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打了个寒颤,抛开脑子里那些奇怪的念头,门神回忆着李小萍说过的话,整理了一下头绪,娓娓道来。
“她说她被人引进内堂,进屋就闻到了血腥味,仔细一看,内堂里竟有两具尸体,根据血液的颜色及尸体的温度,那两人才死不过几分钟!”
一提到正事,白使的眼神就开始犀利,脑筋飞转,他开了口:“作为帮主,肯定会有人在他四周护卫巡逻,保障他的安全。李小萍有没有遇见他的贴身伙计,时刻守在他身边的这一类人。”
门神摇了摇头:“她被人带进内堂,一个人都没遇见。”
白使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很快,白使抬起了头:“那个引路的伙计是不是李小萍亲手杀的?”
“是的。李小萍看见有死人,就上前查看,你知道普通人看见尸体和凶器都会退却,可我们这一类人对恐惧没有多大的认知,倒是好奇心居多。她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正在观察,门外引路的伙计就冲了进了,大喊李小萍杀了人,李小萍瞬间发觉自己中了圈套,抽出签子就杀了那个伙计,也是到后来她才知道,内堂里的尸体竟然是清河帮的帮主。”
门神耸了耸肩,真是好奇害死猫。
白使使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他妈严谨的一个套。时间就卡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然后李小萍出现在凶案现场,手中还有凶器,根本就是一场完美的陷害。
“一会儿,我会去挨个询问那些长老,既然案子是他杀,那一定就会有受益者,帮主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这三个长老。”
门神摇了摇头:“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李小萍说了,杜澈发现清河帮与曰本人有牵扯,这才让她来查。她还让我们注意一个人,宋钟!在伙计呼叫过后,宋钟是第一个带人冲进来了的。”
白使眼眶抖了抖:“曰本人!这里面还有曰本人的影子?”
沉默,良久的沉默。
半晌,白使脸色凌厉:“门神,今晚上和我去抓几个舌头!这件事情远比我预料的复杂,再不用点强硬的手段,这案子就悬了。”
看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的李小萍,门神的脸皱成了疙瘩:“我走了,她怎么办!”
“我刚刚做戏给那个偷听的人看,寓意就是不再查这个案子。如果现在连你也不保护李小萍了,这会更加让他们相信咱们的确已经放弃。两天过后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要了李小萍的脑袋,只需等候两天,这点耐心他们还是有的,在此之前,她不会有事的。”
白使已经开始往外走了,他需要擒住一个曰本人。
…………
入夜,清河帮万籁俱寂,微弱的水流冲刷着山崖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舒服入眠。
白使轻手轻脚的跟着门神后面,两人往帮会边缘地带摸去,那儿有大片连接的柴屋。
曰本人的外貌特征与口音很容易辨别,为了掩人耳目,如果清河帮里混进了曰本人,那这些人肯定会是隐藏在人轻权微的伙计中,尽量避免抛头露面,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发觉。
这一大片柴屋,就像猪圈一样邋遢,生活着低贱的伙计,老远就能闻到一大股臭脚丫子味儿。
“一会儿给我盯着脚找人,找脚大的。”
白使压低着声音对着门神说着。
门神老实的点了点头:“你喜欢脚大的。”
白使应了一声:“嗯,我喜欢……我喜欢你妹啊!曰本人打小就穿木屐,大脚趾和其他脚趾间距很远,所以会显得脚大,一眼就可以看出差别。”
就在白使给门神普及异国风情时,门神已经钻进了柴屋,两记手刀过后,一手拎着一个被打晕的伙计,慢步走了出来。
“喏,你喜欢的两个脚大的。”
门神笑眯眯的提着伙计,对着白使咧着嘴。
“走,带去崖边,问完话直接做了。”
白使懒得计较,警惕的望着四周,趁着月色摸向黑漆漆的山崖边。
几巴掌扇醒晕死的伙计,白使立即捂着他的嘴,伙计渐渐清醒,发觉情况不对,立即使劲挣扎:“八嘎……嬲你老娘,放开老子,你们想干什么!”
没想到这人竟然有着不错的力气,差点挣脱了白使的臂弯,嘴也没捂上。白使语气立即冰凉:“门神,让他安静点!”
门神扔了手中的那个伙计,把面前这个活蹦乱跳的东瀛鬼子一把摁住,用手扣着他的脑袋捂上嘴。制住了这个曰本人后,门神另一只手臂肌肉耸动,直接硬生生掰断了他的两条手臂。
“呜呜……呜!”
伙计呜咽的惨叫十分悲凄,瞬间的剧痛让他差点再次晕死,可惜门神的手捂得很紧,那些呜呜声才发出,又被迫吞进了伙计的肚子里。
“这下子,是不是该安生些了?”
白使冷酷着脸,示意门神弄醒另一个人。
很快,山崖边四人目光交汇,出奇的安静,唯有那个断了手臂的伙计嘶嘶抽着冷气。
局势慢慢又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白使喜欢这种感觉:“你们隐藏在清河帮,有什么目的,不用掩饰什么,老子知道你们是曰本人!”
断了臂膀的伙计冷笑一声:“我们就是几个泥腿子,活不下去,投了水匪,还能有什么目的!”
冥顽不灵,白使冷漠的摇了摇头:“下一个!”
门神伸手擒住这个守口如瓶的伙计,一双肉掌缓缓握上了他的喉咙,手掌猛的一扭,伙计眼眶瞬间暴凸,脖子里的骨骼被巨力压迫,发出渗人的“咔嚓!”声。
一把将这个断了气的曰本人扔下山崖,门神憨厚着脸,对着另一个伙计柔和一笑。
白使用指甲掏着耳朵,百无聊奈的盯着呆如木鸡的伙计:“说说吧,你们有什么目的。你看,你那个同伴似乎已经不能说话了,你比他幸运。”
伙计喉头几个滑动,面色挣扎:“说了能不能活命?”
白使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说了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说一定是会死的。”
似乎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这个曰本人很识时务的张嘴了:“我们是株式会社的人,接到的命令是来此潜伏,因为会社要和这个水匪帮做一笔买卖,所以得有人看住这些人的动向。”
忙活了整晚,终于等来了硬菜,白使神情兴奋道:“什么买卖?”
伙计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很无奈:“不知道,我们在社里的地位并不高,那些属于高等机密,我们没有权限知道。”
就在此时,远处的柴屋有了动静,似乎有人醒了发现了什么不对。
门神略现不安,示意白使赶紧做出打算,不要被人发现了。
“你们潜藏在清河帮的人,到底有多少?四长老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白使脸色猛变,迅速问了几个重要的问题。
但似乎这个伙计也听到了动静,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找来,他渐渐变得平静,脸上甚至有了笑容:“无可奉告。”
突然,伙计张口准备大喊,想向那些骚动的伙计示警!
白使反应极快,瞬间将手喂进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声音,伙计死命一咬,白使吃痛,他的手指差点被咬下一截来!
“门神杀了他!”
白使扭曲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旁等候多时的门神,早已经不耐烦了,活生生拧掉了伙计的脑袋,将之抛下了山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