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那会是谁在喘气?
胡李张的声音有些发抖:“现在该怎么办?”
老鼠的声音冷静得多:“会不会是上次打洞的人有的没出来?”
云澹道:“当然不可能,其实这声音这么大,很有可能并不是喘气声,而是哪里的风声,这条道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别想太多,继续向前。”
想到这条地道是龙浅的人不久之前打的,苏菀本来有些害怕,此刻也放下心来,也许正如云澹所说,这不过是某种风声吧。
喘气声一直没停,不过到了后来也就麻木了。又过了很久,苏菀听到前面云澹先是很开心的吼了一声:“到了!”而后用更大的吼声骂了一句什么。
接着听到胡李张的声音:“这他妈什么东西!”
苏菀心中好奇,只想快点出去。无奈前面堵着张良,速度快不起来,好像过了很久,只觉得前方的压抑感突然消失,她马上加快速度往前钻出盗洞,站起身,只见前面出去的五个人都站在一堵墙面前不知在看什么,她一出来就只见他们往后急退,她忙往旁边躲开避免被踩到,在夜明珠的淡淡蓝光下,只见黑压压一片虫子从他们之前看的那堵墙上朝上方飞了起来,一时间喘气声震耳欲聋,看来就是这些虫子的声音了。
苏菀抬头看着那群虫子消失在黑暗中,巨大的喘气声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个人的叫声,她不由拉了拉云澹,云澹明显也听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分开众人,将站在盗洞前的红药拉开,把龙浅拉了出来。
龙浅一出来就吼道:“刚刚是谁堵在盗洞口的?老子怎么推都推不开,是痴了还是傻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红药,他却呆呆看着前方,好像真的痴傻了一般。
龙浅扇了一下他的脑袋,他回过神来,指着前面道:“龙公子,那个难不成也是你们的人留下来的?”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他正看着之前那群虫子依附的石壁,当苏菀看清石壁上的东西时,不由也呆了。
只见石壁之中,离地约一米高的地方,镶嵌了两个小小的人。
那两个人应该都是小孩子,身上的衣服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如墨漆黑,但苏菀直觉认为那是红色的。
龙浅走近了一步:“不是,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留下这种东西?”
张良这时开口了:“龙公子,你觉得不觉得这两具童尸倒像是建筑时常用的一种祭祀方法。”
龙浅看向他:“张先生的意思是……生桩?”
张良点点头,龙浅道:“可是生桩为何会留在这里?而且之前打洞进来的人只说留了标记,并没提到过会有这种东西。”
他指了指童尸,苏菀定睛一看,童尸周围确实有一圈标记。不过两具童尸实在太扎眼,一般人根本看不到那个标记。
“更重要的是,”他看了看头顶:“之前头顶上是没有洞的,可能有另外的人从上面打洞来到过这个地方。但这么说也不大对劲,谁敢在骊山上光明正大的打洞?即使是伊氏的人,我也不能肯定他们有这样的胆子。”
老鼠不耐烦地一挥手:“管他什么人呢,挖开了继续往前打,管他伊氏还是生桩呢!”
苏菀心中很赞同,胡李张却忙道:“这不大好吧,要不绕过这个地方往前打?”
龙浅看了看云澹:“你觉得呢?”
话音未落,只见红药大吼一声,一下子窜到龙浅身前,抡起手掌就要一掌拍过去,苏菀大惊,这红药力大无比,被他这样一掌拍下去还不得去了半条命?还好龙浅反应还算迅速,见势不妙忙一猫腰躲开了这一掌。
苏菀马上扑到红药身上牢牢抱住他,他只一挥手便将她摔到一边,继续冲着龙浅过去了。云澹正要上前,头顶一个东西泰山压顶,正好压在红药头上,那东西做自由落体运动,冲力极大,饶是红药力大无比,也被压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从天而降的变故吓了一跳,反应了片刻才看出竟是个人,那人抬起头,露出粉妆玉琢的一张脸,眉间朱砂痣抢眼得紧:“浅哥哥,澹哥哥,菀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龙浅上前拉起项庄:“你怎么下来的?”
“我推断今天你们出任务了,只知道大概在骊山这边,就跑过来了,爬山时正看到一大群虫子从地面上冲起来,就跑过去看了看,然后不知道踩到了个什么地方,脚一滑就掉下来了。”
龙浅看了看头顶,面带疑惑。
苏菀听着不由也上前:“你一个人来的?你一个人大晚上跑来骊山,胆子还真不小啊,不怕被人卖了吗?”
他还是看着龙浅:“我不怕的,浅哥哥,以后要倒斗都带着我嘛,好不好?”
龙浅道:“我带上你倒是没问题,问题是你家人知道了会找我麻烦的。”
项庄低下头:“不会,他们都不会关心我的。”
苏菀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心生怜爱,龙浅也搂住他的脖子,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项庄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对了,白夜哥哥在不在这里?”
龙浅无奈道:“你为什么就是一门心思想找他呢?我不好吗?云澹哥哥不好吗?菀姐姐不好吗?”
这时红药突然咳了一声,醒转过来,龙浅马上躲到项庄身后,紧张地看着红药。
他看了看众人,神色茫然:“我怎么晕了?”
说着扶着墙壁打算站起来,突然,半嵌在石壁中的一具童尸突然拖住了他的手臂,好像要把他拖到墙里面去一般。众人见状马上一窝蜂扑上去,七手八脚地想将他拽出来,就连刚来的项庄也跑过来帮忙,只有张良跟胡李张仍然站在原地。
苏菀抓住了他的一条腿,只感觉手中的那条腿仿佛不大对劲,好像抓的不是一条腿,而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她抬头,只见红药的脸迅速干瘪下去,血肉似乎在被迅速抽空,她一愣,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但红药被童尸的爪子扯着,牢牢钉在墙上,分毫移动不了,只过了片刻,原本健壮结实的汉子便被吸干,变成了一具干尸。
龙浅呆呆地看着他,脸上本来带着惊讶,而后泛起一丝愧疚来。
此时之前的童尸已经完全隐没到了墙的里面,而红药如同之前的童尸一般,一半身子嵌入了墙壁。
老鼠喘着气盯着红药的尸体看了一会,旋即狠狠看向张良跟胡李张,怒道:“你们,你们倒是悠闲啊,如果多个人搭把手,没准他就可以被拉出来了!”
胡李张发着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张良却只是垂下眼,淡淡道:“他活不了的,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而已。”
龙浅也看着张良,突然浅笑道:“因为明知结果会是失败的,所以就连努力都不做了吗?”
张良道:“与其做无谓的努力,倒不如将精力放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
龙浅背过身,低声道:“先生所言甚是。”
他抓住红药的一只手将他拖了出来,冷冷道:“从这里打洞进去,看头上多出来的这个洞,不管谁来过还设下了这个机关,对我们来说都是很不利的,我们要尽快赶往核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