悦然,你曾经和南沥远说过,你这一辈子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主动选择过什么,那么这次,应该就是你主动选择的时候了吧!
可是,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要找聂开谈,因为我不想给你,也不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千兮千兮作品----------
南沥远开着车,从北四环往他的北三环开去。
手机响起来,是云曦月家里的座机。
眉头皱了一下,这一天早晚要到来!
“曦月,找我?”他声音淡淡的,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关机了,云曦月肯定找了他一天。
嘴边一丝自嘲的微笑,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快乐的一个生日,第一次有人给他拉《陪我度过漫漫长夜》,第一次有人给他拉《生日快乐》,也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以后生日要过,算是纪念妈妈的一种方式。
或许是因为喜欢她吧,所以,她说得每一句话都刻在心里,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真的觉得很感动!
悦然,希望我日后的每一个生日,你都能陪我!否则,我的生日宁可不过!
“我是云钟山,沥远,今天晚上有空过来一下!”云钟山的声音冷冷的,非常严厉!
南沥远有瞬间的沉默,早就知道和乔悦然在一起,肯定要经历很多的障碍。
现在障碍来了!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二十分了,他不想等到明天,他想早一步和云曦月有一个了断!
对他,对云曦月都好!
“好,我一会到!”南沥远说道。
去了云曦月的家!
云钟山的家,只有他和云曦月两个人,所以显得非常冷清。
云曦月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抹眼泪,云钟山则背对着南沥远站在客厅里,盯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
找不到他就这副表情,如果换成悦然,怎么又想到她了呢?她虽然性格活泼,但绝不会这么哭闹,耍小性子,只是,她的那种决绝的态度,真的会让人感到意冷心灰的,比如,她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去了英国,然后三四个月杳无音讯,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他没有去英国打官司,如果bh集团的辩护律师不是她的父亲乔振声,如果他没有去她的家里,那她是不是这辈子都打算消失了呢?
虽然,当时他已经有了要去英国的决定!
他也只是想试试,她到底能绝情到什么程度!
所以,比起绝情,乔悦然,你赢了!
“沥远,曦月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云钟山皱着眉头,慢慢地转过身来,问道南沥远。
南沥远微微垂了一下头,“没有!”
“我记得两年前,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当时,他让你和曦月订婚,你就推三阻四,并且发誓要带着喜欢的人去看他,现在你的愿望应该实现了,你和喜欢的人双宿双飞了,有没有想过曦月的感受?”云钟山口气很淡,却是冰冷头顶,透着无边的寒意。
关于南沥远和云曦月的婚事,南沥远当时便颇多阻挠,不过碍于南东辉的面子,才定了下来,但是,好像南沥远自始至终都不是很喜欢云曦月,不过总算是男女朋友了!
因为南沥远所说的“喜欢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过!
云钟山一直替女儿抱不平!可是云曦月喜欢他,他也没有办法!
云曦月自从南沥远进门,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他踏进门口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看起来,他心情好像不错,今天是他的生日,往年,他都不过的,今天却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去找乔悦然了,她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感情早晚有一天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现在已经威胁到了!
“那为什么要解除婚约?你们两个都已经订过婚了!”云钟山非常生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平常对南沥远印象不错,他会大发雷霆的。
谁知道呢,谁知道为什么南沥远身上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这种气质震慑到他,他一个长辈居然也在南沥远面前不好意思发火。
“解除婚约的理由,想必曦月都告诉您了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看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南沥远定定地说道,他的眼里炯炯有神。
云钟山沉默了片刻,坐在了沙发上,“你是曦月的第一个恋人,她最纯真最宝贵的青春都给了你,南沥远,你想解除就解除吗?至于赔偿,云家的财产虽然比不过南家,却也不少,还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南沥远,听说你的新欢是聂岳天的儿媳妇,你现在泡妞的手段可是越来越高明了!”云钟山狠狠地讥讽道。
南沥远的执拗脾气却被他激了出来,“不解除婚约?悉听尊便,到时候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不参加!”
云曦月被他气得大哭了出来,云钟山也是一口怒气,“好,既然你这么说,臻牌服饰两年前曾经往沥远集团投资了十五个亿,如果你要和曦月解除婚约的话,那么臻牌服饰撤股!”
果然来这一套,南沥远嘴角浮起一个冷冷的嘲笑。
让悦然说对了,当时她就说过,“你要放弃和臻牌服饰的强强联手?”
先见之明!
“上市公司上市前五年,股东不能撤股,这一点,伯父不知道吗?”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是我的女婿,我自然不会撤股,不过,现在你要和曦月解除婚约,这个股,我非撤不可,剩下的事情,你南总就看着办吧!”云钟山下了最后通牒。
南沥远狠狠地握了一下手掌,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撤股的事情,两个星期以后,我给你答案!”
离开了云家!
