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老家

“我肯定要跟你们一起去的，你们都是小孩子，没我帮忙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胡菊梅哪里敢说就那么的放他们离开，她一个姑姑的，跟当妈似的操心。“这次回去也别买什么东西了，农村办事不图别的，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

按照她的意思，反正城里这次算是正经的，到了老家不用怎么做，反正那边人也拿不出来多少钱，与其拼了命的排场，不如攒下钱来过好日子来的好。

胡睿思没有一个人拿主意，还要看古月的意思，结婚是女人更加看重，往往有更多的幻想，要是古月还想拥有一个别开生面的婚礼，那么大办也是未尝不可。

古月经过李玲的教育，变成了一个懂事的女人，也知道一个家庭的重担是什么，“就听姑姑的。”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就要省下来。“那我第一次过去，要买什么比较好？”这是向有经验的胡菊梅打探消息呢。

胡菊梅想一想，给了一个保险的决定，“睿思家里也不需要什么，你买点肉，米回去就行。”给多了也是让他们占便宜，买回去吃的还能吃上一些。而且，农村这会儿还不兴女孩子上门拿很多礼物，能拿那都是代表看重那家人。

说是说好了，胡菊梅还不甘心一打电话就回去，显的地位颇低一样的，由着自己的性格等了好几天，把家里的大小事情都安排好，风尘仆仆的回老家去。古月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田地，还有正在做农活的人，和城里的生活，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当然，不是说她嫌弃这边，各有各的好处不是。

胡睿思家里在村子的最深处，房子算不上好，看上去小的不行，要不是打理的还算是不错，真的会认为被别人丢弃不用的。还有，在进门的位置，种了两种植物，石榴树和葡萄架，刚进门就感觉舒服。

王天梅自从接到要回来的电话，也一直在准备着，把家里的人都叫回来在这边等着，她自己也没有闲着，一会儿扫扫地，一会儿收拾下院子的，尽量把家里搞的让人能喜欢。看到人进来，扬起一脸的笑意，到屋里拿出一个碗，“尝尝石榴，都是自家重的，酸酸甜甜的，刚刚好。”

说起来，还是她的骄傲呢，当初多少人都等着看笑话，认为种不出来，这不是，伺候了几年，也开始结果了。自家吃的那叫一个开心，有时候送几个给被人，也是气派。

古月不太喜欢吃这种费劲的水果，也不好意思伸手拿，捧了一个在手里，稍微吃上几颗，就停了下来，趁着王天梅没看这边，给了不少到胡睿思那边。说起来，就看今天的样子，也知道胡睿思在家里是个什么样的待遇。王天梅拿出来的就只有两个，胡菊梅肯定是有的，另外一个是自己的，根本没有打算给他。

这还是在自己的面前，要是没有妻子在，估计见到都见不到。

古月心肠最软，也心疼丈夫的待遇。连带着对王天梅的印象也越来越差，恨不得以后都不要再接触，当然，此时的她还没有觉得那是喜欢，以为是同病相怜而已。

胡睿思接受的也自然，面无表情的一颗一颗吃起来，过一会儿开始只是单纯的弄到小碗里面去，大概小半碗的样子，重新递给古月，“多吃点。”古月的性格他也摸了个差不多，最喜欢这种味道，就是嫌麻烦，有人帮忙做好了，还是能吃的。

“好。”古月笑的眼睛都弯了，自己吃一个，就给胡睿思的嘴里塞进去一个的，可见夫妻的感情很是和谐。在吃的时候，也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看起来，他们有些排斥这样的行为。不过，谁在乎呢。

“看这俩人好的，要我说，夫妻就该是这样，你不忘记我，我记得你。”胡菊梅也是感慨不少，她自认为找了个很好的对象，看上去也能说会道的，还没有侄子想的周道。看着侄子这个丈夫当的，就能知道差距有多少了。

就算是不看别的，单看古月，嫁过来半个月的时间，小脸都开始变圆。说起来，新婚的妻子，哪个不是变瘦的，也就是她特别一些。

王天梅敷衍的笑一笑，心里膈应，觉得城里的姑娘和家里的差别太大，这里放眼望过去，哪个结了婚的还那么的自然做亲密的事情，平白的让人看笑话一样的。“你们也累了，去休息会儿，我等下就做好饭。”

胡菊梅也不客气，应一声就带着俩个孩子走开。她以往过年也是会回来这边的，当哥哥的每次都是腾出来那么一间房间，所以知道是在哪里，这刚刚走进去，就看到床上有两床被子，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天梅。“这是给睿思夫妻俩个人的房间？”倒是也不错，还颇有意境。

结果王天梅的回答让大家都摸不到头脑。“不是，这房间就你和睿思媳妇住，他一个人好打发，跟我们俩个老人房间打个地铺。”真的想不通，哪里会让刚结婚的人就这么的分居。还有，再怎么说也是成年的儿子，竟然能想出来在父母房间打地铺的主意，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胡菊梅皱着眉头问她，“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她的为人，应该不是那样的才对。

王天梅视线躲躲闪闪的，“家里的地方不够了，我也没办法。”还没办理结婚的事情，就开始哭穷。要不是她没有把好家里的财政大关，怎么会过成这个德行，除了给别人的，就是那几个孩子，哪一个没有从她手里抠出去一些。

“那也不能分来睡。”胡菊梅心情顿时变的很糟糕，另外想到一家事情。“这样，老二老三家里总有空出来的地方，腾出来一个家，要不我过去睡，要不就让小俩口过去。”他们都是在外面有家的人，孩子也一点点大，正好睡在一起。

