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了这些东西,白使知道自己又有的忙了。趁着那些伙计还没找过来,白使让门神先走,先回大牢呆着。
望着天空中惨淡的月光,白使觉得是时候去会会那几个长老了……
摸回了白天的住处,白使看见了几个伙计正在四处张望,看模样是在找自己,他一声冷笑:“几位是在找我吗?在下刚刚出去小解了一下,没想到倒是让几位心了。”
几个伙计也是精明,随口附和道:“白先生是我帮的贵客,黑灯瞎火的,山路又崎岖,小的们是怕白先生在我们这儿,出了什么差池。天晚了,若是没有其他事,还是请您早些休息吧。”
白使活动了一下身子,看样子体力很充沛:“休息得够久了,该做点正事了,麻烦几位带路,我想见一见几位长老。”
几个伙计不再说话,领着白使去了大堂,给白使沏了一杯热茶后,几人请来了几位当家的长老。
张封一揉了揉眼睛,似乎很困倦:“白先生大晚上叫我们到此,难道有了什么新发现?”
宋钟和赵狂雄似乎并不关心两人的交谈内容,尤其是赵狂雄,躺在椅子上嘬着茶水,和门神一样,只是个莽汉,估计在清河帮中也只是担任着屠手的角色,打打杀杀在行,阴谋诡计一窍不通。
斜下扫了一眼宋钟,虽然他并未正视这个方向,但他反复把玩茶杯的模样让白使知道,他此刻听得比谁都认真。
白使呵呵一笑:“说笑了,在下若是睡了一个下午就有了新发现,那我现在再回去睡一晚,明早就能捉住凶手了。”
白使把“凶手”两个字咬得很重,他的目光迅速飘过三人的脸,但是他失望了,三个老狐狸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正了正身子,白使双手捧着茶杯,吹着升腾的热气:“贵帮乃我巴地第一大帮,捏着入川水路的咽喉,这么大的帮派,作为帮主,不可能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吧,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让贼人得逞了?”
赵狂雄喝足了茶水,放下了茶碗,他知道白使在想什么,他为人虽然粗狂,但是脑子并不迟钝,猛张飞还会绣花儿呢!
“老帮主不喜拘束,尤其是上了年纪就更喜欢自由,他老人家十分反感被人拥簇,身边除了夫人照顾起居,甚至一个丫鬟都不曾留下。还有疑问吗?”
赵狂雄说完,微微瞌上了眼睛,他们可没有撤去护卫让贼人有机可乘,那是帮主自己不要人跟着的。
不喜拘束?反感被人拥簇?白使心中冷笑连连,老帮主喜不喜欢清静他不知道,但这个帮主十有八九已经被这几个好兄弟架空了!虽有余威,但是早无实权。
试想堂堂巴地第一大帮,帮主身边竟连个下人都没有,若是这么喜欢自由,那何苦要经营偌大的帮派,出家当个和尚岂不更好?这个老帮主应该被张封一几人盯死了,身边连个传话的人都已被剥夺,真是可悲!
时间已经不多,案子的头绪却并不畅通,但是白使对整件事情已经有了框架!他是一个很相信直觉的人,一个手上没有功夫的人,却能在扶道社里立足十年之久,他依仗的便是那天生的敏锐直觉!
白使大致猜到了整件案子的要害所在,但就算猜想再正确,那也必须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的说,没人会认同。
所以,就在此刻,白使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诈一诈这三个老狐狸!
“宋长老,不知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白使突然抬起头,语气古怪的问了一句。
听到白使的话,张封一顿时睡意全无,眼神如鹰隼般尖锐盯着宋钟,就连始终都是漠不关心的赵狂雄都望了过来。什么意思?单独和宋钟聊?有什么事情需要把几人拆开了问?
宋钟面目不善的看着白使,他不清楚白使在玩什么把戏,故意玩点暧昧,离间三大长老的关系?几乎是在白使话落,宋钟立即回答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二哥三哥的面说?这里没有外人。”
听到宋钟的回答,张封一与赵狂雄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三人虽然兄弟相称,又贵为三大长老,但真正的情况是怎样,谁也不知道,貌合神离这种东西,在什么地方都是频繁上演的戏码!
白使嘴角渐渐有了笑容,这三个老狐狸果然是面合心不合,宋钟这么急于表态,当即就证明自己的立场,看来他真的有问题,张封一与赵狂雄对他的防范似乎还不浅。
装作很神秘的样子,白使的目光划过张封一与赵狂雄,最后落在宋钟的脸上:“不是公务,在下想和宋长老谈些私事,如果有什么不方便,那就此作罢吧。”
赵狂雄冷哼了一声:“白先生远来是客,怎能败了你的雅兴呢!老四,既然白先生这么热情,你就和他谈谈嘛,对吧二哥。”说完赵狂雄看了一眼张封一。
张封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老四,去吧。”
话已至此,如果自己不跟着白使去私谈,恐怕会更让这二人起疑!宋钟脸色极为难看,望着白使笑吟吟的模样,他倒想看看白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人进了偏堂,宋钟阴翳着脸,语气极为不善:“说吧!有什么事。”
白使打了个哈哈,抠着头皮讪笑道:“本来想说的挺多,只是到了现在,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一拍桌子,宋钟的脸黑得吓人:“你他妈消遣老子?”
若是张封一或赵狂雄在这里拍桌子瞪眼睛,门神又不在身边,那还可能会令白使心里发虚。不过主角换成了宋钟,大家都是两只耳朵两只眼,慌你作卵?白使的笑意越来越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不知道宋长老有没有兴趣,听在下给你讲一个故事?”
白使终于收起了那副让人膈应的模样,脸色开始变得严肃。
宋钟一挥衣袖,坐在了椅子上,深深呼了几口夜晚的凉气,他偏过了头,希望白使能说出一个感人至深的好故事,不然他真的不敢保证两天后,白使能不能活着离开清河帮。
白使清理了一下头绪,柔和的嗓音不慌不忙的响起。
“假如有那么一个帮派,占着巴地的水上生意,经过几十年的经营,终于稳坐鳌头,成了巴地第一大帮。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这两年天降大旱,蜀中河道的水干了!为了生计,断了财路的帮派,不得已要去做一些其他的买如……和曰本人做些笔买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