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苏菀只醒过来还没睁开眼睛时,就已经感受到了全身上下的气血久违的通畅。
她用鲤鱼打挺的姿势跳起,动作一气呵成。她对着空气捶了两拳,感到双手中充满了力量。
她心中充满了兴奋,简直想仰天大笑一声: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虽说二十一世纪的苏菀也不会武功,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自己有武功之后,再突然被削弱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一直是很压抑的。
还好,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梳洗过后,穿上了男装,苏菀走出房门,暖风在打扫院子里一棵树下的落叶,苏菀走过去道:“不用扫了,今天放你一天假。”
暖风疑惑地看着她:“今天有什么事吗?”
苏菀想了想,决定不向她透露过多,便答道:“没什么事,就是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今天你安顿好自己就是。”
“一个人,你要去哪里?要不要叫个侍卫跟着?”
苏菀忙摆手:“不不,我不喜欢被人跟着。这事你也不要透露出去,如果是公子问起,你就说我学习去了。”
暖风的眼中仍闪着疑问,但最终只是道了声诺,没有再问下去
苏菀走出小院,扶苏的居所很安静,估计他早朝仍未归来。苏菀本打算从侧门出去,走到一处院墙旁边时,听到墙外的吆喝声,终是忍不住脚痒,壁虎一般攀上院墙翻了过去。
外面是一条小巷,发髻雪白的老伯伯在吆喝着卖桂花糕,有垂髫小童嬉笑着跑过,苏菀落地时看到老伯伯手一抖,一块糕点掉落在地,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看了她半天,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苏菀瘪瘪嘴,没想到翻个墙会翻出这样的结果,她先上前安慰了一下小女娃。然后走到老伯的摊前道:“那块桂花糕我赔了吧,多少钱?”
老伯伸出一根手指,苏菀明白这应该就是一钱的意思,刚打算掏钱方想起自己没带钱出来。
她抱歉的笑笑,老伯恼怒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别打扰我做生意。”
苏菀吐吐舌,连忙闪开。
她今天出来,是想到一个地方去,那地方她好奇已久,但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太弱没资格去那种地方,现在她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走进那儿了。
集贤居。
她对咸阳虽然的了解虽然是今非昔比,但对于这个集贤居,她所知道的也仅仅是它坐落于城北,一路问人打听过去方找到它的真正所在。
集贤居看上去并没有高大上的感觉,从外面看也就是个普通民居,但这样的第一印象马上证明是错误的,因为她刚一走到门口,就有侍卫拦住她,冷冷地问:“你是谁?来干嘛的?”
苏菀抱了抱拳:“在下苏菀,听闻集贤居中汇集门客五百,皆是豪杰之士,故而过来见识一下,顺便看看,在下有没有毛遂自荐的资本。”
侍卫皱起眉:“一个姑娘,能有什么资本。”
苏菀嘴角泛起一丝笑容,而后立马一掌劈向那侍卫的面门,侍卫立马举手挡下,那反应也不是盖的。她手腕一转抓住那只手,另一只手取他前胸同时抬脚踢向他腰间所持佩剑,利剑霎时离鞘而出,侍卫的另一只手挡下了她前胸的那一击。苏菀却没有再发起攻击,而是向后退却几步一个跃起抓住了空中的长剑,稳稳落地后拿着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笑道:“这位大哥,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本呢?”
侍卫不怒反笑,手一挥:“请进吧。”
苏菀将剑掷回他的剑鞘,拍拍手,大踏步走入了集贤居。
集贤居果然是名不虚传,汇集各路英才,她一路走过去,一双眼睛几乎被这儿形形的人给闪瞎。
比如对着一棵树不停说着什么的,比如两人对面站着比赛谁的眼睛睁得久的,比如两个男子倚着柱子忘情拥吻的。
如此种种,目不暇接,苏菀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大开眼界。
一个极为娇妍的女子跑到她面前拽住她,梨花带雨:“侠女,快救救我!他!他要非礼于我!”
后面一个男子追来拉开她,对苏菀道:“对不起啊,忘了喝药了。”
苏菀满头黑线,女子被男子拖走了,在挣扎时苏菀似乎看到了她颈间的凸起。
这儿到底是集贤居还是神经病院?
她努力压下掉头就走的欲望,继续朝前走去,绕过几道回廊,前面又出现两个人,他们的神情倒是正常,只是穿得破破烂烂的,好像是丐帮子弟。
苏菀瞅了瞅,没人带着打狗棒。
回廊连接着另一个院子,那个院子中央围了一大堆人,那群人时不时发出喝彩之声,里面不知正进行着怎样的活动。
苏菀走过去,奋力分开人群走到里面,只见里面两人隔着一张桌案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人生得十分魁梧,神情紧张;另一人瘦弱些,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则带着戏谑的笑容,令人侧目的是他长了一副十分有型的胡子,那胡子好像经过造型师惊心打理过一般,一丝也不乱。
她转头问一个看上去精神挺正常的人道:“这两人在干什么?”
那人眼睛没有离开那张桌案,嘴里回答道:“他们在玩藏石,你看那三个碗,其中一个碗里有石头,一方负责打乱碗的顺序,另一人负责猜哪个碗里有石头……哦!好!”
人群再度爆发出一阵喝彩,苏菀被吓了一跳,那人喝彩完之后继续解释道:“你看那个人,他已经连续猜中六次了。”
那个美髯的男子向人群挥手致意,而后面前的大汉拍了拍他:“不行,再来一次!”
苏菀指了指美髯的男子,问道:“他什么来头?”
身旁的人摇摇头:“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南方来的,姓刘,身边还带了两个跟班,那两个跟班都唤他做三叔。”
哦,苏菀点点头,原来就是南派的三叔嘛。
三叔越玩越顺手,很快又赢了几轮,那个大汉的手法极快,三叔在他打乱碗的顺序也并没有看着,而是背对着大汉要么在梳理自己的胡子,要么与围观群众调侃几句,但每次猜的时候却都有如身怀读心术一般准确猜中石头在哪个碗里。
又是几轮过后,大汉终于面露烦躁,将碗一推:“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被你猜中,今天估计是中邪了。”
三叔笑道:“一般人只要遇上我都会怀疑自己中邪的。”
苏菀听他口气不由笑了笑,一步走上前:“是吗?一般邪神遇上我都会绕道走哦,我来陪你玩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