云钟山绝没想到南沥远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十五个亿,虽然不是一个大数目,但是,沥远集团现在过刚刚收购了震越,钱肯定都投在流水线上,南沥远本人虽然很有钱,但是,他个人的钱基本都投资在房产、还有很多别的项目上,南沥远相当有理财头脑,云钟山不相信,他能够拿出来这么多钱!
十五个个亿?想两个星期内拿出来,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沥远上了车,边开车边想,十五个亿,他应该怎么拿出来,上市公司五年内不准撤股,也就是说,这笔钱从公司是拿不出来了。
他手上能拿出来的钱,现在也只有几千万而已,还有十几个亿,都投资在房产和别的项目上,更不可能拿出来!
有些棘手!
皱眉想着这件事究竟应该怎么办?
手机却响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居然是乔悦然,她还能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真是难得。
“南沥远,你到家了吗?”她的声音传来,带着微微的试探,她在试探什么?
“没有,去曦月家里了!”想听听她的反应。
此时的乔悦然,站在窗前,他就不会骗骗自己么?真搞不懂这个人,不该骗她的时候,却在骗她,明明那串手链戴在云曦月的手上,非骗她说扔了;现在哪怕你找个借口也好啊,可是你非要实话实话。
和我度过了一天,又去找未婚妻了?
你就真的不怕我吃醋么?还是你从来不当回事?
可是,我却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和聂开谈判!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来质问你!
“那好吧!再见!”要挂断电话。
“悦然,”南沥远的声音传来,他又开始叫她“悦然”了,“等着我!”
乔悦然皱了皱眉头,他为什么老说让自己等着他,他要干嘛?
“等你?等你做什么?”她问。
南沥远笑笑,“再等我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我不会见你!两个星期以后,做我的女朋友!”
呃?乔悦然的脸红了!你刚刚还去过曦月家里,现在又---,南沥远,我还真是搞不懂你啊!
“我要睡觉了!晚安。再见,沥远!”乔悦然忙不迭时地挂了电话。
沥远?南沥远很欣慰地皱了皱眉头,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二次叫他“沥远”,第一次,她是无意识的,在海淀妇幼!
世易时移,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从来没有奢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曾经那么心焦地以为她不会和自己共度一生,想起来,不禁感慨万千,乔悦然,此生,让我们一起走吧!
淡淡地说了一句,“晚安!”声音中却是掩饰不去的开心。
乔悦然挂了手机,若有所思地触摸着手机屏幕。
他让自己等,等什么呢?
“悦然,真的打算和聂开摊牌吗?”苏嘉盈端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问道。
“要不然怎么办呢?我现在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从她离开中国回到英国那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的,让她心神不宁的答案——她满心满心地全是南沥远!
她一直想逃避的情绪。
真是可怕啊!
现在,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可是,前路漫漫啊!
-----------千兮千兮作品-----------
叶微扬拿着乔悦然的波点羽绒服站在了英瑞投资公司的楼下,心里忽然胆颤起来,也不知道聂岳天在不在,如果他不在,自己岂不是白跑了。
忽然咒骂起自己来,以往自己从来都不是这么一个人啊,喜欢哪个男人就直接上了,从来没有暧昧,也没有这么缠/绵的心思,只是因为他么?因为他是聂岳天么?
她的心思,也从未向乔悦然说起过,自己对她的关系少之又少了现在!可是,现在的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呢?
微微低着头,双唇抿着,很严肃的样子。
“叶小姐,在想什么?”思考的空档,聂岳天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
心有灵犀么?她想他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
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哦,没想什么,”叶微扬笑笑,“我在想给人事部王小姐的这件衣服她穿会不会太瘦!”
“叶小姐这么敬业?”聂岳天露出了一丝笑容,“走吧,电梯来了!”他拿着公文包,和叶微扬一起走进了电梯。
忽然觉得好尴尬!
“聂总,中午有时间么?如果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不知道为什么,叶微扬忽然冒出这句话来。
“叶小姐要请我吃饭?”忽然间,一种怪异的情绪攫住了聂岳天,先前心里那些看不见的盲点也越来越清晰,她身为服装设计师,却亲自跑到英瑞来推销自己的衣服,“叶微扬”这三个字在时装界非常有名气的,她何至于如此?她中午又要请自己吃饭?怎么听着都像是蓄谋已久的呢?
她蓄着的是什么谋呢?
不应该是聂开,她来了都没有见过他几次面;上次她从人事部出来,和他一同进了电梯,她好像不经意地擦了他的胳膊。
现在想想,应该也不是不经意的吧?
为什么呢?他虽然相貌上还算年轻,也算是仪表堂堂,可是他毕竟比她大了二十岁,并且,有妻有子,而且,儿子和她还是好朋友。
叶微扬,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电梯“叮”地到了二十层,“叶小姐,不是要去人事部?”
叶微扬才刚刚回过身来,“哦,哦,对了,我还得再下去一层!”脸却已经红了。
活了三十年了,第一次觉得原来追人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
她刚才的请求,他并没有答复,只是在出去的时候,神色冷冷地看了叶微扬一眼。
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他洞察了,那么,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心不在焉地去了人事部!
