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张拉芳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毕竟那是他儿时的玩伴,也算是交情很深了,但是时过境迁,事物的变化远远比不上人心。
因为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也是为了照顾这么多年来的友谊,所以张拉芳才不想当面拒绝他,而是选择利用今天的饭局,借朱大力的手来打消他的狂热追求。
但没有想到的是,以往他绅士风度、为人坦诚的一面悄然倒塌,而残存的不过是一张虚伪的脸孔。
细细一想,朱大力今天之所以从一开始就未表露身份,而选择了一个普通的身份来插手这件事,何尝不是一种帮助自己试探对方的方式,而正是这种方式,很快就将对方的为人试探了出来。
“大力,陪我到海边走走好吗?”
朱大力微微点了点头,两人驾驶着一辆红色法拉利来到了牡丹后海,这片区域是牡丹市的观光旅游景点,白天这里多半都聚集了大量游客。
此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下,清冷的海风,将大部分游客赶回了旁边的酒店,只剩下一个孤独的沙滩。
下了车,朱大力就将身上的卫衣披在了张拉芳的肩膀上,女人不比男人,特别是即将临冬的季节,清冷的海风会吹坏她们的身体。
“哇,你居然这么绅士。”看着肩上略带清香的卫衣,张拉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飘散着些暧昧的神色。
朱大力摸了摸鼻子,轻轻哈了口气,“你好歹也是个美女,我总不能看着你着凉。”
张拉芳微微笑了笑,笑的很美,很认真。
夜光如水,平静的海面不时传来几声浪涛声,远处几只海鸥盘桓在沙滩上,不远处亮着一星半点的灯光,是几个夜宿海边的驴友,他们扎着帐篷,帐篷外燃烧着些篝火。
“好久没这么安静了,如此良辰美景,如果能来瓶酒就好了。”张拉芳坐在沙滩sh风吹起她发际的长发,一切都显得很美妙。
“你等着!”朱大力忽然起身,然后走到车边,从车上拿了一瓶红酒,慢慢走了回来。
看了看那瓶已经开过的红酒,张拉芳忍不住好笑,这分明是刚刚在西餐厅喝的那瓶波尔图,没想到他居然把它带出来了。
“你大小也是朱家的大少,不说腰缠万贯,但至少比很多人都富贵,这种事情你也干得出来。”张拉芳眼里流露出一些笑意,但却没有半点鄙视。
朱大力打开瓶盖,咕咚喝了一口,“没办法,勤劳节约是我一贯的做人宗旨,不怕告诉你,这么多年以来,这个宗旨跟随我崇高的人品一直延续至今。”
“装x!”张拉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红酒,猛地喝了一口,毫无半点淑女的姿态,不过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有些看不透你啊。”张拉芳又轻轻抿了一口,“有时候我真的很难讲那个拉拢才干子弟一举摧毁太子党,又开始在商业上施展手脚的朱大力和那个在餐桌上十分不要脸,毫不顾忌形象的朱大力联系到一起。”
看来张拉芳的确有些手段,连自己插手富士山集团业务的事情,她都知道。
“不瞒你说,有时候我也认不清自己。”朱大力呵呵笑了笑,抢过红酒咕咚又喝了一口,“不过我唯一清楚的是,我这个人不认真则已,如果一旦认真,连我自己都害怕。”
他这话虽然说的很轻巧,而且脸上还带着点招牌式的玩笑,但张拉芳却似乎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朱家大少全身都散发着一股令女人心悦的男人魅力,而他举手投足间虽然看似玩笑,却招招都让人难以招架。
就比如她曾听说,在学校操场他那惊天一脚,直接踢碎球网。还有之前在投资竞标中,一举拿下市内各大企业眼红的投资项目,还有不日前不声不响的将太子党铲除,虽然很难相信,但确实都是他做的。
“大力,你能告诉我,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张拉芳眼神中飘洒着些好奇和灼热,因为她不止一次的想认清自己眼前这个男人。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想要的绝对不是金钱、美女这么简单。”
朱大力微微顿了顿,随即笑道:“你太高看我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生,不为金钱美人,又为了什么?”
“反正你不是。”张拉芳倔强的抢过他手里的红酒,大口喝了一口,眼睛稍稍有些迷离。
“喂,你可别喝醉了,你还要送我回家。”朱大力赶紧抢夺她手里的红酒,可张拉芳却笑呵呵的躲闪开来,举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倒,嘴里还笑着道:“不可一世的朱大少居然连车都不会开,笑掉大牙了。”
朱大力一阵尴尬,心里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快点将驾照考到手,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需要开车技术,更何况现在已经高三,眼看明年就要高考,到时候要是去了外地上大学,不会开车可太麻烦了。
晚风轻拂,涛声阵阵,经过半小时的酒精催眠,张大小姐已经有些微醉,躺在沙滩上,露出她优美的线条。
紧绷的牛仔裤勾勒出她修长的大腿,红色的衬衣微微打开,露出一件白色的线衫,将她那高耸的玉峰显露无疑。
真他娘的祸国殃民啊!
“来,接着喝。”
看着她如水的肌肤,九头身的身材,还有此刻在沙滩上摆着的这副魅惑的身姿,饶是定力非同一般的大力哥也忍不住啧啧了两下。
朱大力坐在她身边,瞅着她手里的酒瓶已经空空如也,再看她眯着水汪汪的两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看来:“大力啊,其实你挺帅啊。”
我倒,这小妞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难不成对本大少有什么非分之想?
但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他一阵尴尬:“大力小弟弟,小时候就喜欢这么叫你。”
靠,叫我小弟弟,也不问问我小弟弟答不答应。
海风放肆的吹打海浪,翻涌的海水不停的向前涌动,远处那扎着帐篷的一行人,开始收拾帐篷,想来是要涨潮了。
朱大力看了看身前的张大美人,已经呼呼睡着了,而且睡得十分安稳,他心里一阵好笑,难道自己看起来这么正人君子?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抱起睡着的张拉芳,又打了个电话,让管家派车来了海滩,先把张拉芳送回了家。
张家老头怜爱的将心爱的掌上明珠搀扶回了家中,又和朱大力客套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朱大力总觉得张家老头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至于有什么不一样,他现在还未体会到。
这个老头,虽然现在赋闲在家,可当年也是华夏政坛叱咤风云的人物,到了他这个岁数,不说看透世俗,也绝对算的上是个人精。
虽然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可朱大力总觉得这老头举手投足间都有种领袖风采,比之现在的市长也就是他的儿子,他更有一股让人心生敬畏的气质。
被这老头看的浑身不自在,朱大力找了个理由,也仅是在张家喝了口茶,就离开了张家。
而张家一老一中,两位政坛纷纭人物则喝着手里的茶,谈论起这个朱家的少爷。
“父亲,你觉得朱家这个孩子怎么样?”
“从相术的角度看,这孩子眉目宽匀、身躯凛凛,且四星环绕、印堂冲天,是个富贵之人,而我观他言行举止,虽然看似无奇,但处处又都生出些意外造化,即便是迎上我的目光,也没有丝毫惧色。”
“总的来说,这孩子可以说是于无声处见真章,于无色处见繁花,属实可造之材,朱家看来是出了经世之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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