“她姑姑，你就在这边睡觉。”王天梅的第一反应，是不能和小姑子疏远起来，当机立断的吩咐胡睿思，“你去你二弟家里住几天，办事了再回来。”

胡菊梅只觉得是浆糊一样，这暂时住的地方是解决，关键是还有之后的正式婚礼不是，到时候肯定是要在老房子办的，还有啊，身为老大的，怎么还能没有一间房间住着呢，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呢。当着孩子的面，她也没问，等到胡睿思和古月拖着行李到老二家里去的时候，她才拉住王天梅开始问。

“嫂子，睿思以前的房间呢，怎么不腾出来？”他小时候也一直住在这边呢，按理来说现在都老二老三都出去了，不是应该有更多的位置才是，怎么一回来还没有个房间能住人。

王天梅解释的也清楚。“老房子都破了，不能住人，我们就捯饬成杂物间，还有一间好的，是老四家里那个怀孩子，打算作为孩子的房间使唤。”孩子不过是刚刚怀上没多久，竟然想的那么长远。

憋住气，胡菊梅继续说着，“那你让睿思结婚了住哪里？他们每年也都要回来过年，能一直去老二家里占人家的地方？还有，哪个孩子，还能不空出来房间住着。”当妈妈的，是不是傻的厉害，这都想不到。

“我家的条件你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王天梅一点不嫌自己丢人，这样的理由用的次数相当多，借着这个机会，还提出来一个请求，“他姑姑，你看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修修房子，好让大家都有地方能住。”

“要多少？”胡菊梅面不改色的问着。

比登出俩个指头，带着谄媚的笑容。“就两千块钱。”这语气，合着还以为两千一点都不多呢，这偷掏空了他们家底，也不一定能找的出来那么多。也是看着胡菊梅有钱，不然根本说不出来那样的话。

但是，这个钱数对于胡菊梅来说也有点多，她毕竟是出嫁的人，手里有闲钱是有，那也是有限制的，不可能说随随便便的就能拿出来不是。“你家里有多少，我没有那么些，差不多我就给你们补上一点。”帮衬是帮衬，也不能全权负责不是。

王天梅脸色有些不好，心里觉得小姑子有些抠门，以往表现的那么大方，现在这么点钱都不要拿出来的。“一千也行。”没敢说有多少，他们家里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刚刚凑起来打算给老四买车呢，这钱还差了不少，刚好借来能加上去。

看她这个态度，胡菊梅怒气更加多，“该不会是你们一分钱也没有吧？”那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是打算拿出来的人，“之前睿思每个月的工资，还有你们种地的收入，加起来也应该有不少的啊？”一双眼睛瞪着王天梅，等着她的回答。

王天梅说的理直气壮，“家里吃穿都要钱，几个孩子这些年都结婚生孩子也要拿出来，别人家里办事情，那都需要不少。”那眼神，看胡菊梅就仿佛再说着她家里有钱，根本不知道穷人家里都是怎么过的。

“这次结婚你打算怎么办？”胡菊梅一脸严肃，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她小姑，我们这里不兴大半，就请人吃个饭好了。家里亲戚不多，凑上一桌，街坊四邻的摆上一桌，那就够了。”她算的可清楚，村子里面办事都要上礼钱，只要付出一点，收货的可是不少。说起来，这生了四个男孩子真是好，那些生的人的，可都是吃亏的主。

胡菊梅的太阳穴都在跳动，“还有走过场呢，请大家吃的川汤，你都没计划？”按理来说，这些不都是已经办过的事情嘛，怎么连说都没有说一声的。

“不用了，胡睿思在城里都办过一次，不用再来。就告诉大家一声就成。”

“你还要不要你儿子做人了？”胡菊梅可没她想的那么单纯，老家的人以后也许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那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以后睿思要是往上升，肯定会过来打探消息，打听到他名声不好，根本不用说机会了，基本上整个人就是废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们了，这次我全程操办，到时候给睿思的礼金你们也别收着，全都给我。”她也没打算要，以后都给了月月，算是补偿。

王天梅听到前面高兴的很，有人乐意做事情何乐而不为，后面就不成了，“他小姑，没有那么道理。礼金都是家长拿着的，你这收走不合适。”

“那你们出钱办婚礼，我就不管这笔钱。”胡菊梅反正摸着了王天梅的命脉，二选一，就看她打算怎么做，另外还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想随便糊弄糊弄也行，以后就当做没有睿思那个孩子，他就是我亲生的，跟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要儿子还是要钱，同样的威胁。

可能王天梅没有多喜欢那个孩子，但是她不敢轻易的就放弃了他，说起来几个孩子，以后最有出息的人，估计还是他。好不容易到享福的年纪了，哪能说不要就不要的。也做不到据理力争的说那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知道没有那样的资格。

“那成，钱你拿走。”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也是没办法。

胡菊梅早就料到是这个回答，也没有意外。她出去好多年，说来认识的人也不多，到时候还需要他们的帮助，不过也不提前说。

背着孩子，胡菊梅给解决了一件大事，再说去老二家里的胡睿思和古月。因为胡睿思多少年没有回来过，只有个模糊的印象，知道大概位置，就走走停停，一边回忆一边找地方，可是花了不少时间。

等到找到了，看上去也是寒碜的不行。房子都是最不好的类型，砖头看上去还有些参差不齐，还有围墙，东一块西一块的，可见家里确实不大好。

“哥？”老二媳妇要出来倒水，看到一个男人，大概觉得是，试探的叫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