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府难得安静了几天,蓟允秀有些意外,茹蓬莱居然不再纠缠他,吵着不让他出征了。
蓟允秀不禁暗暗赶紧花畹畹,定是她劝得那蠢妇回心转意。
准备着出征事宜,千头万绪,但是有条不紊。
蓟允秀的能力一向是出挑的。
从城外阅兵回府,茹蓬莱便热情地迎上来,让丫鬟上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笑吟吟道:“王爷,累了吧?先喝碗银耳莲子羹,清热去火。”
茹蓬莱笑得让人心里发怵。
蓟允秀道:“我不饿。”
茹蓬莱哪里肯依?端起银耳莲子羹就要强喂,蓟允秀吓坏了,看着茹蓬莱那肥腻腻的模样,他哪里能吃得下东西,就连肚子里之前吃的东西都要呕出来。
“王爷,是不是要我喂你?”
蓟允秀忙端过那银耳莲子羹,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吃。”
蓟允秀为了摆脱茹蓬莱的纠缠,以最快的速度将银耳莲子羹喝了个精光,他讲碗底展示给茹蓬莱看:“喏喏喏,我吃好了,夫人可满意?”
“满意满意。”茹蓬莱笑容可掬,抱住蓟允秀狠狠亲了一口,令蓟允秀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只见茹蓬莱站在一旁突然就不动了,只是一瞬不瞬盯着蓟允秀看,蓟允秀被她看得发毛,道:“夫人,是不是该去忙自己的了?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有公务你就处理呗,我在一旁又不打扰你。”茹蓬莱给了蓟允秀一个明媚讨好的笑容,蓟允秀却是激灵灵一凛。
蓟允秀不自在道:“夫人还是自便吧。”
“不用,我就在这里,我在这里很方便。”
茹蓬莱自说自话,蓟允秀心里有些恼火,正要发火,却是眼前一花,便冒出许多金星来。
怎么回事?头怎么这么晕?四肢还无力?
蓟允秀很是诧异,想伸手捧住自己的头,却无论如何抬不起手来。
茹蓬莱一旁没有丝毫诧异,而是喜出望外道:“王爷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趴下休息一会儿?”
这个肥婆有鬼!
蓟允秀暗叫一声不好,却是往书案上一栽,整个人便趴到了书案上,他睁着眼睛无力地看着茹蓬莱。
只见茹蓬莱从她宽大的裙子里掏出一把斧头来,笑吟吟道:“王爷,你可别怪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你……你想干什么?”蓟允秀在心里激烈地呐喊,话一出口却是蚊子一般细声细气。
“你不要管我做什么,你只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王爷你好,王爷今日舍不得一只手,他日便要舍命了,两相权衡,我还是觉得王爷暂时废一只手比较划算,而且这手只是暂时受伤,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了,到时候王爷又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王爷了,所以王爷就暂时忍一忍吧。”
茹蓬莱说着个,高高举起锤子重重砸在了蓟允秀的右手上,蓟允秀惨叫一声昏厥过去。
茹蓬莱闭上了眼睛往后瑟缩了一下,因为蓟允秀手上模糊的血肉溅到她脸上,一阵血腥味。
※
御书房内,皇帝正要让大臣拟旨,派遣蓟允秀为西南平乱将军帅兵平叛,可是大臣刚刚磨好墨,还没提笔蘸墨呢,便有宫人急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皇帝皱眉:“什么事心急火燎的?”
那宫人道:“平王府传来消息,四皇子受伤了。”
皇帝张大了眼睛,蓟允秀受伤,这也太巧了吧。
皇帝派去平王府看望蓟允秀的御医于晚间回宫复命,皇帝问道:“四皇子伤势如何?”
“伤势严重,”御医如实禀报,“整个右手骨头全碎了。”
皇帝吃惊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如何受的伤?”
“四皇子不知为何口不能言,四皇子妃说四皇子是意外受伤。”
皇帝着急道:“右手骨头全碎,那可如何领兵打仗?”
全军出发在即,主帅却受了重伤,这可如何是好?
四皇子受伤的消息在宫里不胫而走,皇帝的难题也摆在了朝廷面前,就是内宫中也知道皇帝遇到的困难。
花畹畹偷偷给梅宫递了锦囊,让八皇子代替四皇子出征。
这让梅妃又惊又喜又为难。
梅妃自然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八皇子立下军功,从此后不管皇太后跟前还是皇上跟前都有了竞争储君的雄厚资本,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是吗?
梅妃与蓟允卓一番长谈,蓟允卓倒是雄心壮志,精气神满满。
梅妃便与他一同去觐见皇帝,陈情愿意代替四皇子出征,解皇帝燃眉之急。
皇帝觉得皇子们需要历练,便毫不犹豫答应了。
当即,下了圣旨,让蓟允卓回去准备,择日拔军西南。
这事传到坤宁宫,皇后郁闷得要死:“要是这蓟允卓立了军功回来,那……”
花畹畹只能假意劝说道:“母后不要对八皇子抱太大希望,这八皇子未必比四皇子能干,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讨不着皇太后欢心,想来能力不足,他为了军功铤而走险,焉知就能从战场上全身而退,万一弄巧成拙,落得马革裹尸的下场,那不是苍天有眼吗?”
听花畹畹这一番说辞,皇后心里打消了疑虑,道:“但愿苍天有眼。”
其实皇后心里还有另一层打算,就算蓟允卓真的平定了西南战乱又如何?她不是照样可以让他回不了京城吗?
路途迢迢,一路上会经历的意外那可多了去了。
皇后暂时未将这个打算告诉花畹畹,她觉得花畹畹再与她连心也不过是个孩子,她可不想吓着她。
而她既然有了让大皇子继承大统的野心,那就必须身先士卒,为儿子的储君之路扫平一切障碍。
而花畹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后心里打的小九九,只是不戳破这个秘密罢了。
蓟允卓出征在即,约花畹畹见了一面,他也不知为何要在出征前见一见花畹畹。
在老地方见到花畹畹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他见到这个女孩子时的心情与见到别人不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