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睡得很沉,对他的出现没有一丝反应。屋里静得只有他急促的呼吸……不知是不是夜风凉了,她下意识地蜷起身子,像个婴儿似的双手抱在胸前。
身上的轻纱缓缓滑落,露出柔和起伏的侧影。乌亮的长发散在脖颈周围,衬着小巧的下巴和娇艳欲滴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揉捏。
他真的伸了手,触手如玉湿润。女子的脸在他宽厚的掌心里慢慢发热,一种本能的冲动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俯身粘住了她花瓣似的唇。那馨香,那柔软,似有魔力,一旦粘上便再不想放开。
女子似乎有了反应,翻平了身子扭过脸,双臂软软地垂在头顶。似乎举手投降,任他恣意的意味。
还真是个风流尤物!他暗忖。
目光探在她的,深垂的长睫,淡然的神情,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不知是奖赏他刚才的霸气,还是嘲笑他的笨拙。
投怀送抱的女子见得多了,眼前的女子的确与众不同!他再不压抑奔突的热火,伸手扯去她的纱缕,瞬间点燃了烈火……
男子束好衣带,回身望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女子依然睡得很沉,似陶醉在无边的梦幻里。
柳勇真是混蛋!天下女子哪个不迷恋本王,用得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感觉极好!男子不经意地露出一抹微笑,又回身看了一眼罗汉床,触目的凌乱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本王会不会被说不懂怜香惜玉呢?她那么娇弱,那么纯美,哪经得起他的狂风暴雨!
柳勇断不会找个寻常女子给他的,也断不会给他制造麻烦!他愿意承他的好意,全当是对这次胜利的祝贺。他不禁莞尔一笑,推开下楼。柳勇已在大门口候着了啦。
“大王这么早就走?”
“嗯!”他不想让人看出他对这种事的眷恋,自古红颜是祸水,美人误江山。大步踏出客栈,飞身上马。柳勇呼喝一声,侍从们迅捷而出,一队人马转瞬消失在黎明中。
男子脸上难掩的笑意和满足,却逃不过某人的目光。面目严肃的婢女进了客栈,直奔楼上,罗汉床上沉睡的女子还未醒来……
“簌玉,慕容冲可还满意吗?”北吕国大王姜措只看了一眼昏睡的女儿,便急切的问。此时他只关心一个问题,能讨到大幽王的欢心。
“应该满意,他出来时脸上挂着笑意。”簌玉的声音无波无折。她不能判定听命于北吕大王所办的事是否合适。公主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却亲手毁了她的清白……
“公主还要多久才能醒?”皇后满脸焦虑,自昨夜知道这事,便一直坐卧不安。
“奴婢也不知道,太医院送来的新药,药效太过强烈,公主路上吐过一回,后来便一直昏睡不醒。”簌玉只能如实说,却不知她的公主早已魂飞天外……
“还不快去传太医,愣着干什么!”
“皇后别急,奴婢探过了,天娇公主的脉相平稳有力,应该没什么大碍。也许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醒了。”见皇后满脸怒容,簌玉不敢耽搁,“奴婢去燃醒神香,也许公主会快点醒。”
北吕国的皇后一向与大王姜措意见相左,她可不想参与他们即将暴发的口角当中……
“大王怎能这么做?天娇是有婚约的,大王就不怕与南燕国交恶?这不是毁了天娇吗?”
天娇虽是嫔妃所生,却是在皇后身边养大。这会见她这般模样,不免格外心疼。想到昨夜她在外所受的摧残,皇后更是悲从中来,眼里含了泪。
“你懂什么!东吕国的姜篱眼看着就要打到这来了,咱们除了去求大幽王慕容冲出手相帮,难道还能依仗南燕国那个太子燕楚珩?”
皇后顿了一下,想想也是,眼前的局势的确危急,若是没有外援,不出两日,东吕国少主姜篱就得拿下他们北吕国的国都。到时哪还有什么皇后、公主,只怕都成了东吕国的阶下囚……
皇后不禁打个冷战,宫里的女人做阶下囚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可,可为何当初不把天娇许给慕容冲,现在又这样不明不白地让他占便宜。”皇后的话还未完,姜措便连声叹气。
“你以为那个慕容冲是你想许就收的人吗?七国之境有多少人想上赶着把女儿送给他,他会在乎咱们的女儿?必须得走这步险棋,他后宫无人,这回又对咱们天娇满意,这招棋总算没走错。现在去向他求援,应该有几分把握!”
“几分的把握!”皇后以为她听错了,见姜措深思的样子,才明白眼下的局势,即使搭上公主,也未必能救北吕国于水火。悔不当初没有答应姜漓的求亲,才弄到今天这步田地。
姜措似乎读出了皇后的意思,“别多想了,即便把天娇嫁给那个姜篱,他也会来攻咱们北吕国。那小子的野心可并不只是一个北吕国!三年前他来提亲时,还只是个太子,真没看出来,他竟有这般野心!幸亏南燕国太子先他一步来提亲,不然咱们天娇许给他,怕是更惨!”
“那大王的意思是,还是要把天娇嫁去南燕国?”皇后不知姜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措摆摆手,“这个容后再说,现在得派人去大幽国找慕容冲求援。”说着急步走到书案前修书一封。
皇后一时也理不清头绪,回身进后殿去看天娇。
“醒了!天娇终于醒了!”
眼前的女人面目陌生,眼里的疼爱却很熟悉。
天娇?她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簌玉,快去端碗阿胶红枣羹来,这时刚好温着。”
“是皇后娘娘。”簌玉望了一眼床上粉嫩的人,敛了眼光退出寝殿。
皇后娘娘?原来是皇宫!
她打量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比她闺阁的装饰差远了!起身下床,顿觉四肢百骸酸软无力,两腿间更有一丝隐痛。
“先别起来,快躺下。你身子不爽,簌玉已帮你收拾好了。”皇后神色有些讪讪,这种事不好和女儿说出口。
她这才发觉身下垫了经带,摩擦之间,顿觉窘迫。皇后扶她重又躺好,眼里的怜惜更甚。真不知眼前娇嫩美人昨夜受了多少折腾,身上到处是隐痕。外人是看不出,皇后哪里会看不出!在深宫争宠练就的知微见著的本事,这时正好派上用场。(未完待续)