里面的女同事正在夸耀总裁,“听说现在的总裁夫人是和总裁共同患过难的,他们白手起家,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呃,真看不出来,石心云看上去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人事部的王小姐拿过叶微扬的波点羽绒服,忍不住夸赞起来,“是叶设计师的手笔么?真的很不错啊,这件羽绒服摸上去手感很好呢,”接着就要穿上身试一试,可是,有些小。
“叶小姐,上次,你不是量了我的身长了么?”王小姐的声音已经有些不悦了,本来也没什么的,可是看到叶微扬一副爱搭不理的神情,居然还把衣服给她做瘦了?她本来就不是好脾气,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量了,量了!我今天没空陪你们耍了,再见!”叶微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恶脾气,对着人事部的几个女人喊道。
这个女人,发得哪门子火?以前不是很好说话的么?
叶微扬从手里抓起衣服,直奔楼下而去,气恼,羞愧还有各种尴尬齐集而来!
聂岳天,我败在你手上了!
眼泪流了下来!
我这辈子没怎么爱过人!除了我的初恋!
王小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个叶微扬,有病吧!说自己是服装设计师,刚才我都看见了,她拿的衣服后面还有商标,上面还写着adeengnd,根本不是她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她天天来我们公司干嘛?”
李炜做了一个“嘘”的样子,“这位叶小姐是总裁儿子和儿媳妇的好朋友,别让别人听见了,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这位叶小姐的心思好像根本就不在我们身上!”
王小姐顿时来了兴趣,发挥出了她的女人本色,“那在谁什么身上?”
李炜看了看四下无人,指了指楼上。
王小姐显然不相信,一副不相信的口吻说道:“总裁?不可能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违,她的心思,我反正已经看出来了!不过,总裁年纪都那么大了,她的醉翁之意还真是不浅啊,居然把主意打到总裁的身上,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么?”李炜已经改了先前对叶微扬的客气,变得刻薄起来。
本来嘛,她本来和叶微扬也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她又得罪了自己的同事,两个人自然同仇敌忾起来了。
敲门声。
杜轩轩进来了,“李姐,在说什么呢?”
“说叶微扬!”王小姐的口气很不好,“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对着我发起脾气来!”
呃?杜轩轩忍不住吃惊,心里却开始狐疑起来,可是她总觉得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不好,而且,前两天你们都对微扬姐那么热情。
虽然我不是那么高尚的人物,但是你们的谈话我是不会参与的,不仅仅因为微扬姐送给我一件衣服!
轻轻地合上们,说道,“李姐,我是来请假的,大概要请两周多,我要回一趟老家,李姐能不能批准呢?”
李炜平时对杜轩轩的印象本来就不错,忙说,“你和你们总监说了吗?这种请假原则上你应该先找他,然后再找我们。”
杜轩轩噤了口,聂开整天除了对她冷嘲热讽,还是冷嘲热讽,她要怎么和他请假,她感觉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的了,委屈地摇了摇头,“还没有!”
“没和总监请假,就先来和我们请假吗?轩轩,你应该懂请假规则的!”李炜说道。
杜轩轩有几分丧气地走出了么门口。
站在“总监办公室”的门外,杜轩轩定了定神,她现在好怕见到聂开啊,他那张嘴是刀子吗,为什么一见自己就砍?
她贴着墙壁站着,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却已经打开,聂开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见了门外站着的杜轩轩。
“杜轩轩,你在这里干什么?”声音冷冷的。
“总监,我是来请假的!我妈妈病了,住在密云县医院!”杜轩轩抬起眼睛来,眼神里却含着两滴眼泪。
聂开最讨厌女人哭,好在悦然并不常哭,他皱了皱眉头,“什么病?”
“乳腺癌!”杜轩轩的眼泪掉了下来!
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有几分可怜呢?
“请多久?”他皱着眉头,问道。
“两周可以吗?”杜轩轩喜出望外,她没想到聂开会答应她。
“可以,去吧,你去人事部办理手续吧!”聂开说道,最近心情一点也不好,好久都没有见悦然了,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心里有一种直觉告诉他,悦然正在一点一点地离他远去。
这种要抓也抓不住的茫然,让他心里觉得心烦意乱。
乔悦然这几天都没有给他打电话!
悦然,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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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悦然最近没有什么会议,难得一个人。
做得最多的就是和苏嘉盈吃喝玩乐。
可是,为什么时间过得还是这么慢?
他究竟要干什么?
这几天,他都没有打电话来!
心里觉得好委屈呢!两周不见他,现在她已经感觉度日如年了,在英国的时候,她同样感觉度日如年,所以,她才去旅行,沿着和聂开旅游过的路线旅游,可是,发现,日日旅游竟是徒劳。
他还在她的心里。
在英国见到他的那一日,心就要跳出来。
南沥远,为什么我们不肯早些时候遇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